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在想,吳夏蝶要是再不出來的話,他就要親自前去瞧瞧,好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
越等越不耐煩,尤其是小綠錢佔傑在附近跪着,更是給他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見他就要前去,小綠跟錢佔傑急忙起身阻攔。
他在這件事情上卻十分固執,非要上前看個究竟。
連沈天瑜都勸道:“韓公子,我看那白臉妖的事情請人幫忙不太容易,不如我們就此離開吧。那件事情再另想辦法解決吧。”
韓真向沈天瑜道:“我們並沒有做錯什麼,爲什麼要走呢,是她吳小蝴蝶的徒弟自己撞壞了屋子,與我們何干。要是這麼走了倒顯得咱們理虧了,吳夏蝶說不定還會像白臉妖一樣,天天找我們的麻煩。”
沈天瑜見他這樣也不好再反駁他的意思,還說要陪着他一起前去瞧瞧吳夏蝶。
韓真問道:“沈姑娘,我想知道,你跟我前去是要跟我共患難,還是出於好奇,想看看一代妖后長什麼樣子。”
沈天瑜笑笑道:“這兩樣應該都有吧,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跟你並肩作戰了,你應該開心纔對。”
她挽着韓真的胳膊,兩人輕鬆歡快的樣子向前去,看這樣子倒像是要去逛市集一般。
到了房間近處時,韓真向沈天瑜交代道:“沈姑娘,待會若是吳小蝴蝶沒有死,突然對我發狠的話,你就將我狠狠的推向她,然後自己逃跑就是了。”
沈天瑜道:“那韓公子你如此的憐香惜玉,英雄救美,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仁不義了。”
韓真道:“這個倒不是這麼說的,你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就算是跟吳夏蝶拼命也不夠她一個小指頭捏的,當然是保留有用之身做有用之事了。而我就不同了,也許我天生就是這蛇妖的剋星,她每次想要殺我都會遇到很多阻力,孩子也挺不容易的,我死不了是她一直以來的未競之志。”
沈天瑜道:“你把她說的好像還挺可憐的樣子,怎麼看她都應該比白臉妖善良,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儘量不要得罪她,跟她做朋友是最好的。”
韓真在前走,讓沈天瑜跟在自己身後,他拉着她的手,將腳步放慢一些。
進到屋裡後,看到吳夏蝶躺在地上,原來她真的被砸傷了,這時地上還有一灘血跡。
韓真上前試探她鼻息,倒是還沒有死去。兩人將她拖着向外移去,一直移到了院子裡。
霍鴻鷹也跟了過來,瞧瞧吳夏蝶道:“你們怎麼跟拖死狗似的拖着這麼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她就是那個法力高強的妖后吧。”
韓真說就是她,霍鴻鷹不禁失望道:“唉,我看對付白臉妖是沒有什麼希望了,還說是什麼妖后,連這麼一個普通的房屋倒塌都可以把她砸到半死,看來她遠不是白臉妖的對手。”
沈天瑜瞧瞧霍鴻鷹,給他一個責怪的眼神,意在讓她少說兩句。
錢佔傑跟小綠見吳夏蝶不省人事,萬分焦急,在她身邊輕聲喚着,想要把她叫醒了過來。
韓真索性大喊道:“吳小蝴蝶,你這是怎麼了,你一向不是都十分頑強,異常狠辣的嗎,怎麼我一來你就跟病貓似的,真是讓人頭疼,本來還指望着你降妖除魔匡扶正道呢。”
其實他心裡是在說,我是想要你跟白臉妖以惡治惡兩敗俱傷,白臉妖都沒死,你卻先隕落了,這樣死也太浪費了。
小綠驚慌道:“主上不會就這麼死了吧,那我們怎麼辦?”
錢佔傑也不知所措,樣子變得都有些癡癡呆呆了。
韓真向兩人勸道:“兩位放心吧,這天下沒有如此便宜的事情,吳夏蝶不會這麼容易就死的。這明顯就是被砸暈了,用涼水一澆,她立即就會醒了過來。”
說着韓真就去準備涼水了,很快就回來了。準備馬上就要對着吳夏蝶的頭潑了下去。
錢佔傑暫時阻止道:“韓公子,這要是用涼水潑的話,主上很容易着涼的,她最近身體虛弱,只怕受不了這樣的風寒。我們還是用溫水潑吧。”
韓真道:“溫水就達不到效果了,只有涼水纔可以,你就信我的,吳夏蝶這個賤人沒有這麼嬌貴的。”
說着手裡的一盆涼水已經衝着她澆了下去。
小綠嚇得大叫一聲,連說韓真不應該潑這麼涼的水。
誰知涼水潑下去,吳夏蝶還是沒有醒了過來,幾乎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霍鴻鷹道:“韓公子,既然涼水不行,那你有沒有想過用熱水或者是開水試試。”
