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裝冷峻地看着龍天宇,蚩尤森然道:“龍天宇,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晚輩不敢。”龍天宇目不斜視地盯着蚩尤,沒有絲毫懼意。
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后,蚩尤忽然咧嘴笑道:“龍天宇,想必今日我要拆散你與小瑤,你也不會心服口服。那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愛一個人往往不是口頭上說幾句話就行的,而是要實際行動。接下來這些年,我會時刻關注你,倘若你敢對不起小瑤,哼,無論是誰給你撐腰,我都不會放過你。”
龍天宇聞言,大喜過望,既然他接受了蚩瑤,自然會對她好,所以蚩尤這個要求對他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
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高興,蚩尤又道:“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我蚩尤的女婿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將來你要擊敗我,我纔會真正地同意你們倆在一起。”
“啊——”雙眼猛張,龍天宇驚訝的張大了嘴,倒吸了口涼氣。
“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你沒有信心?既然你沒有信心,就早點離開我女兒,我可不希望自己女兒跟着一個窩囊廢。”
龍天宇見無可挽回,唯有一咬牙,點頭道:“好,前輩,我答應你,這兩點我都會辦到,還有什麼條件,你就儘管開出來吧,我一定會一一做到的。”
龍天宇雖知擊敗蚩尤近乎遙遙無期,但他有信心,反正修煉的歲月無限漫長,只要努力,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況且,爲了蚩瑤,爲了自己的幸福,他也一定要拼一拼。
“喲呵,小子,你答應的倒是挺痛快的嘛。”蚩尤微覺錯愕,但內心更多的則是欣慰,他從龍天宇的修煉經歷來看便知他絕非平凡之輩,自己如此做也只是給他一股壓力,讓他更勤奮,更懂得珍稀蚩瑤。
但轉念一想,蚩尤又覺有幾分不妥:“呃,我這個條件不會太苛刻了吧?要擊敗我幾乎不可能嘛。嗯,不對,我又沒有給他限定期限,照他的修煉速度只要努力這個可能還是應該有的,糟糕,我今後也必須加緊修煉了,不然輸給自己的女婿,那臉可就丟大了。”
“龍天宇,我沒有其他的要求了,你只要做到這兩點,我便會心甘情願的把女兒嫁給你,並衷心的祝福你們。這一切的決定權都在你手上,你自己好好看着辦吧。”
頓時,龍天宇暗鬆了口氣,他雖說的慷慨激昂,但仍然不希望蚩尤給自己設置太多的障礙,因爲蚩尤的要求往往比較變態,讓人實難達到。
解決了女兒的終生大事,蚩尤心情舒暢,環視衆人一眼,最後定格在了天修身上,不懷好意的冷笑幾聲,便道:“龍天宇,你的危機已經盡除,我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今後你自己多多保重吧。”
從蚩尤的話中,龍天宇聽出了關懷之意,一時間,他對蚩尤的忌憚不由減弱了幾分,趕緊問道:“前輩,你不去見一下小瑤嗎?她很想念你啊!”
蚩尤聞言,眼中流露出少有的溫情,搖搖頭:“算了,我不去了,反正今後我們還有的是機會相見,你可一定要照顧好她啊。”
“嗯。”見蚩尤主意已定,龍天宇也不再相勸,但他知道蚩瑤知道了自己父親的消息後,定然會非常開心。
蚩尤又想了半晌,說道:“龍天宇,金烏王已經發了誓言,你在雲虛天時,他是不會來找你麻煩的,所以雲虛天的事情你自己好好處理吧,相信有我和伏羲居中調停,至少很長一段時間內玉清天之人不會插手雲虛天之事的。”
“哈,這可真是太好了。”金烏王是龍天宇的一塊心病,雖然並沒有根除,但如今的情況已經是很好了,他也很滿足,心底還是很感激蚩尤的,倘若不是他,那自己今天不知要吃多少苦。
通天教主表情複雜的看着蚩尤,尤其是聽了他這句話後,眉毛一皺,隨即舒展開來,嘴角流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
龍天宇朝天修努了努嘴,問道:“前輩,他們怎麼辦?”
