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傾吃驚的看着倒塌的擂臺,隨即,一片塵霧瀰漫,嗆得閻傾直咳嗽。
“咳咳咳!”
閻傾乾脆躍上了一旁的大樹,塵霧散去後,閻傾看見了自己終生也沒有搞清楚的畫面:
蘇子格和青原分站在擂臺的兩側,衣袂翩然的樣子,彷彿剛剛擂臺倒塌激起的塵埃絲毫沒有存在過一樣。
蘇子格站在一處較高的廢墟上,負手而立,那柄疑似是“寂”的長劍不知何時已然收入劍鞘當中,安安穩穩的掛在蘇子格腰上,安靜的彷彿從未被拔出一般;而青原則拄着手杖,一如既往的靜靜地站在那裡,冰冷的臉上依舊缺乏最基本的表情。
所有人,灰頭土臉的,看着在場僅存的兩個衣帶潔淨的男子,都莫名所以,根本不知道剛剛在煙塵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驀地,蘇子格笑了,笑的天地彷彿都爲之變色,他儒雅的朝着青原一揖到地:“青原兄,承讓了。”
“啊~?!”衆人都對着戲劇化的一幕表示驚訝。
看來只有天知道,纏鬥已久的兩人終究是誰輸誰贏了。
“哼!”青原冷哼一聲,躍下臺去。
蘇子格也朝衆人一揖,飄然飛下了擂臺。
“這……”閻傾又躍回到師兄跟前。
這到底算是誰輸誰贏啊?
“少主……”高家負責記錄和判決的下人走上前來,問出了閻傾和衆人心中的疑惑,“這場比賽到底是誰勝誰負呢?”
“……”高陌晗沒有回答,只是走近了若谷大師,一禮之後,以一種商量似的語氣問道,“既然兩個當事人都對這場比賽的結果沒有異議,那麼,若谷大師,您看……”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之後,若谷大師終於沉穩的開口,“貧僧同意高施主的意見。既然兩位當事人都同意這個比賽的結果,這場比賽當然是蘇施主勝了。”
衆人面面相覷:這樣就完了?!
若谷大師果然不負衆望的再次開口:“蘇施主,您手中的寶劍可是我相國寺丟失多年的寶劍‘寂’?”
若谷大師的聲音不大,卻又一石激起千層浪的效果。
衆位武林中人都議論紛紛,雖然早就看出蘇子格手中的這把寶劍不同尋常,但是若非若谷大師提醒,他們誰都沒有想起這柄劍的來歷。
“竟然是‘寂’!曾經被成爲魔劍的‘寂’!”
“這個小子年紀輕輕,竟然已經擁有了駕馭‘寂’的能力了?”
“真是柄寶劍啊……”
“別傻了!這柄劍雖然是稀世珍品,但是就算是給你,也不過是一堆廢鐵罷了!”
“切!到了閣下手中還不是一樣?”
“哈哈哈!”蘇子格不理會衆人的猜忌,笑的無所畏懼,“‘寂’?大概是吧!我可不知道它叫什麼名字!不過,小生以爲這並不重要吧?”
“貧僧不管蘇施主是怎樣得來這柄寶劍的,”若谷大師行禮佛禮,繼續說道,“不過,蘇施主可知這柄寶劍原是屬於大相國寺的?”
聽了這話,閻傾微微皺眉:難道若谷大師想要蘇子格歸還寶劍?
“原來是屬於誰的我也不知道,不過,能駕馭它的人才是它真正的主人,不是嗎?”蘇子格笑眯眯的說道,完全不顧忌他人的眼光。
“阿彌陀佛!蘇施主此言得之。”邢若谷手中攆着佛珠,慢慢的往下說,“貧僧並沒有要討回‘寂’的意思,寶劍本就該贈英雄。何況家師也曾經吩咐過,如若尋得‘寂’時,它已經尋到了合適的主人,我大相國寺就將這柄寶劍贈予此人。畢竟寶劍蒙塵,也是無奈。‘寂’能尋到蘇施主這般的主人,也應是‘寂’的緣分。貧僧不過是希望蘇施主能善加利用此劍,造福武林罷了。”
“這個……”蘇子格笑的詭異,“自然。”
“阿彌陀佛!”若谷大師又行一佛禮,這才退下。
“師兄,真的是‘寂’誒!”閻傾雖然對寶貝不感什麼興趣,但是對於這柄身負重重傳言的寶劍還真的很好奇,“有機會一定借來玩玩啊~!”
“胡說什麼呢?”高陌晗對於閻傾這等輕浮的模樣實在是看不慣,“劍可是劍客的生命,你怎麼能說出如此輕薄的話?”
“……”閻傾自討沒趣的聳聳肩,“看來跟人家的身世沒什麼關係誒~!”
“……”高陌晗沉靜的低頭,似乎在思索什麼。
‘寂’,跟那天蘇子格說的提示,是否有某種關聯呢?
“師兄?”閻傾見高陌晗一直沒有迴應自己的話,只好再次喚道,“你不會是因爲要面對青原,所以嚇傻了吧?”
“胡說什麼呢你!”高陌晗這纔回神,瞪了一眼自家師妹,“你對我這個師兄就這麼沒有信心?”
“嘖嘖!”閻傾搖頭晃腦的說,“哼~!那裡是我沒有信心,根本就是敵人太殘酷呦~!師兄!你自求多福吧~!”
“哼!”高陌晗沒辦法反駁閻傾的話,白白吃了一口悶氣,之後轉身,吩咐下人重新搭建擂臺,以安排他和青原的比賽。
“切~!”閻傾對着高陌晗的背影做了個鬼臉,“人家說的是實話誒~!我纔不希望自己有個斷胳膊斷腿的師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