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連幾聲劇烈的轟鳴,深淵族巡邏的士兵根本沒明白眼前出現了什麼情況,藉着火把的照明,他們僅僅看到了猛然飛上天空的....營帳?
帳篷這種東西雖然是柔軟的帆布材質,但是在極其劇烈的撞擊下他們連帶着用於支撐的木質結構完全的飛上了天空,成爲被撕碎的一片片布帛...
“敵襲”
話音剛落,出警報的傢伙便被一刀削飛了半個身子
尤納的身影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了這支巡邏隊的後方,他的彎刀劃過之後巡邏隊的最後一排,五個人根本沒有一個還能站在原地——因爲這一刀已經讓所有人成爲了滿地的肉塊
鋒利,無匹,利刃劃過**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沒有像以往那般伴隨着痛苦地哀嚎,當巨魔們的攻擊開始時,沒有一個敵人能做出什麼呼喊。
這些身穿鋼甲的巨魔們一個個緊閉着嘴,別說因爲激動的情緒而出的吼叫,就是連一句多餘的說話聲都沒有,動作乾淨利落的收割着眼前能看到的一切敵人
他們是來自地獄的鐮刀,他們是奧迪託雷冠絕大陸的精兵
足足過了五分鐘,代表着被敵人攻擊的敵襲號角纔在這偌大的軍營中響起,當沒有穿戴好鎧甲的士兵們衝出營帳時,看到的卻是一幕讓他們感到無力抵抗的情景——三十二位高加索巨魔們正在對着他們動了前所未有的恐怖衝鋒
僅僅三十二人,這個差不多隻能算一個連隊數量的戰士們在一天之內帶給了這些深淵士兵第二次終身難忘的震撼
兩排,一個錐形陣型,以格魯爾爲的高加索巨魔衝鋒隊伍從正在大肆屠殺着茫然無措的深淵士兵的隊伍中猛然向着深處衝了進去,這一刻,後世成爲大陸上讓敵人聞風喪膽的鐵血威名真正成爲了敵人難以磨滅的噩夢。
“倫克鐸是倫克鐸”
這個奇怪的名號被四處奔逃的深淵士兵們呼喊着,似乎是對於那一片片迸飛的破碎帳篷和被撞向天空的倒黴鬼的感嘆,他們在這黑暗之中徹底淪爲了被虐待的對象
倫克鐸是深淵中的一種生物,如果按照羅斯洛立安大陸的居民的說法,這種東西應該成爲類似於地行龍一般的生物,在深淵大軍遠征的途中,有時會遭遇這種恐怖的巨獸——身長過三十米的倫克鐸具體說來應該算是一種恐怖的蟲子,如果按照深淵子的古語來說,他的真實身份還有着另一種學術稱呼:“沙蟲”
在地面之下快的移動,神出鬼沒的將地面之上的一切吞噬,他的衝勢無人能敵,即使是一個過萬人的軍營,在面對它的時候也只能束手無策的任由其肆虐
然而如今的三十多位高加索巨魔所造成的效果竟然絲毫不弱於那種神奇而恐怖的九階魔獸——如果有什麼可以形容的話,這些巨魔此刻的效果如同失控脫軌的火車一樣,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
“歡迎來到羅斯洛立安。”
許多的身形從原地消失後憑空出現在了這座軍營的正中央處,這裡有一個明顯區別於其他營帳的木質房間,看得出這種簡易搭建的房屋是來自於那個遙遠的深淵位面,處於行軍打仗是專用的軍用設施。
精神力帶動的問候並沒有什麼友好的感情在裡面,但是同樣沒有什麼過多的敵意。
許多的面前是一位穿着長袍的惡魔,說起來他的樣子和許多曾經在深淵擁有的模樣有着十分相似的特徵,蒼白的面頰和吸血鬼一樣的尖牙,這位惡魔擁有者漆黑如夜的眼瞳,身上額長袍一絲不苟,舉手投足同樣有着常人難及的威嚴與氣勢。
這是來自東部大陸的軍隊,裡屬於曾經的黑龍族長克里迪爾的軍隊。
但是許多此時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些士兵的戰鬥力異常的低下,雖然看上去有着強壯的身體,但是總體來說不知是因爲巨魔們的戰鬥方式太過殘忍勇猛還是別的原因,總是讓人感覺這支軍隊沒有許多曾經體會到過的那種狂熱的情緒。
因爲信仰而產生的戰意往往是難以想象的強大,但是許多在這裡所體會到的並無過多的執着——甚至於,他隱隱在感知中體會到了士兵們所擁有的那種略帶恐懼與戰慄的負面情緒。
“幸會。”
面對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面前的許多,這位惡魔完全沒有驚愕或過激反應,甚至可以說他低垂着的眼簾從始至終都沒有擡起過,此刻的他手中捧着一個水杯,似乎正在望着眼前的軍事地圖斟酌着什麼。
“自我介紹一下,聖蘭斯帝國,克里姆特領主,伯爵許多。”
“東部大陸,一位正在‘將功贖罪’的異教徒,阿提拉。”
這個回答讓許多有些意外,不過似乎這正是他之前對與這個軍隊組成疑問的答案——看起來,這支人數一萬左右的軍隊似乎並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爲了單純的征服與殺戮。
“看起來,克里迪爾似乎對於異教徒還算寬恕了。”
