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盛忠業想到了什麼,他跑到剛纔那兩個死士的身邊,將他們身上的黑衣外套脫下來。
一件給惡婆婆穿,另一件給盛忠業穿。
“你呢?”惡婆婆問他。
“沒事兒,我一會兒再抓一個,把那身皮扒下來換上就行了。”
外面的天氣,已經漸漸的開始泛起了魚肚白,天氣越亮,對他們就越是不利。
“你先帶着他走,我要去個地方。”
他們走出走道,來到了一處院子後,她纔對盛忠業示意。
“你去哪兒?”盛忠業急切的將惡婆婆的手臂給抓住。
那股力量很大,大得像極了一旦他鬆手,惡婆婆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的感覺。
“婆婆媽媽的幹嘛呢?你們先走吧,我很快就會出來的。”惡婆婆冷漠的呵斥着他。“快走。”
“不行,你不說的話,我就不讓你走。”
他跟惡婆婆已經錯過了太多太多,臨老了,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了,他絕對不會同意再跟她分開。
“你……”惡婆婆故意對盛忠業態度惡劣,就是不希望他太感情用事。“我要去處理師姐的屍體。”
她很無奈,只好如實的告訴了盛忠業,自己不跟他們走的目的。
邪毒聖手之前帶她去見過任若雪的屍體了,當時那個瘋子有多麼的瘋狂,她全部都看在眼裡。
在密室中她想了很多事。
如果說邪毒聖手恨的人是時家,是時德。所以想要報復的話,還不如說是他因爲任若雪死了,自己不得到她,纔會做出那麼多瘋狂的事。
真正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而是已經去世的任若雪。
只有把任若雪的屍體毀了,斷了邪毒聖手心底,那唯一的一絲念想,這件事才能夠徹底的除根。
“不,這怎麼能行?”時德顫顫巍巍的身體,因爲惡婆婆的話,突然顯得很激動。“施明龍說了,他有辦法復活若雪。
若雪她還能活過來,你要是把她的屍體給毀了,那她……”
“師姐已經死了,你當這是在演戲呢?一個去世了多年的人,長期冷凍在冰棺裡,經歷了那麼長時間,她還能再活過來?”
惡婆婆從來都不會相信什麼起死回身之術,他們當初在藥王谷,與師父師孃學習醫術的時候,他們倆也沒有提說過這種怪事。
“可是他……”時德欲言又止。
施明龍說的任若雪能活過來,他也希望她能活啊。
“一個瘋子的話,你也相信?與其讓孩子們跟着一起陪葬,還不如儘快了結這一切。”惡婆婆冷聲說道。
“好,我跟你一起去。”盛忠業一直都沒有鬆開,那握着惡婆婆手臂的手。“我有辦法暫時把他藏起來,你只要安心呆在那裡,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就行。”
他對身邊的時德示意。
之前他看到過一座大佛,可以把時德藏在佛像的後面。
“不……”時德搖了搖頭。“一起去吧,我要跟若雪在一起。”
他的身體,自己很清楚。眼下已經是油盡燈枯的地步。
欠了任若雪那麼多,他就死在她的身邊,這樣在去另一個世界找她的時候,速度也可以快一點。
“要去就趕緊的。”惡婆婆攙扶着時德的手臂,被這兩個死腦筋周旋得,她只好帶他們一起去。
…………
趁着天氣還沒有大亮,盛烯宸他們已經準備好,要往無佛寺趕了。
憶雪聽着周圍的動靜,打了一個靈激醒來。
“你們要去哪裡?”憶雪手扶着身後的大樹,起身詢問着盛烯宸他們。
盛烯宸沒有回答她,身上揹着黑色的揹包,裡面都是他們的裝備。
“去玩,你要去?”白杉打趣着憶雪。
“不準走。”憶雪上前張開雙臂,強行攔下時曦悅和盛烯宸。
“今天沒有時間,還有功夫跟你鬧騰,一邊去。”時曦悅冷聲呵斥着她。
“走開。”盛烯宸見她還不讓,拉扯了憶雪一把,成功的把她攥到了另一邊。
“你們別去無佛寺,不要去……”憶雪疾步奔跑上前,再一次將盛烯宸和時曦悅攔了下來。
沒有戴面紗的她,臉色足以清晰的看出來,她是很着急,並且擔心的。
“你也知道我的孩子在無佛寺,我們不可能不去的。”
時曦悅儘量跟憶雪說道理。
這小丫頭雖然做事挺狠的,但性格卻極爲幼稚。此時她也看得出來,憶雪是真的擔心他們。
“無佛寺很危險,你們以爲自己部署得很周密,計劃得很詳細是嗎?別說你們現在只有一把百發槍,就算有十把,百把,你們也休想從無佛寺活着出來。
想要活命,就趕緊下山去,不要在這裡做無謂的犧牲。”
聞言,盛烯宸向憶雪邁近一步,手用力的握着她的肩頭,所用之力幾乎要將她肩骨都給捏斷了。
“啊……”憶雪痛得嗚咽。
“放開我們主人……”奴敏和奴覺想要幫忙,卻被憶雪伸出的另一隻手示意,讓她們倆都退下。
“你既然那麼瞭解無佛寺的一切,那你就帶路。”盛烯宸冷冷的命令着憶雪。
“我瞭解?你們也太高看我了吧?我只知道無佛寺裡面危險,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肩頭上就再一次迎來了疼意。
“憶雪,我看得出來,你本性不壞。你在這裡凍了一夜,守了我們一夜。爲的就是想要阻止我們去無佛寺。
如果你真的想要幫我們的話,就不是勸說我們下山,而是應該幫我們成功的進入無佛寺,將我的孩子救出來。”時曦悅苦口婆心的想要勸說憶雪幫他們。
“我說了,無佛寺的一切我都不清楚。”憶雪堅持回覆。
她是真的不清楚,以她對老頭的瞭解,他肯定知道時曦悅他們會來這裡鬧事的,那麼就一定會提前部署好一切,等着他們往圈套裡面鑽。
盛烯宸氣得將憶雪再一次推開,不在跟她浪費時間,手拉着時曦悅的手,沿着山路上山。
本以爲在上山的路上,他們一定會受到襲擊,可他們卻料想錯了。
一路上都很平靜,甚至沒有見到一名死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