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優柔了……】
龍淵翻身之時,本也沒有想太多,但真正翻身壓在了陳冰身上的時候,感覺着對方那紅紅的臉龐,還有突然間加重的氣息,生理上的反應莫名地出現了。
是一種欲。
想親上一口的慾望。
陳冰此時雙手尷尬地放着,也忘記了掐人,靠在龍淵的腰兩側,不知所措了起來。
男子的氣息撲面而來,還有那一雙似怒卻平和的雙眸,都讓陳冰一時間頭腦空白了起來。
他想做什麼……
陳冰此時已經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麼,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這一刻,她似乎是失去了自我的意識一般。
龍淵的頭緩緩壓下。
陳冰輕嚶一聲,閉上了雙眼。
右臉的臉頰只感覺被什麼溼潤了一下,這一刻,陳冰只覺得不僅僅臉上發燙,全身都發燙了……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陳冰的雙手本不知所措,這會兒卻是莫名其妙地摟上了龍淵的腰。
但她的腦海裡卻是空白得只有一個聲音。
他親我了?
“叮!系統讀取資料完成,數據已經全部複製,芯片正在系統虛擬重組中……”
就在兩人都在這膩膩地氣氛中幾乎失去自我的時刻,龍淵腦海的系統提醒了一聲,讓龍淵的心裡瞬間變得空靈。
“下回可別玩了,會走火的……”龍淵單手一撐,翻回了身子,躺在陳冰身邊。
陳冰的眼睛睜開了,卻是說不出的空洞。賓館房間的天花板真好看,爲什麼之前沒有看到呢?
可是,爲什麼會像是下雨了?
一行清淚從陳冰的眼中往兩側滑落。
驀然,陳冰撐起了身子,從旁邊拿過了枕頭,拼命地拍打在龍淵的身上,“你這個混蛋,給我滾!滾啊……”
龍淵任由她打着。
反正只是枕頭而已,不會痛。
“我是任你羞辱的嗎?”陳冰在打的時候,口中不停地叫喊着,但卻沒有了流淚。“明知道你有了女朋友,我還在這兒犯賤是嗎?”
“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
“好了,該看的戲看夠了,該羞辱的羞辱了,你還想怎麼樣?”
“……你不是有陰影麼?我今兒就讓你有陰影個夠……”
枕頭打飛了,陳冰拾起了拳頭,狠狠地擊打了上去,胸膛、腹部,還有臉。
拳頭不重,但落下去的時候,龍淵只感覺很痛。
龍淵雖然想安慰她,但他又拿什麼安慰?
承諾嗎?
他又如何做得起?
他需要面對的不只是陳冰!
龍淵雖然自感覺不錯,但卻真沒有想到會如此傷害一個人這麼深,傷害得讓他都很心痛。對陳冰並不是說沒有任何的感覺,自從那一次女神事件,龍淵就有了一種莫名的情愫。
但他又如何能夠任其發展呢?
做爲一個男人,他不是一句話就可以決定這種事,畢竟這一句話他承擔不起。承擔不起的東西爲什麼要講,爲什麼要拿出來騙人?
