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喝”,聲動宇內的高吼伴隨着軍鼓的節奏一聲一聲,一邊的軍士一邊大聲的喝叫,一邊前進。這高亢的喊聲,既代表着對勝利的渴望,也代表着軍士們對勝利的信心。
反觀另一邊,軍士大多都低着頭,無精打采的招搖着軍旗。而更加要命的是,這邊的軍士明顯沒有另一邊多,很多的軍士甚至還包紮着傷口。
面對着來勢洶洶的敵人,他們明顯是產生了畏懼的感情,握着刀劍的手不停的在抖動,眼神也不安的左右飄忽,不知道是在數對方的人馬,還是在看逃跑的路線。
在軍陣之前,有一位身着黑色明光鎧的將軍,橫槊挽馬,目光凌厲的看着眼前越來越近的敵軍,頓時在臉上浮現出來了一股殺意。
此人刀眉濃重,眼睛狹長而威儀,左臉有一道躍然而現的傷疤,看起來是刀劍砍殺所傷,不長的鬍鬚已經顯現出了斑駁之色。
他看見敵軍依已然逼近,就回轉馬頭,面對着他的軍士而立。他並沒有發號命令,只是將面對的衆軍士環顧了一遍。
他的目光如同鷹一般犀利,一衆軍士觸碰到他的目光都主動低下了頭,避免和他直接接觸目光,不知道大家都在掩飾着什麼。
將軍又看了一遍大家,這才也低下頭來。過了一會兒,將軍才重新將頭擡起來,拭去眼角掛着的淚水。
他拿出自己所能拿出的最大聲音,向衆人喊道:“大家跟隨我魏某人已逾十年,我在出徵的時候答應過你們要帶你們回家,可是如今卻還要諸位隨我一起廝殺,魏某人對不住大家啊!”。
衆人都是一片寂靜,沒有人說一句話,空中響徹的只有對面的喊叫聲。大家都將目光聚集在將軍的身上,等着將軍的下文。
將軍又一次環顧衆人,一個來回之後,繼續說道:“我魏某人世代受天子恩典,天子的德行如同大樹的陰涼一般遮蔽着我們家。現在天子就在我的身後,叫我如何能拋下天子而自保?這也是魏某人拼死征戰的原因。可是,衆位弟兄也是和我出身入死多年,我不忍心讓大家陪我一起殉葬,你們誰要走,魏某人一定不會阻攔的,我魏家人會幫大家殺出一條生路的!魏家家士出列!”。
隨着一聲號令,一些人逐漸從隊伍裡面走了出來,在軍隊面前排成了一隊,虎視眈眈的望着面前的敵人。
這時,軍隊裡面有人喊道:“將軍,魏少將軍年紀尚小,也是你唯
一的血脈,你讓他一起走吧!至少給你留個後人”。
將軍看了一眼那位臉龐明顯還稚嫩的軍士,又對着一衆軍士說道:“各位跟隨我魏家到處征戰,幫助我魏家立下不世的功勳,我魏家無以爲報,請讓我魏家爲各位殺出一條血路。各位,我還有一個請求,麻煩各位有誰去到揚州之時,去我老母親的墳山上一柱香,告訴她老人家,魏某不忠,沒有幫天子守好王土”。
接着,將軍迴轉馬頭,慢慢的舉起了手中的馬槊,大吼一聲:“殺!”,便揚鞭向敵陣衝去。
後面緊緊跟着他的家士百人,他們都毫無懼色,一臉殺氣的跟着將軍向前衝去。衆軍士遲疑之際,老將軍的話語又飄然而至:“各位快走!我們撐不了多久!”。
衆軍士突然就想起了將軍昔日對他們的恩情,再一想到將軍將要馬革裹屍,不禁都悲傷愀然。再一看見對面氣勢洶洶的敵人,軍士們的悲涼瞬間就轉化成了鬥志。
馬槊的寒光又一次閃起,橫刀的血槽似乎又有了一股血腥。在戰馬的嘶鳴中,衆人追趕將軍而去,這支人數還不及對方十分之一的軍隊向敵人發起了反衝鋒。
結果毫無懸念,刀劍相擊,人馬嘶叫,熱血寒光,黃沙沾赤。硝煙中,烏鴉停在屍體上朝天鳴叫,寒風一遍又一遍的帶起黃沙來,將橫屍草草掩埋了。
