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擊將軍查大受聽令!”
“屬下在!”查大受是京營騎兵,努爾哈赤走後,查大受便成了征討軍中唯一的一支騎兵。
“查大受率領騎兵居後,攻擊北部要塞牡丹峰。”
這又是一個讓人無可奈何的命令。查大受是騎兵,如果在平原上與日軍作戰,一千騎兵完全可以沖垮五千步兵。可是可惜的是,明軍的攻城人馬捉襟見肘,查大受的騎兵不得不騎着馬去攻擊山峰要塞。
“楊元、張世爵聽令!”李如鬆心中已經有了全盤的打算,在分析了地位形勢之後,他的命令一條接着一條。
“屬下在!”楊元、張世爵都是李如鬆神機營的老部下,對李如鬆向來是言聽計從。
“你二人領兵進攻城西七星門,務必率先破城,否則軍法處置。”李如鬆命令道。他知道瑤州衛雖然是精銳中的精銳,要比起來,自己的神機營比起他們都略顯不如。可是攻堅戰,擁有強大火氣支援的神機營卻是李如鬆手中的一張王牌!
“遊擊將軍李如柏!”
“屬下在!”李如柏高聲應道。他是李如鬆的弟弟,相貌與其兄依稀有幾分相似。這一次出征,李如鬆便把他也帶了來。
“你與李芳春領兵進攻城西普通門,務求破門!”
“遵命!”李如柏上前領了令箭退下。
“遊擊將軍駱尚志!”
“屬下在!”駱尚志同樣是隸屬神機營,是李如鬆的看重的將領。
“你與朝鮮將領兵使李隘,防禦使金應瑞率領明軍喬裝爲朝鮮新軍麻痹日軍,力功城南蘆門!”李如鬆說道。
雖然申思逸來時帶來了朝鮮新軍五千人,但是李如鬆卻沒有動一兵一卒!他知道這些從來沒有經歷過戰火系列的新兵蛋子,一下子便經歷這麼殘酷的戰鬥,存活率低的驚人。終究,沒有能夠狠下這個心。
如果是盧子秋在就絕對不一樣了,遇到危險的事情,他會把朝鮮新軍派上去。如果安然返回那是自然再好不過,如果運氣不好,掛了,那麼盧子秋便說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本將將親帥中軍督陣。我軍主力將進攻平壤的南、西、北三個方向,東面給日軍留出退軍路線。”說道這裡李如鬆嘆了一口氣,按照他原來的設想,他是想在大同江邊埋伏一支騎兵的,等到日軍逃到江邊,正值人困馬乏,然後騎兵衝出必然能夠給日軍帶來沉重打擊!
然而可惜,努爾哈赤的騎兵脫離了隊伍,而手中的兵力捉襟見肘,根本就容不得自己抽調任何的軍隊做這個事。
“諸位將軍,平定日寇是我們軍人的天職,同樣也是盧子秋、申思逸兩位大人的希望!明天一仗關乎我們勝敗生死,在我們之中也許很多人會倒下,但是即便是戰至最後一人,我們也要拿下平壤城!”李如鬆吼道。
“拿下平壤,拿下平壤!”將軍們跟隨者李如鬆喊道。
看到李如鬆等將領眼中的狂熱,吳惟忠暗自談了一口氣。雖然李如鬆的話說的慷慨激昂,雖然戰鬥不覺貌似無懈可擊,但是卻完全偏離了盧子秋的思路,拋棄了自己的長處與敵人硬碰硬,這根本就不是兵力本就不足的明軍所應該所的事情。
可是,李如鬆現在指揮着全軍,身爲下屬,吳惟忠即便心中有所不滿也不能表露出來。
只希望明天的戰鬥能夠順利啊。
吳惟忠走出將軍大帳,看着天上的最後一抹晚霞,心中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水燙不燙?”羽希溫柔的問道。
“羽希,你這又是何必呢?”盧子秋柔聲說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邁不動步了,腳我自己洗就好。”
可是羽希固執的揉搓着盧子秋的臭腳,嗔道:“你啊,就是不知道愛惜自己,每次都讓人家那麼心疼。”
盧子秋嘿嘿一笑,這一次本來是想騙騙萬曆皇帝的,卻不想卻連羽希一起騙了。那些頭髮、皺紋都是自己沾上去的。所謂的身體也是他強行引發血龍化之後的虛弱,根本就與什麼心力交瘁啊,積勞成疾啊,挨不上半點的關係。
“早說了我沒事了。昨天晚上在牀上你又不是沒有檢查過。”盧子秋嘿嘿yin笑道。
“討厭!”羽希嬌羞道:“今天晚上不准你再動人家。”
“啊?”盧子秋哀嘆道:“那我只有去好香薜香芷了。”
“呸!你這個色胚,腦子中除了這事就沒有別的事了。”羽希伸手在盧子秋的腰間輕輕捏了一把。
“冤枉啊,羽希,你也知道我這麼多天領兵在外,孤家寡人的,有多淒涼啊。你怎麼忍心讓我回到家中還這樣左手換右手啊。”盧子秋越發的無恥。
羽希紅暈滿臉:“你這人啊越說越不像話。誰知道你在朝鮮是不是也左擁右抱,盡享齊人之福呢?”
羽希隨口一說卻差一點將實情說出,盧子秋面上一紅,又遺憾的想到:沒有趁機拿下長今公主和郭熙然,實在有些可惜了。要是知道老子這麼快就被換下來,老子早就下手了。唉,追悔莫及啊。
“恩?你嘆什麼氣?”羽希馬上捕捉到了部隊:“是不是想起什麼人了?說!”
盧子秋心中一驚,心說這女人的直覺還真夠下人的。
正在這時,院門外走來一個人,正是黃興霸:“大人,有緊急軍情。”
“有什麼緊急軍情啊?”路子器漫不經心的說道:“老子都退隱江湖了,不管他孃的什麼軍情不軍情。”
黃興霸自然瞭解自家的大人,雖然他嘴上說滿不在乎,其實內心裡不知道多想知道前線的消息呢。他這顆心能夠安靜下來纔怪。
“平壤戰鬥打響了。”黃興霸說道。
“什麼!”盧子秋一下子從洗腳盆中站了起來。洗腳水劉得濺得到處都是!可是他連一點感覺都美有。
“此話當真?”盧子秋盯着黃興霸說的。
他面朝平壤的方向久久凝望,他知道有很多好兄弟、好朋友。可是也許它們中的很多人,自己在也許沒有機會和他們相見了。
爲什麼會這樣,盧子秋心中懊惱不已。自己離開的時候不是特意交代了李如鬆了嗎。平壤戰役急不得,大規模的攻城戰就是一場消耗戰,而瑤州衛的特種兵的優勢根本就無法發揮,而且,作爲攻城方,戰鬥損失是非常驚人的。
日軍在武器,特別是火槍上是非常精良的,在殺傷力方面非常優秀,這樣的消耗明軍根本就無法承受。
盧子秋痛苦的閉上眼睛,他知道大規模的傷亡已經無法避免,現在唯一期待的就是戰鬥會出現奇蹟。否則葬倭征討軍將成爲一直殘兵和疲兵,對後續的戰爭根本就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