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管人類的神夜寒大人來訪。”
聽到侍衛的話,左亦言轉身準備去外面迎接,卻見侍衛忽然臉色一變,側身讓出道路來,緊張的彎腰行禮。
左亦言心裡有些不痛快,就算對方是神,也不能說進來就進來,好歹是璃語的私人房間。不過這些話他沒有說出來,收起不悅對來者行禮道:“第一王者左亦言參見夜寒大人。”語氣生硬冰冷。
“左亦言大人這是在生我的氣?”夜寒輕輕擺動白色長袍的衣袖,白光一閃,身上的衣服變爲現代西服。他伸手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是因爲上次戰鬥的事情,還是......”
“不敢,左亦言沒有理由責怪您。”左亦言面無表情的說。
“呵,自從那一戰結束後,你的性情似乎改變了不少。不難想,黑化......夏冰璃的事情非常麻煩,而且也給你帶來了很大的打擊。不過我今天來不是和你來討論這種事情的,第一王者,希望你不要把這些混在一起。”夜寒走近他們,並沒有要求誰來端茶倒水,也沒要求要坐個舒服的地方,隨意的靠着桌子邊緣,雙手抱臂笑道,“我今天來是爲了找璃語前輩說事情的。”
左亦言覺得右眼皮劇烈的跳動了幾下,如果現在嘴裡有什麼東西他相信一定會咬得粉碎。
“找我?”璃語顯得非常疑惑,“找我有什麼事情?”
“額,我希望能夠單獨談一談。”夜寒說。
談就談還給我玩兒單獨相處!左亦言壓制住想要踢對方屁股的衝動,冷靜冷靜,對方怎麼說也是個天上的神仙,又是自己的上司。很顯然他忘記了上一次大家混在一起吵架的場景,那時候他還真沒有想過後果,當然情況特殊,夜寒大概也沒怎麼記得。
“既然這樣的話,就......”
“夜寒大人。”左亦言提高了聲音,打斷璃語想要說的話,他早就知道璃語會好心答應,而且一點防備也沒有,他怎麼可能會忘了這個傢伙總是對璃語虎視眈眈呢?“這裡是璃語的房間,事情的話就請移步會議室,方便談話。”
小氣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夜寒暗自咬牙,表面卻笑眯眯道:“哎呀,上一次大家不也是擠在屋子裡面一起談事情嗎?還是說左亦言大人害怕我會傷害前輩?”
璃語彷彿看見兩人眼中迸出火花,恨不得狠狠揍對方一頓的樣子實在明顯,嘆氣:“好了好了,沒什麼的,而且夜寒大人是要單獨說事情,哪裡都一樣。”
“璃語!”左亦言鬧彆扭似的重重地叫了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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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語輕笑,靠近左亦言,頭微微揚起,眼神異常的溫暖柔和,伸手將手心附在左亦言的額頭上,讓對方那煩躁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從一開始就皺着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這就是曾經身爲神的璃語的力量啊。
見到好友的表情改變不少,放心下來。
“言,在外面等一等,不會有事的。”他小心附在左亦言耳邊說,這樣安慰的話誰都會說,但是從璃語口中說出卻那麼令人心安,彷彿真的什麼也不會發生。
“我等你。”
“是。”
“咳,打斷你們兩個散發真摯友情氣息真是抱歉,可是我還等着說正事呢。”夜寒嘴角抽了抽,他覺得他要是再不趕緊着打斷他們,自己就要被無情的晾在一邊被人無視了!這不是成心是什麼!?
左亦言鬆開璃語,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夜寒之後,轉身離開,並關上了門,此時此刻,房間裡就只剩下了璃語和夜寒兩個人。這是夜寒最希望的也是最害怕的時候,害怕是怕自
己沒頭沒腦的作出不該做的事情。
“夜寒大人,請說。”
伴着溫暖的笑意,璃語清澈的聲音在幾近安靜的房間裡響起,刺激着夜寒的耳膜,大腦開始混亂起來。眼前的這個人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前三個釦子沒有扣上,衣領大開,鎖骨隱約可見,還能看見一點點不知是什麼時候弄上去的圖案一角。
好想將眼前的人禁錮住。
夜寒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很崇拜璃語,不管是聽誰說的,璃語在他心目中是最不可代替的前輩,一位合格的神,儘管對方喜歡過一個凡人。
崇拜,那種崇拜的心情從沒有減弱過。
璃語很好看,作爲一個男人竟然也如此好看卻不失威嚴,性情溫和,處事平和,而且有着他所沒有的力量。
有那麼一瞬間,真的很想將璃語禁錮住,佔有這幅身體,成爲“璃語”,再沒有夜寒。
真是糟糕的想法。夜寒在內心鄙視自己,可是不知不覺中自己的腳已經開始挪動,一點點走近璃語,距離正在縮減,而對方只是站在原地沒有躲開。
是不是就可以接近他?
這麼想着,夜寒停下腳步,此時已經離璃語非常的近了,他擡起手輕輕撫摸璃語額頭上的紅蓮標誌,描繪着它的形狀,隱隱約約看到了那些未來的光景,但並不影響他。感受到了皮膚的光滑,好不出乎意料的感覺到了對方身體僵了一下。
“夜寒大人?”