許久,陳冰累了,撲在龍淵的胸膛嗚咽着,乾涸的淚水,讓龍淵只覺得胸口很冰涼。
他想伸手去擁抱,但沒有。
他的手就那樣停在那兒。
“對不起。”
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足夠,他知道。
可是,如今他除了說這一句,他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陳冰就這麼伏在龍淵胸膛嗚咽了許久,待她起身的時候,臉上卻沒有了任何的表情,冷若冰霜。
“好了,我要睡了。”陳冰淡然地道,徑自脫去了暖暖地長靴,一個人跑進了被子裡,“你出去。”
“……”龍淵被陳冰的這種語氣給刺到了心,伸手將芯片扔了過去。“他們要找的就是這個。”
方形的芯片之上,還閃爍着細微的光。
陳冰看着枕邊的芯片,卻是沒有了什麼心思看,“我不知道你怎麼會惹上這事,但我們要是想離開,就應該把它扔了。”
“扔了?”龍淵皺了下眉,“這個東西很重要。”
“再重要,能比得上性命麼?”陳冰輕搖了搖頭。
若非系統已經完全掃描過芯片,真要龍淵扔掉此物,還真不容易。“好。”龍淵難得地同意了陳冰的觀點,當下就拿過了芯片,扔到了地上,還狠狠地踩了上去。
留着也是個禍害,反正已經保存下了數據,龍淵一點兒也不擔心。
“你……”陳冰很是無語,她本想說的是暫時性藏在一個地方,待有機會了來拿回來,畢竟她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想來是極爲重要。
陳冰坐直了身子,愣愣地看着碎成了片的芯片。
龍淵笑了笑,用一些紙巾將碎片收拾起,走向了洗手間。“我本來就沒有義務,更不要說爲此搭上一條命。”
即便這芯片裡的東西再爲珍貴,又如何能比得過他自己。
陳冰有點兒不知道說些什麼,眼前消失了龍淵的身影,惟有沖水的聲響。
既已如此,陳冰也沒有在糾結什麼,暫時放下了之前的憤怒,想到了即將面對的危險。
“他們來了……”龍淵這個時候神色一緊,走到了牀前,緊緊地看着陳冰。
陳冰愣了下,這才反應了過來。看樣子,逃脫的第三人終於是把龍淵給查到了。
陳冰掀起了被子,推開了窗戶,朝下看了去。
太高了。
“只能硬衝了。”龍淵鬱悶極了,他剛處理好芯片,便收到了系統的提示,這一回可不止是三人,而是十人。
陳冰秀眉微簇,“說什麼呢,他們又沒有證據,我們可是受保護的旅美華夏人。”她的眼睛在這危急的時候變得更加明亮,突然間一把拉過了龍淵,拉着他一同跳到了牀上。
“……”龍淵愣了會,“你幹什麼?”
再一次親密相對,龍淵顯然有點兒尷尬。
“閉嘴。”陳冰輕聲喝了一聲,“現在我們要統一好口徑,我們只是出來開房的,覺得有人跟蹤纔打了人,知道麼?沒有什麼芯片。”
龍淵智商不低,一瞬間就明白了情況。
這個時候,門響了起來。
先是門鈴,而後是重重地敲門聲!
陳冰的眼中閃現過一絲茫然,翻上了被子,將二人蓋了起來,在斜露着幾處光線的被子中,龍淵、陳冰兩人兩眼緊密相望,似乎這一刻都看得出對方的心思。
“脫衣服!”陳冰的聲音雖然有點兒冰冷,但卻是很決絕。
龍淵的雙手有點兒不知所措地放在陳冰的腰上,“不是吧……”
“……自己脫自己的!”被龍淵一摸,陳冰雙頰頓時沒有了那種冰冷,而是換上了紅暈,輕啐了一聲。
龍淵鬱悶極了。“好吧,我承認我邪惡了……”
十幾秒之中,在大牀之上,被暖暖的被子蓋着,被子卻是在不停地翻動着,偶爾從中飛出來一些衣物……
因爲是冬季,兩人都穿得比較多,此時被子停下了動作,兩人相望,卻是別樣的一種情愫迷漫在被子之中。
此時的陳冰僅僅是穿着一件內衣,乳白色的薄衣之中,是她那白皙剔透的身子,藍色的胸衣映襯出來。
龍淵愣愣地看了許久。
陳冰卻沒有言語,只是雙手環胸,低着頭。
龍淵輕嘆了一聲,他知道她這一次爲自己付出了一切。
想到了剛纔陳冰那發自肺腑的聲音,龍淵的心跳又重又快地跳動着,這一種情迷,讓他在懷着感激和愧疚將陳冰緊緊地擁在懷裡。
沒有言語,惟有對方那顫抖的身子。
這時,門開了。
並沒有誰用力地撞擊,而是被酒店的服務員給打了開來。
龍淵光着上身坐了起來,帶着憤怒地眼神看着來人。
一共是七人,龍淵在系統中得知外面還埋伏着兩人。
“你們做什麼?”龍淵用英語怒道,卻將被子蓋嚴了陳冰。
爲首的是一個警官,他是個白人,長長的鼻子一搐,“你說的人是他嗎?”