許多倒是微微作出了放鬆的姿態,剛剛劍拔弩張的那種氣氛一下子好似因爲這句簡單的自我介紹而煙消雲散——當然許多可不是被敵人隨口一句話就能忽悠的放棄戰鬥的傻瓜,他的放鬆完全是爲了營造一種錯覺,面前的傢伙有着不弱於領地內瓦薩琪夫人和潘朵拉那般的恐怖戰力,在這種級數的戰鬥中,任何一個愚蠢的想法都會是失敗的緣由。
“寬恕?我可沒有看出來,倒是你身上的氣息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伯爵。”
阿提拉的眼眸和普通惡魔不一樣,總有一種在僞裝的神態後審視別人的感覺,換句話說,他洞察別人的能力十分強大,似乎片刻間便能通過一些不起眼的事物得到很多想要的訊息。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和克里迪爾打過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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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笑了笑,“自然,我輸了。”
這種坦白的結果並不會讓人恥笑,相反的,他真誠的語氣更讓阿提拉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縫。
克里迪爾是什麼樣的存在這位十階強者自然要比一般人認識的更爲清楚,或許他今天走到這裡就有着一種難以形容的宿命感——因爲指派他來到這裡的正是那位實力恐怖之極的黑龍
所謂的異教徒,自然是因爲他與這位整個東部大陸的精神領袖有些不和——當然,這種不合通常意味着他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
“你活了下來,這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
阿提拉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這種感覺似乎有些突然,他的表情也是倏然間有些沉鬱,看得出是在思考着什麼別的事情。
“那是因爲他沒有想殺我的意圖。”許多攤開了手掌,“他只是單純的向我展示了他的力量,我便灰溜溜的離開了。”
“自然,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
阿提拉嘆了口氣,耳邊的聲音都是高加索巨魔們衝過各種營帳時彷彿天崩地裂一般的爆鳴聲和士兵們被生生踩死撞飛時出的痛苦嚎叫,時不時的間雜着士官們的大聲呼喝,但是在這種沒有提前準備的情況下,這些士兵們彷彿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或者說他們這些深淵士兵根本沒有東部大陸普通軍隊的那種軍事素質,完全就是一羣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摸樣,在面對這種突狀況時完全沒有足夠的反應度來制衡這五百人的隊伍了
“看起來這一切都是註定的了...”
阿提拉似乎想到了什麼,輕輕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項鍊,許多能看到那是一枚深淵特有的希伯來之花,這種花朵生長在常人難以攀登的黑暗山峰之上,它的生命經受了極端的嚴寒與酷暑,在險惡的環境中頑強的生存下來,象徵着生命面對困苦時的不屈與頑強。
阿提拉的項鍊是一朵類似銀質材料的希伯來之花,沒有閃亮的光澤,表面暗淡而陳舊,看起來是一個有着悠久製造歷史的傳家之物。
“既然如此,那便了斷。”
這位帶領着一萬新兵闖蕩大陸北部的領導者轟然釋放出了身體內的所有氣息,毫無保留的讓自己的身體呈現出了最爲強力的狀態——他的長袍被背後伸出的巨大黑色翅膀所撕破了兩道口子,整個身體瞬間擁有了難言的威勢,雙目微微散出了一種略帶猩紅色的光芒,直直的盯住了眼前的許多。
“或許,你還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許多右腳輕輕向前踏出了一步,身體微微站定,做出了戰鬥的準備。
“選擇?”
阿提拉的笑容帶着一種淒涼的意味,“從我生下的那一天起,我便沒有了選擇的權力。”
十階,在以前的許多看來是遙不可及的一種境界,但是如今,卻是一種稱不上威脅的威脅。
“呯”
一聲悶響,阿提拉的拳頭已經停留在了許多面前,彷彿是不可抵擋的一拳被許多擡手擋下,動作清閒的好似沒有任何壓力,空氣中有一種暴虐的氣息在涌動,這是阿提拉特有的攻擊性氣息,和當初那位死在薩摩城外的伯爵不同,這是單純的“進攻”,而紅袍伯爵卡林有的則是更爲血腥的“殺戮”。
兩者的不同,讓許多的目光微微有着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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