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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鄒小涵在滕家的家族聚餐上跌了那麼一跤,她肚中所懷的孩子就開始備受外界的關注,成爲狗仔隊追逐的重點新聞。此刻,娛樂界狗仔隊、新聞週刊記者、路過的路人紛紛把手術室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往前面擠,勢要撞開那兩扇緊閉的大門,把獨屬於鄒小涵的獨家新聞給挖出來!
因爲目前鄒家一口咬定孩子是滕睿哲的,滕睿哲卻不肯承認是自己的,認爲孩子是鄒小涵與他人所生,雙方已經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了這番話,滕睿哲還差點把鄒小涵推倒流產。所以這種情況對於他們記者來說,簡直就是這個月來最好的精神糧食和八卦生意!只要挖到了獨家,他們報社就大賺了!
而人羣的後面,滕韋馳也帶着他自己的人聞訊趕過來了,一雙清俊的眸子靜靜看着擠破頭的人羣,雙脣邊掀起一個冷笑的弧度。
想不到短短几天的時間裡,這醫院就鬧出了這麼多事!鄒小涵該生孩子的時候不生,一支保胎針又讓這動不動就大呼小叫的女人延遲產期,辨不清楚她到底真疼還是假疼!接着又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去做親子鑑定,多此一舉的讓滕睿哲反她一局,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下子,鄒滕兩家要關起門來商量對策,想好怎樣解決接下來的事了!
“鄒書記在手術室?”他明知故問問身邊的人,眼睛裡帶着涼涼的冷笑,用他自身的身高優勢睥睨面前這片鬧哄哄的場面,“鄒小姐在手術室生孩子,這些長輩們進去做什麼?”
“孩子早生出來了,就放在手術室,鄒書記一進手術室就把門給關上了,不準任何人進去,也不準看嬰兒,其中一定有蹊蹺!”旁邊的人熱心回答他,瘦小的身軀一直在往人羣裡擠,拿着照相機一陣亂拍,“想不到這些無證報社的狗仔全來了,搶的比我還要積極,孃的,我就先拍這些照片回去交差……”
滕韋馳在一旁掀脣淡淡一笑,沒再說什麼,帶着他的人轉身往回走,離開這鬧哄哄的地方。
他與鄒小涵並沒什麼交情,頂多就是交易、合作,但想不到鄒小涵會這麼沒用,肚中的孩子守了八個月還是就這樣守沒了,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僅沒發揮它的作用,反倒變成了自己的醜聞,拉着鄒家跟她一起陪葬!
鄒小涵鄒大小姐,你嘴巴上不是挺厲害,很會挺着大肚子四處招搖哭哭鬧鬧的麼?不是仗着你鄒家的勢力,可以萬無一失實現你的美夢,把滕睿哲拉回你身邊?怎麼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你簡直一無是處,比誰都不堪一擊!
“少爺,敏敏那邊怎麼處理?”旁邊的部下留住他的腳步,一邊走一邊擔憂,“她一直很不安分,總是想盡辦法向滕睿哲告密,反我們自己人,我們是讓她繼續留在錦城市,還是送回北京?”
敏敏?他側過頭,看着他的這幾個忠誠部下,這纔想起有一個舒敏敏等着他發落,道:“留她在錦城市,不必送去北京,這段時間我要在錦城市好好待段日子,不急着攆走她。因爲鄒小涵的事還沒有完,纔剛開始,有很多事要在這座城市完成……”
正說着,醫院走廊盡頭處的電梯叮的一聲開啓,陡然又出現了個人,花白的頭髮,淺色系中山服,正讓保鏢摻扶着從電梯裡緩緩走了出來。
此人正是滕家的老爺子,清癯的老臉上帶着焦急,同樣也是聞訊而來。
他在家裡等了幾天,實在是覺得必須親自過來一趟,親眼見過他的兒子孫子過後,方纔安心。這段日子他就算再鎮定,料定他滕家會想出解決此事的兩全齊美之策,不會因此繼續再錯下去,但聽說了這接連兩次的胎兒親子鑑定結果後,他震驚得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
此刻他走出電梯就與滕韋馳打了個照面,面色頓時有些不悅,語重心長道:“韋馳,滕家的公司你已經得到手了,睿哲家的事你就讓他們一家人自己去解決,你不要插手!”
“爺爺,我與您一樣,也是聽到消息剛剛趕過來,孩子的樣都沒見着。您再瞧瞧面前這陣勢,有我插手的份麼?”滕韋馳扯脣無所謂一笑,停住他的腳步,“弟妹原本在兩三天前就該生了,誰曉得醫生在救護車上給她注射了什麼藥,讓她拖到今天才生!聽說大伯一家和鄒書記都在手術室裡,大門給關着,誰都不讓進,看來鄒小涵生了個讓所有人都好奇的孩子!呵呵。”
滕老爺子聽得面色一沉,低聲道:“爺爺知道你跟小涵之間的關係不一般,也對她的事瞭若指掌,但不管你跟她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爺爺都不想再看到你在得到滕氏家族企業之後,再去插手睿哲的事!”