春生夏來,秋至冬隨。花開花敗,草綠木枯。這片土地在歲月的蹉跎中輪迴興衰,人們漸漸忘記了這塊土地上面流的血液。
可是這塊土地一直透露着陰寒,根本沒有人在這裡耕作或者居住。直到這塊土地被某市政府批爲教育用地,興建這個城市人才的搖籃——大學城。
有人說大學城的位置實在太偏僻了,離城區太遠,交通又不方便,只能在那邊欣賞一望無際的玉米地。
他們只是看見了大學城的壞處,並沒有看見大學城的好處。這裡更加的寧靜,遠離了城市的喧囂,這邊的星光也更加迷人,月亮也比城市裡面皎潔,看起來,這裡似乎多了一份安詳。
今晚的月亮也是挺圓的,新入學的同學們在對大學的新鮮感滿足的時候,卻多了對家的思念。
在這個明媚的夜晚,連我都不得不起牀來看一看夜空的月。我看着看着竟然在月亮裡面看到了我許久都未謀面的爺爺,而下一刻,我竟然在月亮裡面看見了我的師父,他依舊是那個嚴肅表情,而那張藏不住情緒的
臉,總洋溢着內心的愛。
不知不覺,便到了夜深天涼之時,我猛地打了一個噴嚏。掛在鼻子下面的鼻涕讓我意識到了夜深了,我搓了搓胳膊,關上窗子熄燈睡了。
由於最近幾年男生高考成績的普遍下滑,大學裡面女生所佔的比例在不斷的增加。我們學校的女生也是一年比一年多,這樣導致的最直接的問題就是男生的宿舍不得不騰出來給女生住。
我們學校的八號公寓就是這個學期剛剛騰出來的,這個原來的男生公寓,現在已經住滿了女生。
夜深之際,宿舍樓裡面的喧囂漸漸平靜了下來,鬧騰的新生們也漸漸陷入了沉睡。十一點之後,樓管阿姨關閉了宿舍的門,也去休息了。
阿姨的宿舍在一樓102宿舍的隔壁,在阿姨推門進宿舍休息的時候,102門口的燈突然猛地閃了一下,隨即又亮了,跟着又閃了一下,完全熄滅了。
可是等到阿姨上前查看的時候,這燈又亮了起來,和正常的燈沒有兩樣。阿姨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道:“明天叫後勤的人過來看一看,是不是燈泡有什麼問題了”。
一樓,102宿舍。這個宿舍是商學院新生的宿舍,裡面住了四個來自天南海北的女生。其中靠窗戶住的那個女生叫周慕玲,一個文靜又好學的江浙人。
此時的她正在甜甜的做着夢,夢裡有她的媽媽,她的弟弟,還有那個高中形影不離的他,雖然是異地相隔,可是她卻一直沒有忘記,心裡時刻在想念。
嘴角的弧度是她夢裡的反應,是她依偎在他懷裡的微笑。可是,夢裡的弧度在下一刻就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緊緊抿着的嘴脣。
這時在她夢裡面的卻不是家人,而是另一些東西。她開始不停的搖晃着頭顱,雙手也不停地胡亂對着空氣拍打,汗水像是雨水灌頂一樣傾注下來,不一會兒就打溼了她的鬢角和睡衣。
舍友們白天折騰的太累了,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完全沒有覺察到這個怪異的現象。門外,燈光還在一閃一閃的,樓道盡頭的水房有水龍頭沒有關緊,滴水的聲音在安靜的樓道里面迴響不絕。
她還在夢裡掙扎着,長着的嘴巴似乎在喊着什麼,可是聲音小的幾乎可以完全忽略。終於,那張着的嘴巴發出了一聲驚人的嘶叫。
“啊!”的一聲嘶叫一下子掩蓋住了樓道里面的滴水聲,迴盪在宿舍,樓道,甚至於整個校園裡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