後排一點的棕毛青年穿着便衣,點了點頭,“是的,他和那個女人的身手很好,費舍和弗爾都是被他們打傷的。”
“你們是美國的警察?”龍淵的心裡已經沒有多少懼怕,惟有無邊的恨意。
“不錯,我們是FBI。”白人警官有些得意地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徽章,“我們懷疑你與一起芯片盜竅事件有關係,請接受我們的調查。”
龍淵抓過了旁邊的衣服,從中拿出了護照,“我是前來卡本代爾南伊利諾伊大學參加交流會的學生,我不知道什麼盜竊事件。”
“你的資料我們已經覈對過了。但這並不是重點。”白人拿出了一條雪茄,很愜意地抽着。“你和你女人——戴着怪異帽子的那位——有和嫌疑人接觸的情況,我想你們倆能夠配合調查。”
“我們就這樣配合調查嗎?”龍淵攤開了手,有些笑意,“我們只不過找個酒店放鬆一下,我還奇怪爲什麼會有黑社會跟蹤呢。”
“……我是便衣警察。”棕毛反駁道。
“你先整理好吧,待會兒我們會有女性警官來監看你的女人。”白人擺了擺手,先退了開來。
龍淵的心裡有些煩悶。
看樣子,他們對於自己還不是那麼懷疑,相反,他們懷疑的是帶着帽子的陳冰。
穿戴整齊之後,就是兩個男警的仔細搜身,不僅如此,他們手裡還有着金屬探測儀器,很快,他們自然是一無所獲,隨後龍淵就和一羣男人出了房間,只留下了一個女警和陳冰。
“吸菸不?”白人警官似乎還算好說話,帶着笑遞給了龍淵一隻雪茄。
龍淵搖搖頭,“我希望警官能夠稟公處理,明天我們還需要前往大學參加交流會。”
“明天麼?”警官嘴角露出一種輕笑。“你們的行爲很值得人懷疑,我們需要更爲細緻的調查。”
龍淵很乾脆沒有再說話了。
等了一會,門終於開了,最先走出來的是那一個女警,只見她輕搖了搖頭。
白人警官眼中顯現了一絲疑惑。
隨後跟着的是陳冰。
陳冰此時的秀髮已亂,卻沒有時間整理,僅僅是穿戴整齊,秀髮遮去了一部分臉,她只是低着頭走到了龍淵身邊。
白人警官點了點頭,指了指房間,隨後就有人上前去對房間仔細搜查了。
“芯片內部有特別的發射裝置,使用我們的特殊儀器,在五米之內,可以接收得到。”似乎是爲了表明他們FBI多麼牛*逼,白人帶着笑看着龍淵。
但龍淵的臉上卻是佈滿了疑惑,“我想我聽不懂你們說什麼,什麼芯片呢?”
警官眼中顯現過了失望,他並沒有在龍淵的眼裡看出什麼。
“女士,請問你的姓名。”白人轉頭問向了陳冰。
“陳冰。”
她這時微擡起了頭,看了一眼白人。
“護照呢?”白人點了點頭。
“在南伊利諾伊大學安排的伊利諾伊賓館裡。”陳冰的英語也很流利,絲毫沒有慌亂感,依舊是那麼淡然。
“爲什麼戴帽子?”
“我想給他驚喜。”
“爲什麼要跑?”
“我們只是趕着來這兒開房。”陳冰有理有據地應對着,說到開房,又不由得看了一眼龍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