“爺爺是指哪件事?”滕韋馳眉尾一揚,故意笑着反問爺爺,“插手他們離婚的事?還是插手他們孩子的事?”
滕老爺子看着他這笑臉,嘴脣動了一下,但沒有說話,心裡是多麼的明白韋馳是在他面前故意裝傻,執意要一意孤行,插手睿哲的事,遂失望的看一眼這個大孫兒,嘆氣一聲,甩袖負手於身後,繼續往前走。
只見前面鬧哄哄的,前來搶新聞的記者越來越多,見着人就推、擠,差一點合力把手術室的門給撞開。
老爺子見着這陣勢,花白的雙眉又是一陣緊皺,對目前的這形勢憂心忡忡。
兒子對睿哲做了什麼,鄒家又做了什麼,他們自己心裡心知肚明。如果不是生出來的孩子有問題,兩家人又怎麼會關起門來說話,引來這麼一大片記者!
畢竟,小涵生出的是公公的孩子,這一醜事不是荒唐之極嗎!他有想過小涵可能懷的是韋馳的孩子,韋馳借用這個孩子來對付睿哲,但從來就沒想過,小涵會懷上她公公的孩子,給他滕家鬧這麼大一個醜聞!
“韋馳,你跟我說,這到底是誰的孩子?”他一雙老眸冷冷盯着面前的這片哄亂,心寒不已,“滕家的公司只要不轉到外人手裡,傳給你或是傳給睿哲,都是一樣的。但一個孩子若是被你人工合成,再植入鄒小涵體內讓你們善加利用,那就是缺德的!你大伯桎梏你們父子倆多年,你現在用什麼手段對付睿哲、對付你大伯都可以,但手段一定要光明磊落,憑藉自己的真本事反擊,而不該借用人工合成一個孩子,來陷你大伯家於不義!韋馳,你大伯當年是奪去了公司的控制權,一呼百應,但也是他靠自己的本事上位,並沒有暗下陷害你父親一分一毫!你現在用的這些手段真的是小人之舉啊,爲了你自己無故弄出一個無辜的孩子!”
“老爺子,我滕韋馳並沒有人工合成一個孩子。”面對爺爺的指責,滕韋馳面色不變,表情紋絲不動,脣邊總是浮着一抹涼涼的笑,“如果我真要人工合成一個孩子,那也一定是睿哲或大伯的孩子,這樣才能讓他們一家人仰馬翻,不得安寧!但就目前這種情況來看,我猜鄒小涵生了個怪胎,缺胳膊或少了腿,讓人一眼就看出不是滕家的孩子,所以鄒書記纔不敢打開門讓大家看。您想想看,一個剛出世的嬰兒,眼睛都沒睜開,怎麼看得出它到底長得像誰?即使就算它是大伯的親兒子,長得像大伯,那也是與睿哲有幾分像的,親兄弟的面相更相似,宛如父子,呵呵!”
“韋馳你少說兩句!”滕老爺子虎目一瞪,實在是不想再聽大孫子的這番荒唐之詞,無奈之下,用手指了指手術室大門口:“現在多派些人手把這羣記者散開吧,無論手術室裡是什麼不好的消息,一旦傳出去,對鄒滕兩家的聲望都有影響。我想睿哲待在裡面,並沒有把這層窗戶紙捅破,沒有放這些記者進去,也是不想撕破我滕家的臉,給大家都留了面子!”
“爺爺,他的確是這樣想的。”滕韋馳聞言又是邪冷一笑,下巴擡了擡,俊秀的眸子若有所思盯着手術室門口:“現在就是一個扳倒鄒家的絕好機會,他鄒家越是想躲,就越要把他拉出來,讓記者們見見鄒小涵引以爲傲的怪胎,把醜聞傳遍全城!只可惜睿哲現在還在猶豫,只想嚇嚇鄒家,不想動真格的。但他不知道,現在放過鄒家的下場,就是讓鄒書記馬上把罪名扣到他頭上,讓他背黑鍋!而現在不放過鄒家的下場,同樣也是會遭到鄒家一連串的反撲和報復!無論怎樣,他都與鄒家結下樑子,被鄒家盯上了,躲都躲不掉!因爲從鄒小涵看上他的那刻起,鄒家活要他的人,死要他的屍!”
