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兩名匪賊便掉入了湍急的河流中,順着河流的方向,消失在了嬴姬的視野當中,嬴姬見狀,隨後便往荒宅的地方飛去。
此時在荒宅中等待已久的嚴青看到飛回來的嬴姬,心中不知爲何跳得很快,於是走上前,對着已經落地的嬴姬,面帶微笑地問道:“剛剛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事,幾名貪財的匪賊而已,已經解決了。”嬴姬聽後對着嚴鬆輕語地解釋道。
嚴青聽後,緩緩地點了點頭,隨後對着房間內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對着嬴姬靦腆地說道:“天色已經很晚了,外面冷,進屋裡吧,屋裡我已經生火了。”
“嗯,有勞了。”嬴姬微笑着對着嚴青的說道。
隨後兩人便進了屋內。
進入房間後,映入眼簾便是前方的火坑,火炕是專門燒柴火的地方,而此時的火炕已經升起了大火,這火點亮了整個房間。而在門外面便是院子,正好可以望見院子中的那顆巨大的銀杏樹。
此時嬴姬和嚴青兩人盤坐在火堆旁邊,在兩人的面前還是擺放着那個木盤子,而在木盤子上方還是那個茶壺與兩個茶杯。
嚴青起身來到嬴姬的面前,端起木盤子上的茶壺,望着兩個茶杯中倒滿半杯茶後,便放下了茶壺,隨後拿起其中的茶杯,對着嬴姬說道:“嚴青不會喝酒,這杯就當是敬嬴姬公子的搭救之恩。”
說完,嚴青便一飲而盡,嬴姬見狀,也拿起木盤子上的茶杯,喝了下去,對着嚴青說道:“沒事,外面還是太危險,往後我陪着你,與你一起去城中。”
“嗯。”聽到嬴姬如此的甜言蜜語,嚴青臉上泛起了微紅,隨後便擡起頭對着嬴姬問道:“嚴青還不知道公子的姓名。”
嬴姬一聽也是,這麼久了還沒告訴嚴青自己的名字,確實不妥,於是微笑着對着嚴青說道:“我姓嬴,名姬。”
“嬴姬,好名字啊,嬴公子。”嚴青微笑着對着嬴姬說道。
嬴姬聽後自嘲地笑了一下,隨後情緒有些低落地說道:“名字是好,但我倒是希望自己不叫這個名字。”
“爲何?”嚴青望着情緒低落的嬴姬,擔心地朝其問道。
“我呢,也不怕嚴姑娘你笑話。”嬴姬喝了一杯茶後,苦笑着對着嚴青說道:“我年幼的時候被自己的親身父親送去別的地方,用我換取了十年平安,十年後我回去後,雖然父親笑臉相迎,但是我知道父親並不怎麼看好自己,就因爲十年前我是一名平庸之體。”
“你是平庸之體?”嚴青聽到之後,一臉震驚地對着嬴姬說道。
“是啊,十年之前我是平庸之體,怎麼了嗎?”嬴姬被嚴青的這一舉措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於是朝其問道。
“巧了,我到現在也還是平庸之體。”嚴青聽到後,微笑地說道。
嬴姬聽後微微皺起了雙眉,對着嚴青問道:“你難道不對自己是平庸之體感到難過嗎?”
“以前難受過。”嚴青聽到後,收起了臉上的微笑,露出了淺淺的笑,這乍一看有些淒涼。
“以前因爲我是平庸之體導致父母親都對自己冷眼相待,家族只有兄長疼愛我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每次家族的同年齡的孩子嘲笑我,欺負我的時候,我的兄長就會保護我。”
嚴青望着火坑裡的那燒得正旺盛的大火幾秒後,又繼續說道:“雖然我哥會保護我,但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我哥能保我一時,保不了我一世。後來我想通了,人生在世,無論是強還是弱,都無所謂。”
“我們應該在這有限的時間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享受一下生活。用自己力所能及的能力,去幫助世人。嬴姬,你說呢?”
嬴姬聽後瞬間就對嚴青這名女子高看起來,於是對着嚴青露出了溫柔的一面,說道:“是啊,有時候我也覺得當個凡人其實挺好的,不用經歷太多,快快樂樂地過一生,真的,挺好的,嚴青。”
“嗯,怎麼了?”嚴青聽到呼喊自己名字的嬴姬,望着嬴姬問道。
嬴姬望着嚴青那美麗的臉龐,淺笑地對其說道:“其實咱們兩個挺像的,你有一個保護你的兄長,我也是一樣,小的時候,在法學院,一旦有同齡的人欺負我的時候,我兄長就會第一時間衝出來,與他們暴揍在一起,雖然他自己也會被打成豬頭。”
“哈哈哈,我的兄長也是一樣。”
嚴青聽到後,也是淺淺一笑,心中頓時對嬴姬的好感又多了幾分,在這亂世之中能遇到一個理解自己的異性人的概率太小了,小到可以完全忽略不計。
“咱們以茶代酒敬各自兄長一杯。”
嬴姬拿起木盤子上的茶壺,往兩人被茶杯裡倒了半杯茶水後,拿起茶杯,對着嚴青溫柔地笑着說道。
“好”
嚴青此時心裡也是十分的愉悅,望着嬴姬的請求,毫不推辭,直接拿起茶杯,對着嬴姬說道。
‘哐當’
茶杯的碰撞聲響起後,兩人便將茶杯裡的茶水一飲而盡。
不知是這火坑裡的火太熱還是這杯茶太暖的緣故,此時的嚴青心裡正被一種從未有過的暖流包圍。
嚴青放下茶杯後,一臉溫柔地望着嬴姬,朝其問道:“嬴姬,你是怎麼擺脫平庸之體的?”
此時的嬴姬聽後,笑了笑後,說道:“怎麼,你也想擺脫平庸之體?”
聽到嬴姬地發問後,嚴青愁容地拿起茶壺,往茶杯裡倒了半杯茶水後,慢悠悠地搖晃着手裡的茶杯,自嘲地說道。“嗯,知道了又如何?我又學不會,再說了,對我這個陌生人,你又怎麼會教……”
“我教你啊。”
嚴青剛剛說完,嬴姬便趕緊對着嚴青說道。
嬴姬的這短短四字,直接衝擊嚴青的內心,手裡那搖晃的茶杯也在此時掉落在地上,而茶杯裡的茶水順着地面流向了火坑裡的火焰,發出了‘呲呲’的聲音。
“真、真的?你真的肯願意教我一個陌生人?而且還是我這麼一個魏國人?”
嚴青一臉不敢置信地望着嬴姬,想再次聽到嬴姬再次的回答。
“我會教你,在我嬴姬的眼裡,秦國和魏國乃至天下都是一家人,不分你我,以後我會將此法傳授世人,讓天下所有人全都能夠擺脫世人口中所謂的平庸之體。”嬴姬此時端着茶杯,望着門外在銀杏樹上空的明月,微笑地說道。
嚴青此時望着側臉的嬴姬,內心已然被面前的男子所震撼,如此宏達的願景,竟然能從該男子的口中輕易地脫口而出。
要是別人說出這種話,嚴青只能當他是開玩笑,但不知爲何這種話是從嬴姬的口中說出,嚴青心中就感覺這種願景會實現。
等回過神來的嚴青,也緩緩露出了微笑,望着側臉的嬴姬,溫柔地朝其迴應道:“你會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