“前輩,璃語前輩......”夜寒的呼吸變得粗重,不顧對方驚訝的表情,揮手死死抓住了璃語的手腕禁止他亂動,一步步的逼近簡直要貼上對方的身體,璃語不斷後退最終撞在冰冷的牆壁上,即使穿着襯衫還是能夠感覺到冷意刺激着皮膚。
“夜寒!夜寒你清醒一點!”璃語提高了聲音,微微皺眉去,他沒想到夜寒會忽然變成這個樣子。
“前輩。”夜寒得意的笑了,他知道現在的璃語體內是沒有夏冰璃的,而且自己剛剛偷着設了一個結界,左亦言是不會知道的。
如果我也變成你的樣子該有多好。
前輩。
我崇拜你啊,我想成爲像你一樣的神,我不斷的努力着可是終究無法成爲你那樣。
夜寒的個子比璃語高出一些,他低下頭,貼近璃語,慢慢湊上去想要將自己的靈魂和神格與璃語做一個交換,只可惜沒有成功,被對方一扭頭躲了過去。興許是被這樣的舉動給惹惱了,夜寒不耐煩的捏着璃語的下巴強制他正視着自己。
“前輩上次不是說幫助我嗎?我知道當時是爲了夏冰璃和左亦言,可是啊前輩,我真的希望你能離開這個人界,天界纔是你的歸宿。不如答應我吧,讓我把靈魂和神格與你的交換,讓我成爲你在天界繼續當掌管人類的神,怎麼樣?我啊,很想變成前輩呢。”
“夜寒你......”
夜寒將璃語整個人禁錮在牆壁上動彈不得,低頭輕聲念着咒語,聲音雖小,在璃語聽來如此刺耳,一字一句的彷彿針刺般在大腦掙扎。璃語想要掙脫開來卻毫無用處,就覺得一股寒冰般刺骨的寒氣緩緩注入體內,那是......他看着幾乎失去理智的夜寒,知道對方正在念咒語強迫自己的靈魂與他的作交換。
“放開我。”
“不,我想永遠的變成璃語前輩。”夜寒一揮手,施了法術束縛住璃語,以免他法抗並且使用自己的力量,空閒出來的兩隻手附在自己胸前,一團藍色的光芒自胸口滿滿出現,越來越大,然後化爲絲絲線條吸附在璃語身上。
感覺到了靈魂和神格都要進入體內,璃語
感到十分厭惡,怎奈無法反抗,法術使用不出來,真是個“好”神仙,竟用這種手段!
“看起來十分成功呢,對吧?不過啊想到璃語前輩曾經喜歡過凡人就感覺的很煩躁。你是神啊,神怎麼可以被凡人的愛情玷污呢,所以啊,我來成爲璃語前輩好不好。”夜寒笑着說。
對方的靈魂一點點的進入身體,璃語知道躲不過去了,緊緊咬着下脣,殷紅的血液順着脣邊留下,身體不斷地顫抖着。
真沒用。
似乎是有個聲音在說話,那聲音像極了自己,也不能否認是夏冰璃的可能性。
左肩的圖案又開始刺痛起來,由於這次的手不能動觸碰不到,所以不知道接下來的情景,只是那顆玉珠有懸浮在半空中,一團白光漸漸變大。璃語知道和剛剛與怪物戰鬥時候一樣,只要伸手就可以取出玉珠裡面的長刀了。
無法伸手。
“啊!”夜寒的慘叫將璃語幾乎絕望的意識拉回現實,他迅速看過去,看到那把長刀竟然自己從玉珠裡面出來,並且無不留情的刺進了夜寒的後肩。“怎麼、怎麼回事!?”
束縛的法術消失,璃語重新獲得自由。
他用力推開夜寒,發現對方的靈魂重新回去自己體內,稍稍鬆了口氣,看着夜寒。
“好疼!”
璃語看到夜寒這幅狼狽的模樣,搖搖頭,畢竟自己的性格沒有夏冰璃那樣暴躁,況且夜寒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後輩。他伸手去觸碰那長刀,卻被一道光壁彈了回去,指尖還殘留着一絲疼痛,長刀自己從夜寒後肩拔出,迅速飛離他身邊,懸在兩人頭上,屬於夜寒的血液順着刀身留下來,弄髒了璃語的襯衫。
“這是你的!?”
“或許......我從未見過這東西。”
啊啊,主人啊,爲何不呼喚我的名字。我很寂寞很孤獨,一直一直等待着你的出現,可是爲什麼明明看見我卻不肯呼喚我的名字呢?
璃語一愣,繼而轉頭看向夜寒,對方正在給自己的傷口治療,對於剛纔聽到的那句輕語毫無反應,也就是說只有他才能聽見吧?
你是誰?璃語在內心問着。
真傷心呢,主人竟然不知道我是誰?
話音一落,長刀瞬間消失,重新化爲玉珠,從高空掉落在地上滾出去很遠,卻沒有半點裂痕。
璃語沒有立刻走過去撿起,而是若有所思的望着玉珠,思考剛纔話離的意思。忽然聽見夜寒的抱怨,擡頭去看,原來他後肩的傷口一直無法癒合,似乎很嚴重的樣子,想到他們來之前長刀砍殺怪物的場面,璃語的胃再一次狠狠抽了一下。
“我來。”璃語走到夜寒身後,伸出手來,溫暖的光芒籠罩在傷口上面,慢慢滲透進去,傷口也開始癒合。
“前輩爲什麼幫我?明明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夜寒自嘲的笑了笑說。
“你剛剛做的,確實令我生氣,可是我並不能爲此對你的傷不管不顧。成爲神的事情是一方面,幫助是一方面,不能混爲一談。”璃語收回手,看到傷口完全癒合之後回到夜寒面前,“那麼可以說你要說的事情了嗎?”
這麼一說夜寒有點慌亂,自己一時頭腦發熱做了過分的事情,卻把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事情說完之後要好好道歉啊。”
“是。”
果然是前輩呢。
夜寒在內心狠狠罵了自己一頓。
“我查到了關於梓月見的合作者的事情,她是當初本該死去的前輩的靈女——言葉。”
“什麼!?”璃語呆立在原地,非常吃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