“呵呵,”凌棋風笑出聲來。
這讓穆邵陽更加不爽了。他盯着凌棋風,眼神越來越凌厲。
凌棋風淺笑着,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太子當真覺得寡人有那麼在乎凌國與穆國之間的關係?又或者是說,寡人真的覺得,與貴國的關係不好,能對我國有什麼影響嗎?”
“凌君這是什麼意思?”穆邵陽身子一正,問。
“寡人想要帶走公主殿下,即使兩國之間的關係不好,也無所謂。”凌棋風悠閒的拿起一塊布,墊在手上,拿起了茶壺。
滾燙的茶水倒入兩個茶杯之中,冒起騰騰的白氣,有茶葉的芬香流溢,沁人心脾。
穆邵陽一聲冷笑,說:“關係好不好那也是日後的事情了,可現下敵國大軍就在山莊之外,若是凌君不交出公主,自己恐怕就沒有時間去想以後的事情了。”
凌棋風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又恢復了平靜。他淺笑着,放下了茶壺,沒有說話。
對呀,就算他現在這樣倔強又有什麼用呢?現在自己,纔是真正甕中之鱉呀。
凌棋風擡起眼睛,看着穆紹陽,或許他現在可以一劍殺了他,但是,真的有什麼用嗎?
狄藍兒可能從此以後少了一個心愛的人,他或許會有那麼一點點的機會得到狄藍兒。可是他不是別人,是一代國君,他的情敵也不是別人是未來一代的皇帝。感情之事,在江山宏圖面前,竟然那麼的無力。
他舒了一口氣,想通了。
“寡人不過是與太子開個玩笑,太子不要放在心上,”凌棋風擠出微笑來,看着穆邵陽說道:“寡人能把公主帶來自然是之前就知道,公主殿下對於太子來說非同小可。既然如此,又怎麼可能橫刀奪愛呢?”
穆邵陽也笑了,他不知道凌棋風說的話是真是假,但這個時候給他一個臺階下便對了。他也笑着,誇到:“凌君身邊才子佳人無數,自然是攬遍天下美人,又怎麼會無聊到橫刀奪愛呢?”
“是是是。”凌棋風雙手端起酒杯,敬了穆邵陽一杯,說,“這是寡人從凌國帶來的茶葉,太子嚐嚐?”
“多謝了,”穆邵陽也算給面子,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他不喜歡喝燙的東西,雖然這茶的確很香。
這國家大事當然不是口頭上面就能決定的了。俗話說先禮後兵,然後這禮也是有講究的。
凌棋風早就已經寫好了條約,在一切都談妥之後命令侍女拿了上來。
穆邵陽看了看上面也是一些很淺顯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圍繞和平往來所寫的,應該不會有什麼陷阱,便籤署了。
而凌棋風則是拿出了凌國的玉璽,蓋了個章。他看向穆邵陽,意會到穆邵陽並沒有把玉璽帶過來,便心生一計說道:“太子竟然沒有帶玉璽的話,那下回寡人親自到皇宮去,再將這條約,呈給太子吧。”
穆邵陽舔了一下嘴脣,有些尷尬。在這個時候,他除了點頭還能幹什麼呢?也沒有來得及想凌棋風這麼做是爲了什麼,他便答應了。
一切都辦妥,穆邵陽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狄藍兒。
他跟隨着軟軟一同來到狄藍兒的居所,打開門,狄藍兒還在睡着。而凌棋風則默默的,不知道去哪兒了。他並不想目睹穆邵陽帶走狄藍兒的那一場面,那場面他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心痛,怎麼能夠親眼去看呢?
天邊漸漸魚肚白,橫着些紫色的還有橙色的雲彩。雲彩之下,他站在小橋上,橋下是潺潺的活水。秋風敗葉,顯得這日出都淒涼起來。
玉兒走進這悲愴的畫面裡,現在橋頭。
“走了?”凌棋風望向玉兒,問。
玉兒低頭,說:“走了。那人一來,公主便醒了,兩人……”
“好了,”凌棋風手一擡,背對着玉兒。
剩下的故事不是他的,他不想知道。
穆邵陽成功的帶走了狄藍兒,安然無恙的走出山莊的大門時,所有的人都響起了歡呼聲。狄藍兒看着眼前一臉疲憊的耶魯肅、穆邵轍,以及浩浩蕩蕩的軍隊,從山莊的門口一直往山下望去,黑壓壓的都是人時,心裡感到一陣欣慰。
“將士們辛苦了,我們回去吧!”狄藍兒微笑着,她的手拉緊了穆邵陽的手,兩人相視一笑。
耶魯肅看着眼前一對有情人,心中悵然,轉身離去。愛他那傻兒子,看來是沒有這個福氣了。回狄國以後,到底要怎麼跟他的小兒子交代呢?
“耶魯將軍!”狄藍兒的聲音想起。
耶魯肅回頭下馬,問:“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女主請來看了看穆紹陽,又看了耶魯肅幾秒鐘,有點兒難爲情,說:“將軍和狄國的將士們舟車勞頓,可是現在卻不能在穆國歇腳,委屈你們了。”
“公主言重了,臣等乃是征戰沙場之人,這點熬連苦難都算不上。”耶魯肅冷淡地說,“倘若公主殿下沒有其他吩咐,老臣就帶着將士們回去了。”
唉,狄藍兒看着耶魯肅將軍,心中五味雜陳。爲了安定,他們不能留。
耶魯肅離去,人馬也在離散。穆邵轍看了二人一眼,不聲不吭也牽馬繩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