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路芸芸在共青團中央工作,也是一個大美女,三姐王怡美是大伯父王懷謹的女兒,她和三姐夫何文淼都在國稅系統工作,不過王怡美在京城國稅局,而何文淼是在國稅總局,據說這個何家也是京城名門之一,因此何文淼在國稅總局混得也不錯。
因此要算起來,在老兄妹四個當中,雖然王劍非最能幹,但是要看後嗣,卻是他最式微,因爲他以前只有一個女兒王怡欣,她年歲尚幼,又生性恬淡,所以前景頗不明朗,而現在雖然多了個王逸飛,卻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而且在身份上也有些尷尬。
不過對於王劍非來說,他並沒有考慮這麼多,因爲他現在有了這兩個孩子,已經感覺很滿足了,而對於他們目前的狀況,他並不是太在意,因爲俗話說得好,兒孫自有兒孫福,如果孩子有用的,你不用操心他也會成才,而孩子窩囊的,你即使留給他十車黃金,他也能給你敗得乾乾淨淨。
當然,他目前也有一件事急着想辦好的,那就是給王逸飛正名,因爲只有把這個身份弄好了,才能算王家真正的後嗣,以後也纔有資格動用王家掌控的隱形勢力,因此他見老爺子的身體狀況已經穩定,便在背地裡跟他提起這件事。
“你已經想好了?”王老擡頭問道。
“想好了。”王劍非忙點了點頭。
“給逸飛說過了嗎?”王老沉吟了一下道,“他是什麼想法?他同意你這個決定嗎?”
“說過了,”王劍非點頭道,“因爲當時我是給他敘述事情的始末時,一併告訴他的,所以他當時只顧哭去了,也沒說什麼,其實我想不管他同不同意,我都應該這樣做。”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而且你帶着這份誠心去贖罪,也許更容易讓地下的人諒解吧,”王老輕輕地嘆了口氣道,“那好吧,我們晚上先召集一個小範圍的家庭會議,讓懷謹他們都參加,再加上逸飛和他的姨父姨母,我們正式商討一下這件事。”
“爸爸,謝謝您的理解。”王劍非很誠懇地說道。
“其實這也算是爸爸當年造下的罪孽,”王老長嘆一聲道,“所以我現在看見逸飛那孩子,心中頗感慚愧啊!”
“爸,您千萬別這樣想,”王劍非忙安慰他道,“因爲您當時並不完全瞭解我的狀況,所以這件事要怪也只怪我自己當時缺乏勇氣,這一點我已經向逸飛坦白地說明了,而且也得到了他的諒解,所以您以後不用掛心了。”
“說不掛心,那如何能夠做到?”王老搖頭嘆息道,“只是這件事後悔也沒有用了,所以我們以後能做的,就是對這孩子好一點,儘量把以前虧負的都補回來。”
“是,爸爸,”王劍非忙點頭道,“我一定會把他照顧好的。”
“照顧逸飛的同時,也不要忘了怡欣啊,”王老又叮囑道,“其實這孩子也挺可憐的,唉,有時想想真替你心疼,爲什麼你的兩個孩子,命都這麼苦呢?”
“您放心吧,我肯定也會把怡欣照顧好的,”王劍非說道,“再說他們兄妹兩個的關係也特別好,不會在這些事情上面計較的。”
“噢,對了,我正是覺得有些奇怪,”王老聽到這裡,忙望着他問道,“我想逸飛和怡欣兩個應該也是剛剛相認吧?爲什麼看起來會那麼親近?”
“他們相認也是昨天才相認,”王劍非解釋道,“但是他們相識,卻是幾個月以前的事了,那時怡欣發生車禍,就是逸飛拼命輸血救了她,因此他們昨天一認,關係立刻就近了。”
“原來還有這段因果,”王老不由點頭嘆息道,“看來這也算是天意了。”
“是啊,”王劍非也點頭道,“我當時也這樣想呢。”
父子二人嘆惋一番,這才作罷,晚上吃過晚飯以後,衆人坐着聊了一會兒天,王老便命王懷謹等人進了側廳,說是有事要商量,然後又把王逸飛和王化忠夫妻倆叫過去了,衆人一見這陣仗,就知道是要討論王逸飛的事情,於是裡面還沒有開始討論,外面晚一輩的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
因爲王劍非和王逸飛相認以後,要提前辭職的事情,在這個家裡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而這件事在一定程度上卻關係着整個大家庭的興衰,因此年輕一輩的人,對這件事是格外關注,因爲他們都知道,家族的興衰也就決定了自己的前途。
“今天把大家都召集起來,就爲了一件事,”王老等走進來坐定以後,緩緩地說道,“二十多年前,由於我一個草率的決定,導致劍非的骨血流落在外,不過萬幸的是,現在他終於回到了我們身邊,這也就是你們現在看到的,逸飛這孩子,所以我們現在要商議的,就是接下來的一系列善後工作。”
“逸飛作爲我們家的孩子,既然已經找到了,那就必須迴歸我們這個家庭,這是一個大前提,”王老的目光從衆人臉上一一掃過,“但是與此同時,也有一個矛盾,那就是孩子迴歸之後,不論我們向外界如何解釋,別人都會拿這件事做政治上的文章。”
“而他們攻訐的重點,當然劍非,”王老肅聲道,“其實這件事如果由我出面向上面做一些解釋,或許能得到上層的諒解,因爲這裡面或多或少都牽涉到一些歷史因素,但是俗話說,衆口鑠金,積毀銷骨,只要我們承認了這個事實,那麼這件事即使在上層能過關,下面的輿論是無法應付的。”
“鑑於這個原因,因此劍非提出,與其坐在那個位置給人當靶子,還不如自動隱退,這樣雖然有一些損失,卻也顯得光明磊落,”王老掀了掀眉道,“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這樣一個舉動,就把問題全攬在了他自己頭上,從而讓人無法將矛頭指向整個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