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他們是因爲打敗了敵人太興奮了。”
霍克伍德爲自己的手下解釋道。
“沒有時間興奮了，你們的正面也有敵人吧？”
楚子航問道。
“是的，大約有兩百多個獸人正在強攻。”
霍克伍德答道。
“它們有預備隊嗎？”
他又問道。
預備隊在戰役中來說還是很重要的，一是可以穩定軍心，二是能增強軍隊的靈活性。
“沒有，獸人是野蠻的生物，沒有這樣的意識。”
霍克伍德搖頭道。
能想到用奇兵攻打側面城牆已經是獸人的智商極限了，他想象不到會保留預備隊的獸人會是什麼樣子。
或者說，他不願意想象。
如果真的出現了那樣精通兵法的獸人，那麼人類將迎來前所未有的大敵。
不過，至少現在攻打雷耶克鎮的獸人還是亂哄哄的在鎮口前擠成一團。
“那我們就從側面殺過去。”
楚子航說道。
“不錯，如果被兩面夾擊，以獸人的紀律一定會潰不成軍。”
霍克伍德讚許地說道。
既然兩邊的指揮者都同意，那麼兩支隊伍就一起從鎮子的外圍繞向了鎮口。
路明非跟在隊伍的最後一言不發，他已經和楚子航商量好了，由楚子航繼續擔任指揮者。
一來是降低人類方的排斥，二來也是儘量維持這次團建活動的初衷。
就在他們趕往鎮子正面的時候，這支獸人軍隊的指揮官獸人老大金牙有些煩躁。
那羣小子都派出去那麼久了，怎麼還沒有動靜？
它看到了蝦米的指揮官帶着一羣鐵皮蝦米趕過去了，但以那點人手不可能攔得住那羣小子。
“大腳丫那傢伙，平時還老想着挑戰俺，連個蝦米的圍牆都拆不掉。”
金牙張開大嘴，往地上吐了口濃痰。
它的兩顆大門牙在陽光下閃着金光，這是它從一個人類商人的嘴裡撬下來的。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理，反正它敲掉自己門牙懟進去以後就長好了。
“一隻耳，你帶着小子去看看大腳丫在幹什麼。”
金牙在獸人羣中大喊道。
被它點到名字的綠皮想假裝聽不到，卻被金牙用狼牙棒使勁懟了下屁股。
“俺不去，俺要砍那些射箭蝦米。”
一隻耳揉了揉屁股說道。
它的一隻耳朵就是被人類的弓箭手射掉的。
“俺會留幾個射箭蝦米給你的，快點去，不然俺告訴烏魯克老大，讓它把你碾碎了扔進垃圾坑裡。”
金牙兇狠地說道。
獸人的社會非常簡單，詞彙量也很少，比自己地位高的人都稱爲老大。
只有一些被其他種族文化薰陶的獸人勢力纔會使用別的稱呼。
“好吧，俺去。不過，你別再用帶刺的棒棒懟俺的屁股了，不然俺跟你翻臉。”
一隻耳不爽地哼了一聲。
它不是很怕金牙，但烏魯克老大它還是很畏懼的。
“小子們，瞪大你們的爛眼珠子向俺看齊。”
一隻耳擠出了混亂的戰陣，然後將一隻手高高舉起。
它手下的獸人小子聽到了它的聲音，又看到了它的手，於是嘻嘻哈哈地朝它擠過去。
可惜，看到它的不只是獸人小子。
一隻長矛劃出一道優美的劃線，矛頭在空中不斷地旋轉就像電風扇的扇葉一樣。
一隻耳聽見了長矛的破風聲，想要躲避但已經來不及了。
投矛直接命中了它的喉嚨，帶血的矛尖從另一頭冒了出來。
不得不說獸人的生命實在頑強，脖子被戳了一個對穿依然還沒死，捂着傷口想喊又喊不出來。
“老大，俺來幫你。”
一個獸人小子轉了轉眼珠子，快步衝了過去，抓住矛杆用力地往外面拔。