聽聞此言,天修臉部一僵,眼中閃過一絲慌色,伸長了脖子聽着蚩尤的表態。他深知蚩尤的厲害,倘若對方出手對付自己,那修蛇族無異於遭受滅頂之災,但他內心依舊存着一絲僥倖——希望蚩尤是心高氣傲之輩,不爲難他這種雲虛天之人。
蚩尤哈哈大笑,笑得天修心虛不已,額頭直冒冷汗。蚩尤有意無意的瞄了天修幾眼,道:“你自己看着辦吧!我可不像金烏王那般沒品,我不插手雲虛天之事。”
頓時,天修如釋重負,長長的鬆了口氣,就像是架在脖子上的刀被移開了一樣,他知道自己這條小命算是撿回來了。
笑聲方罷,蚩尤的身影漸漸淡去,忽地一股勁風掠過,蚩尤消失在了衆人眼前。
龍天宇怔了怔,沒想到蚩尤走的如此灑脫隨意,現在雲虛天可謂是一個爛攤子,幾股勢力的平衡已被徹底打破,而且彼此還撕破了臉皮,全然是各自爲政了。
“龍王前輩,我們該怎麼辦?”龍天宇扭頭朝敖元詢問道。
天修陰冷的眼中泛起一絲寒光,隨即隱沒,傾耳聽着敖元的決定。
如今沒了蚩尤的威脅,天修的膽子壯大了不少,他自認爲憑藉如今修蛇族的實力還是有與龍族周旋的可能。
看着肆無忌憚的天修,敖元恨得咬牙切齒,天修幫助金烏王對付龍族,而且還使用了很多卑鄙的手段,敖元自然不能夠容忍這種行徑,否則今後龍族在雲虛天的威嚴將蕩然無存,他必須給天修一定的教訓。
但敖元很清楚修蛇族還有聖器相助,並且先前的損失也不是很大,要徹底消滅他們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於是唯一的泄憤方法就是儘可能的消耗他們的有生力量,讓他們在若干年內沒有興風作浪的本事。
至於通天教、鯤鵬族與貔貅族,敖元已沒有興趣過問了。今時今日,他也不得不發揚“各人自掃門前雪”的作風,因爲其他人不值得他去冒險和援救。
“天宇,某些人故意針對我們,而且還製造了這一系列的事件,我們不給他一點教訓,他還認爲我們是好欺負的。我敖元歷來恩怨分明,對敵人絕不手軟。”敖元故意看着天修,厲聲說道。
“好,龍王,我們絕對不能放過那些陰險小人,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阿呆第一個站了出來,先前他在金烏王的手下憋了一肚子氣,正愁沒處發泄哩,現在正好對付修蛇族,並且他對天修的做法也很是不滿。
龍天宇自然也沒有意見,原本天修就派人對付過他,所以他對天修是徹底沒有好感,當下正好打壓一下他的囂張氣焰。
通天教主面無表情的看着衆人,而且還在龍天宇身上停留了許久,令他始料不及的是龍天宇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竟是蚩尤的女婿,他對蚩尤的勢力清楚的很,所以知道暫時還不能夠開罪龍天宇,爲今之計是置身事外,誰也不幫。
於是,通天教主不冷不熱地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我沒有興趣攪和,你們自便。”說着徑直帶着弟子回去了。
誅天有些怨毒的盯着通天教主遠去的背影,剛纔他對通天教主沒有出手救自己心存怨恨,至於對龍族,現在仔細想來,他不禁有些汗顏。
雖然龍族的目的並不太單純,但至少他們幫助了自己,而先前自己推脫龍族的求助,這點無異於徹底與龍族決裂。
“敖元……”誅天愧疚看向敖元,但敖元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打斷道:“誅天,你無須多言,你鯤鵬族之事,我不願再插手,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誅天面色一窘,無言以對。恰此時,貔貅族人中傳來了怒吼聲:“誅天,你殺了我們大王,我們要爲大王報仇雪恨。”
誅天神色一凜,當前他不想再捲入爭鬥的漩渦,因爲儘快恢復元氣纔是王道。面對貔貅族的挑釁,誅天唯有耐心解釋:“諸位,我與你們並無任何恩怨,你們大王受了天修的挑撥,才冒然進攻我鯤鵬族,我們都是受害者啊!如今我們兩族均傷亡慘重,何必還要繼續做無謂的爭鬥呢?反而讓天修看笑話?如果我們糾纏不清,那不就是正中了天修的下懷嗎?你們好好想一想吧。”
登時,貔貅族人陷入了沉默之中,時不時的望向修蛇族,天修內心一顫,急忙辯駁道:“諸位貔貅族的朋友們,你們不要聽信誅天的讒言,你們剛纔不是親眼看見殳邑被誅天殘忍的殺害嗎?所以我們一定不能夠放過罪魁禍首啊!”
面對貔貅族,誅天其實並不害怕,但他擔心的是這個節骨眼上,如果貔貅族倒戈相向,再加上龍族,那修蛇族可就真的要遭受滅頂之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