“而韋馳你隔岸觀火,正求之不得睿哲跟鄒書記撕破臉,現在就鬥個兩敗俱傷?”爺爺重嘆一聲,心痛的搖了搖頭,“爺爺記得你以前一直對你大伯忠心耿耿,比睿哲還要親,後來我才知道,你是坐山觀虎鬥,假意迎合,離間他們父子關係;如果你大伯在最後一刻對睿哲失望,選擇心甘情願將大權交付於你,那就是你贏了;但你大伯沒有,那就說明韋馳你爭取大權的方法用錯了,是失敗的;現在鄒家與睿哲撕破臉,滕家與鄒家的臉面即將毀在這個孩子身上,爺爺的老臉也快要丟盡,睿哲在顧及,你卻在這煽風點火!難道你以爲大伯家的名聲被毀,二伯家的名聲就不會受損?!兩家聯姻榮辱與共,鄒家被毀,滕家也好不到哪去!而你大伯家一旦倒塌,滕氏的基業就差不多被毀了,你與你父親就算在公司有再大的本事,也打不通外面的關係!出了公司進入社會,你二伯家就是一個商人,一個有錢沒勢的商人,如何去應付我滕家的那些敵人!?你要知道你自家兄弟斗的下場,就是讓外面那些虎視眈眈的敵人把我整個滕家分崩離析,到時候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呵呵,原來爺爺您心如明鏡啊。”滕韋馳呵呵一笑,將目光落回老爺子臉上,“爺爺您剛纔的一番話,孫兒受教了。但是在這些敵人出現之前,我不會改變我的方向。因爲目前看來,我唯一的敵人就是大伯,這個人讓我寧願信外面官場上的朋友,與外人交心,也不敢信這個有血緣關係卻出爾反爾的大伯!什麼親人?親人就是在艱苦歲月,大家能相互扶持,不忘兄弟;在面對利益權力誘惑的時候,更不能打着‘自己有本事’這冠冕堂皇的理由去爭權奪勢,搶原本屬於親兄弟的東西!他就是一強盜,難道爺爺您看不出來麼?”
“韋馳……”
“好了,我現在去找人把這羣記者疏散。”滕韋馳俊臉一冷,語氣裡已經冰冷不耐煩,轉身就往後走,不想再在這個死結上動怒!因爲他看出來了,爺爺在兩邊搖擺,兩個兒子兩個孫子都不想失去。但可能嗎?如果他當年兩個都心疼,又怎會容忍大伯把父親的公司給搶去?
——
手術室裡,鄒小涵悠悠轉醒,失去麻醉作用的肚子疼得她想嘔吐,眼皮都睜不開。
雖然她不知道麻醉過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已經做好了被父親整死在手術檯上的心理準備。還好,她現在活過來了,耳朵聽得到旁邊的聲音,鼻子還能呼吸。
“小涵,馬上與睿哲離婚!”牀旁邊傳來鄒書記沉悶凝重的聲音,悶悶的,重重的,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站在那兒,灼亮的手術燈把他灰暗的老臉照得悚白,有些嚇人。他在女兒睜開眼的第一眼,說出口的不是‘你醒了’,而是‘馬上離婚’,語氣決絕而焦急!
“與睿哲離婚,並且把轉出去的那些股份要回來,在離婚備註上註明,是你對不起滕家在先,自願離婚,獨自撫養孩子。”他在命令女兒。
鄒小涵被嚇了一大跳,一時以爲是在做夢,嚅囁着嘴脣想喊一句‘爲什麼’,無奈肚皮抽筋般的劇痛,痛得沒法說話。
獨自撫養孩子?
父親的意思是說,她把孩子順利生下來了,孩子還活着?那孩子呢?在哪?只要孩子還活着,就可以萬無一失的證明這是滕睿哲的孩子,他想賴都賴不掉!
畢竟dna鑑定可以造假,活生生的孩子可不能!
“爸……”
“不要問爲什麼,就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並把你以前對蘇黛藺做過的那些事做一些交代。”
“不……”她想搖頭,更不想對蘇黛藺認輸!憑什麼認輸?現在她把孩子生下來了啊,千真萬確是滕睿哲的孩子,還離什麼婚,交代什麼!她早說過只要讓她把這個孩子順利生下來,滕睿哲他絕對啞口無言,不敢再在她面前囂張狂傲!
不管怎麼說,我們鄒家也是有勢力的,爸你可以保護我。雖然預防不了他在鑑定報告上動手腳,但爸你可以保護我和孩子的性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證實這個孩子的dna確實與滕睿哲吻合!
我就不信他可以在鑑定報告上做手腳,還能在一個活生生的孩子身上動手腳!他越是這樣做,就越說明他心虛,害怕這個孩子出世!
可爸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們的籌碼拿到手了,滕睿哲他不可能再用那假鑑定報告騙大家,孩子纔是最重要的!孩子!
但鄒書記只是站在那慘白刺眼的燈光下,皺眉看着她,一句話都不再說。
滕睿哲則站在很遠的地方沒有走過來,欣長挺拔的身板,一身淺米色v領線衫,休閒褲,穩穩站在那。
他兩片性感的薄脣輕抿,神色沉靜如水,噙着一抹高深莫測的冷笑,沒說話,只是冷冷盯着剛剛甦醒的她。此時他對她已經連厭惡的表情也沒有了,一身淡漠清爽,盯着她眼神中有一閃而逝的精芒。
“小涵,你是不是想看你的孩子?”滕母這次沒有與她勢如水火,而是安靜看着她,很平靜的與她說話。
鄒小涵連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