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麒楓怒斥一聲,他現在的情緒非常不淡定,而這種不淡定,竟讓他心裡生了起一陣沒來由的慌意。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暴躁、易怒,多疑,種種情緒混合在一起,竟讓他亂了一顆心。
在他身邊侍候多年的巧蓉見主子怒上心頭,有心想要勸慰幾句,但眼下這種情況,她知道自己只會越勸越亂,便衝身後幾個婢女使了個眼色,一行人輕手輕腳的將食盒放到屋子裡,才默不吭聲的離開房間。
室內恢復了原有的安靜。
白麒楓喘着粗氣看着地上殘留的狼藉,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聲。
他這究竟是怎麼了?明明不想用這麼極端的方式來破壞兩人之間的感情,沒想到說出口的話就如一柄利劍,不但傷了自己,同時也傷害到了別人。
房門被人輕輕推開,走進來的是趙明傑。
他先是看了看地上的碎杯子碎碗,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段小侯爺今日的確是陪墨姑娘去幻靈谷走了一趟,但晌午剛過,他就被段丞相派去送口信的人給召回了相爺府,所以從中午直到現在,墨姑娘與段小侯爺,並沒有在一起單獨相處的機會。”
聽到此處,白麒楓猛然回頭,眼神中閃爍着錯愕和不敢置信。
“此事當真?”
“屬下不敢有任何欺瞞。”
當白麒楓提着食盒,輕輕敲開墨雲卿房間的時候,就見她蹲在地上正認認真真的給虎子餵食呢!
這幾年,虎子被白麒楓養在元帥府,命人好吃好喝的侍候着,那龐大的身軀倒真比一頭小老虎還要壯實。
聽到開門聲,一人一狗同時回頭,白麒楓被盯得渾身上下不自在,便沒話找話道:“聽周管家說,你還沒有吃過晚膳。”
墨雲卿皮笑肉不笑道:“回府之前,我與段小侯爺在帝都有名的萬福樓已經開開心心的吃過晚宴了。”
雖然明知道她這是在故意氣他,白麒楓的臉色還是由晴轉陰,變得冷峻無比。
他將食盒放到桌子上,緩步走到她的面前,垂頭道:“難道親口向我解釋一句,真的就那麼困難?”
“解釋什麼?”
“明傑說,修寒晌午的時候就被他爹叫回了丞相府。”
“所以我與他苟且偷情的嫌疑,這就算是被洗清了?”
白麒楓被她那漫不經心的態度氣得怒不可遏,彎下身,一把勾起他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是不吝於解釋,還是認爲我不配聽到你的解釋?”
墨雲卿一巴掌推開他的手想要轉身躲開,卻被白麒楓反手一拉,整個人就這麼被他帶入懷裡。
他就像是一頭被激怒了的獅子,所有的不甘、憤恨、無奈和委屈,全都化作一記野蠻的吻,狠狠襲向她脆弱的脣瓣。
被他強行壓在身下的墨雲卿也來了脾氣,在他向自己撲來的時候,便張開牙齒,狠狠咬住他的嘴脣。
白麒楓猛然吃痛,一陣血腥味瞬間在兩人的脣齒之間蔓延開來。
他眼神一黯,起身,就像個野蠻人般將她攔腰抱起,直奔牀帳。
對於白麒楓與墨雲卿來說,這就是一場無聲的搏鬥,他們彼此緊緊擁着對方,同時用野蠻而粗暴的方式,來發泄彼此心中的怨懟。
一連被她咬了好幾口的白麒楓覺得懷裡的女人實在是太欠教訓,可當他拉開距離,無意中接觸到她眼中燃燒的熊熊火焰時,心底的一角竟瞬間坍塌了。
他慢慢放柔了動作,小心翼翼的用脣瓣親吻着她和額頭,眼眉,鼻尖……
一邊吻,一邊在她耳邊輕聲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