這一把可是要了一隻耳的親命，鮮血不要錢地飆出，一張綠臉都疼得發白。
“老大，不拔出來你就嗝屁兒了。”
獸人小子勸道。
讓你拔出來俺纔是嗝屁兒了！
一隻耳說不出話，也騰不出手揍它，只能也抓住矛杆往回拔。
它的力氣本來就比獸人小子大，加上旺盛的求生欲，一時間竟平分秋色。
生性好強的獸人小子哪兒受得了這個，直接一腳蹬在一隻耳的腰上，死命往後一倒。
長矛成功地被拔了出來，這場拔河比賽決出了勝負，獎品是一條獸命。
“老大，你安心地去吧，你的牙齒俺會替你收好吧。”
看着死不瞑目的一隻耳，獸人小子笑嘻嘻地說道。
獸人的牙齒就是它們的貨幣，無論在哪個科技水平的獸人勢力中都通用。
它們的牙齒會不斷地再生，但脫落的牙齒會隨着時間推移而腐化，因此不可能長時間囤積。
這使得所有獸人都能獲得金錢，又迫使它們把牙齒花出去。
從某種程度來說，這非常自然地同時解決了通貨膨脹和通貨緊縮的問題。
但這種經濟行爲並非出於社會發展，而是基因中自帶的本能。
獸人小子知道一隻耳收集的牙齒藏在哪裡，等打完仗把它們挖出來，它就發財了。
用這些牙齒換一身亮閃閃的裝備，再找豬醫買點可以變強的藥水，它很快就能變成老大了。
看着被自己獸幹掉的一隻耳，金牙一陣窩火。
大腳丫是個廢物，一隻耳也是個廢物，烏魯克老大怎麼給它派了這麼一堆沒用的小子，一點也不waaagh。
它沒空收拾那個搞事的獸人小子，因爲試煉小隊和雷耶克鎮騎士的聯合隊伍已經衝過來了。
“爲了雷耶克領，爲了騎士的榮耀！”
霍克伍德揮動着家傳的寶劍，帶着騎士們衝在前面。
“謹遵帝命，誅滅異形！”
楚子航也喊出戰吼，帶着試煉小隊跟在後面。
他們的夢境之身體力確實不如這些騎士，也沒有必要硬出風頭。
騎士小隊以錐形陣衝進了獸人的側翼，整體板甲讓他們幾乎不用格擋，只用揮舞着騎士劍亂砍。
而試煉小隊也緊隨其後，他們身上的鍊甲衣防禦性能就要差多了。
不過獸人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值錢的騎士們身上，倒是少了不少壓力。
而金牙的注意力更加靠後，看着在邊緣閒庭信步地砍着獸人小子的路明非，它的腦袋都要氣出蘑菇了。
“大腳丫，你在幹慫麼？”
金牙氣得舌頭都不利索了。
沒打下圍牆也就算了，現在還幫着人類砍自己獸，這是要造反嗎？
路明非瞥了這個獸人指揮官一眼，沒搭理它。
剛剛那一矛是他投的，但主要是那個獸人老大的樣子太囂張，位置又太合適，所以沒忍住。
現在路明非手頭沒有長矛，金牙又在獸人小子們的保護之下，他就沒有出手的興趣了。
“你還敢不理俺，你等着，烏魯克老大一定會把你的腸子扯出來餵給史古格！”
金牙見路明非不搭理它，更是來氣，跳着腳地詛咒道。
烏魯克？這就是攻打雷耶克堡的獸人老大的名字嗎？
路明非挑了挑並不存在的眉毛，決定套點情報。
“這些蝦米說了，烏魯克老大已經被他們宰了。只要俺投靠了他們，他們就不殺俺，還把你們的牙齒都給俺。”
他粗聲粗氣地說道。
濃重的鼻音和得意忘形的表情，看上去比綠皮還綠皮。
目睹了這一切的試煉小隊表情詭異，他們有些懷疑，到底是路明非奪舍了綠皮老大，還是綠皮老大奪舍了路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