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着一種他無法理解的力量,那就是月蘭的“巫術”,天下第一巫女的實力他其真並沒有見識過,他曾拜託月蘭讓燕滕華忘了自己,哪知道那臭丫頭是做不到還是不想做,竟然捉弄了他。
在這種能力很可能存在的前提下,藉以別人的付出讓他的眼睛得到康復絕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位月公子緊緊地摟着他,看着他眼睛的變化,“還好嗎?疼嗎?”
當然疼,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簡直比弄傷它還讓人難以忍受,身體受之父母,也許疼痛是最好的懲罰。
“我沒事,不,不用你管。”柳於陣逞能地道。
月公子並沒有聽他的話,用力一拽又將幾欲逃跑的他扯回了自己懷抱,“她們在西邊,既然你想去,那我帶你去吧。”
柳於陣老老實實地貼在他的懷裡,語氣用力掙脫越掙越疼,倒不如相信他會帶自己去見月蘭,“你知道她們在哪裡嗎?好,快帶我去。”
月公子又嘆了口氣,摟着他,突然發力,直竄千米。
耳畔冷風呼嘯,柳於陣貼在月公子的胸膛,免被劇烈的風將眼睛吹得更疼。
不多久,月公子便在一處安靜的地方將他放下,隨之響起的果然是月蘭清脆的聲音??“丞相?!”
柳於陣揮舞着雙手摸來摸去,好不容易纔摸到了身邊的牆壁,這個地方他沒有印象,直到聽到月蘭的聲音才讓他有幾分放鬆,“你在做什麼?”
月蘭倒吸一口涼氣,看着柳於陣身邊的男人,面容既憤怒又詫異。
“丞相怎麼會到這裡來呢?這個時間了,您怎麼還不休息?”
“別把我當孩子哄,”柳於陣的聲音突然低沉喑啞,他果然生氣了,“你們這幾天都怪得很,說,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月蘭不及回答,卻有另一個女子的聲音搶着答了,“丞相,您不該來這裡。”
佩環?!
女子慢慢地走了過來,捧住他的面頰,淺淺一笑,“我們哪有事瞞着丞相?只不過,佩環想要回家了,恐怕以後不能再陪伴丞相。丞相可會責怪佩環?”
柳於陣順着她的手摸到她的臉上,作爲高級人肉測謊儀,就算看不見東西,也極少有事情能夠瞞得過他。如今的佩環十分真摯,她的身上沒有受傷,甚至可以說,整個人顯得十分幸福。這是怎麼回事?那他的眼睛怎麼解釋?
“你真的沒事?”柳於陣再次確認道,“那你們三更半夜的再外面幹嘛?私會嗎?”
“呵呵,丞相不也一樣?”月蘭傻笑道,“丞相您就快回去吧,月公子明早還有要事要做,您就給他省省心吧。”
“哈?”柳於陣登時皺眉,指着自己身後的傢伙道,“說起他,你們倆快給我個解釋!他到底是誰啊,爲什麼我感覺我被像包袱一樣扔給他了。”
兩女子“噗嗤”笑起來,“好了丞相,我們還有別的事情,您快回去吧,小心凍着。”
“喂,你倆真的是我的丫鬟嗎,爲什麼我感覺你們變了?你們絕對變了啊喂!”一向被兩人服侍慣了的柳於陣忍不住抱怨,不用說,那月公子肯定不能理解他現在的感受,被自己的丫鬟們給拋棄了,這老臉要往哪裡擱?
柳於陣半信半疑,退回月公子身旁,“那……我先回去了。既然你們不陪我去御靈國我也不勉強你們,你們自己小心爲上。”
“謝丞相關心。”
柳於陣在兩人的行禮下回頭離去,然而月公子卻沒有跟上他的腳步。他不禁駐足等待,好奇那個人爲什麼不跟上來。
可下一秒鐘,他卻覺得奇怪,爲什麼自己要等他,再說了,那倆丫頭爲什麼當真一個外人的面喚他作“丞相”?
意識到自己正在等他,柳於陣感到這樣的自己奇怪極了,還是快點將他甩掉的好。
當柳於陣的身影已完全離開了他們的視線,女子朱脣張合,言語柔情。“永別了丞相大人,能服侍您是佩環的福氣……還請您照顧好我們的丞相,對於主子的事他至今還耿耿於懷,給兩位帶來困擾,佩環替主子向兩位道歉。”
柳於陣早就甩開月公子跑個老遠,本來就行動迅疾神出鬼沒的他如今更是無人能夠追上。
渾身的痠痛沒有得到緩解,這個時間了,街上連可以找個喝東西的地方都沒有,宿醉的勁頭也沒曾過去,總不能上酒肆繼續喝酒解悶吧。
都怪這些人,明明給他交代了不少事情做,卻一個二個的都不陪他,他們以爲他是神嗎?
被逼無奈他的計劃只能押後,從購買馬匹開始,啊不,應該從借錢開始行動。
自打江湖混亂以來,夜晚的街道一直都是不安全的,偷搶拐騙,殺人藏屍,這類的事情不絕於耳,他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也暗中料理了不少作奸犯科的人。
“欸!小子站住!”剛剛走過一個四面來風的十字路口,漆黑之中忽然有人喚住了他,“你是什麼人,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面遊蕩?”那人對他十分防備,看上去自己更像壞人。
在古代似乎都有那麼個習慣,晚上打更以後就沒什麼人會再外出行動,因爲沒有必要。會在這個時間外出的人,非奸即盜。柳於陣頓住腳步,感覺對方只是獨自一人,乾脆把他甩掉得了。
可那人突然自言自語地道,“最近國內發生了好幾起殺人分屍案子,兇手一直沒找到,該不會就是這個神秘兮兮的臭小子乾的吧?”
還有這種事?柳於陣來了興趣,“殺人案?”
“別裝傻,你難道是外地人嗎?京城已經有四人遇害了,要不是你乾的,那就趕緊回家鎖好門關好窗子,啥也別理快滾吧。”
“有人在大街上殺人怎麼能不理呢?”柳於陣好奇地拽着他問道,這一拽,倒是把那人給嚇個夠嗆。
“喂喂喂,快快放手,我從來沒見過你啊,再不放手我就報官了!”
這人膽子也太小了,他不過是好奇想問問情況罷了,犯得着那麼激動?還是那個殺人兇手真有那麼厲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