韓真一邊瞧着吳夏蝶說道:“開水的話不太好吧,吳夏蝶雖然品行不端,心術不正,大逆不道,豬狗不如,陰險狠毒,小肚雞腸,惡貫滿盈,但是起碼光看外表的話長得還是不錯的,開水一澆很容易把她的髮型給燙壞的。給人家毀容這種事情太損了,我們不能做,即便是仇家。”
沈天瑜說道:“其實有一種鍼灸的辦法倒是可以試試,只是我們還得去請大夫來。”
霍鴻鷹道:“其實我是醫術世家,對於鍼灸的手法還是知道不少的,根本用不着費力去請大夫,還得花那多餘的銀子。”
韓真忍不住問道:“霍大哥,你這醫術世家,應該去做大夫纔對啊,那個職業多麼的高尚,治病救人,比你現在整天干這些殺人放火的勾當可好的多了。”
霍鴻鷹道:“我何嘗又不是這樣打算的,我家本來是有一家醫館的,可總有人來看完病不給錢就跑的。還有匪徒或殺手讓我爹看完病,除了不給銀子,還會將他痛打一頓,再搶些銀子離開的。”
看來這霍鴻鷹不是不長進,而是這個亂世把他給逼成了這樣。
霍鴻鷹摸摸身上道:“鍼灸的方法我倒是知道,可是沒有這行醫的工具,這如何是好。”稍稍想想又道:“要是有繡花針倒也可以勉強代替醫針,雖然沒試過倒也可以冒一次險,大不了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見他這般說話,明顯是對吳夏蝶的不尊敬,小綠跟錢佔傑向他投來憤怒的目光,恨不得此時立即就將他給捏碎踩爛。
韓真說道:“霍大哥,我覺得也不一定非要用針吧,你可以用劍尖代替針尖,多刺幾劍,沒準吳夏蝶就可以醒了過來。”
小綠跟錢佔傑表示不同意,韓真勸道:“現在也沒有別的更好辦法,再說了,以吳夏蝶的法力,這點劍尖的傷痛也不能把她怎麼樣,救人要緊,就不要顧着那麼多的細節了。”
錢佔傑跟小綠還說要考慮,霍鴻鷹已經一劍刺到了吳夏蝶的心臟上,這一劍刺去,吳夏蝶立即就吐了一口鮮血出來,她終於醒了過來。
小綠跟錢佔傑幫她擦擦臉上嘴上的血跡,將她慢慢扶了起來。
小綠關切道:“主上,你嚇壞我了,剛纔我以爲你永遠都不會醒來了。”
吳夏蝶向她說道:“傻丫頭,怎麼還叫我主上,不是早就跟你們說了嗎,你跟錢公子直接叫我小蝶姐就可以。”
韓真忍不住想笑,還什麼小蝶姐,這樣叫的話還真是讓她顯得更加年輕了幾歲。
吳夏蝶慢慢站起身來,回頭瞧瞧倒塌的房屋,又看到韓真,對他示以輕蔑的冷笑。
她暫時沒有出言責怪,倒是讓韓真顯很不自然。
沈天瑜挽着韓真的胳膊,拉着他向後躲躲,對這吳夏蝶的性格爲人一時摸不透,還是有些懼怕的。
吳夏蝶終於開口向韓真道:“我說怎麼那間屋子好好的就會倒了呢,原來是你這個混蛋來了,那就難怪了。你爲什麼要弄塌我的屋子,跟我有仇的話可以光明正大的來找我。”
韓真想要跟她說幾句狠話,但想到畢竟自己來是請她對付白臉妖的,鬧得太僵了不好,暫時就沒有回話。
錢佔傑跟小綠告訴吳夏蝶,這屋子的倒塌與韓真沒有關係。
小綠這時候把之前的白衣女子揪了出來,將她一腳狠狠的踢到吳夏蝶面前。
白衣女子哆哆嗦嗦的向吳夏蝶連連磕頭,不斷的向他認錯。
吳夏蝶將白衣女子扶了起來道:“你這個女子一向乖巧,爲什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白衣女子將跟霍鴻鷹爭勇鬥狠的事情全都詳細道了出來。
吳夏蝶聽完後點點頭說道:“很好,我就喜歡聽人家說真話,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雖然你是有一點點小錯誤的,但是改過自新就好了。看你受傷的樣子,應該損耗了不少法力吧,想來這件事情對你以後也是一個教訓了。”
吳夏蝶嘴上雖然沒有用惡毒的話語責怪她,但是其實也把意思表達了出來,她還是有一些錯誤的。
錢佔傑將白衣女子扯了過來,一腳將她踢倒在地,態度惡劣的說道:“孽畜,你說吧,怎麼來懲罰你。”
韓真感覺他跟小綠老喜歡對着這些下屬孽畜孽畜的叫,弄得它們自己跟哪位菩薩似的。
白衣女子說道:“我……我自斷一條胳膊。”
韓真大是不解,這樣就要斷胳膊,太誇張了吧,見她可憐,向錢佔傑跟小綠替他求情道:“我看要不然就打一頓算了,不要老玩什麼剁手剁腳的把戲,你們又不是什麼土匪窩,顯得特別沒有檔次。”
小綠一腳將白衣女子再次踢倒向一邊,用惡狠狠的目光瞧着她,意思是剁手剁腳的懲罰太輕了。
一直以來小綠對韓真都是一副乖乖女的柔弱樣子,真是難以看到她還有如此兇狠的一面,也是,她對吳夏蝶那麼的忠心,是吳夏蝶造就了她。
白衣女子說道:“那我……自挖雙目,是我有眼無珠沒有看到主上的屋子。”
這其間吳夏蝶一直沒有發言表態,看來她對小綠跟錢佔傑懲罰白衣女子的方式是沒有意見的。
韓真心裡更加確定了,吳夏蝶此人根本就是心腸歹毒到了極點,已經無可救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