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鈞帶人離開,聶啓賀雖然覺得有些納悶,但是他有一點最好,那就是相信自己徒弟。
不過這種相信在看到羅偉民之後,老爺子憤怒了。
“你就這麼讓孩子去了,你還是丫頭的親爺爺,她還有倆個孩子要養活呢,萬一有點啥,你以後怎麼面對這倆個孩子?
老羅啊老羅,你咋就那麼忍心啊,孩子還年輕,她沒想到這後果,你說,一旦有啥,你讓我去哪裡再找這麼好的一個徒弟出來?”
說道後面,聶啓賀都忍不住自己的眼淚,這麼多年,他是把伊靈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疼了,家裡的兒女和孫男娣女哪一個也沒這個親,一想到丫頭要面對的,老爺子就忍不住心疼。
羅偉民木着臉,眼中閃着淚光,“老聶啊,你當我不擔心啊,可是丫頭堅持啊,你說一邊是親爹和丈夫,這邊是師兄,你讓孩子怎麼選擇?
老聶,你要相信伊靈,這孩子一直有運氣,你也別忘了,她這麼小,醫術就了得,沒點能力,我能這麼輕易的讓她去冒險?”
羅偉民一直就相信自家孩子跟別人家的不一樣,這丫頭有奇遇,就好像在沙漠的時候,同樣的問題,別人沒辦法,愣是讓這丫頭給解決了,這次他也同樣選擇相信。
聶啓賀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眼淚含眼圈“相信歸相信,可是我就這麼一個徒弟,你讓我這心咋踏實,哎呀,老羅啊,說心裡話,我寧肯不要自己的命,我也不希望孩子出事,要不,我也過去吧,好歹我也懂醫術啊,讓我過去給孩子幫忙吧?”
這次羅偉民堅決的搖搖頭“老聶,這事你不能衝動,那東西眼神不好稍有差錯,都會出問題,那邊有人幫她,鄭飛就在那裡,他你還信不過嗎?
有他監督,丫頭應該不會有問題,你別忘了,伊靈也算是他半拉徒弟呢。”
聶啓賀抱着頭,喃喃自語道:“你說這都叫啥事啊——”
羅偉民能說啥,只能勸聶啓賀去休息“咱們倆個好好的,孩子至少可以專心做事,這兩天你幫着照顧好孩子,我明天還有事要忙活,有啥事,等伊靈回來了再說,你在家裡守好兩個孩子就是對伊靈最大的幫助。”
這邊顧少鈞送伊靈進去了,他在車裡抽了半天的煙,然後這才調轉車頭回去。
鄭飛看到伊靈,先是吃了一驚,不過轉念一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你這丫頭啊,哪裡都少不了你了,既然來了,那就做事吧,情況緊急,暫時不能休息,我先給你說一下情況……”
伊靈邊走邊聽,倆個人穿好防護服之後,先去看了高佔春和另外一個病人。
看着大師兄痛苦的被綁在牀上,伊靈眼神中的焦急,連高佔春都能看出來。
“別,別擔心,快想辦法研究出解藥來,伊靈,剩下的都靠你了,師兄沒用,幫不了你了。”
高佔春雖然痛苦,可是心裡明白,要不是因爲他,小師妹或許不會過來。
伊靈摁住了高佔春,查看了一下他的情況,伸手把了脈。
“師兄,你等着,我肯定會治好你的病,師父,咱們走——”
實驗室裡,燈火通明的,爲了研究出解藥來,很多同志都沒有休息。
伊靈仔細的詢問了一下情況,用蠱來對付那種毒,效果不是沒有,不過進展緩慢,而病毒的發展太快,這些人正在想辦法提高蠱毒的活性。
怎麼個提高法他們正在研究,可是目前師兄這情況可不等人,伊靈跟人要了一管試劑拿在手上,她想通過自己的內力能不能調動周圍的靈氣,這樣給試劑增加點生氣。
鄭飛看伊靈抱着試劑沉默不語,也不打擾她,就在一旁坐下。
“師父,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師兄能通過別的辦法痊癒的話,能從他的血液裡提出相應的抗體不?”
鄭飛點點頭“理論上是可以的,不過這個需要時間,但是我們還沒想到怎麼治癒你師兄啊,怎麼,你想到辦法了?”
伊靈嘆口氣,搖搖頭“再給他打一針,我試試扎針能不能可以,你看呢?”
鄭飛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試試了,走,我陪你過去。”
伊靈拿着針管抽取了試劑之後,又再次沉默了一會兒,鄭飛其實心裡有些着急,今天這丫頭有些不在狀態,他搞不清楚伊靈究竟是什麼心理,還以爲這小丫頭怕了。
“沒事,隔着防護服呢,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只要不弄破了。”
伊靈長長的喘了一口粗氣,手上的動作一氣呵成,針頭快速的推入了高佔春的身體裡。
而手上拿了郭邵峰送給她的針也飛快的衝着高佔春的穴道紮了下去。
鄭飛正在感嘆徒弟這手法老練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了一個異常的情況,在伊靈雙管齊下的情況下,高佔春的身體裡竟然有一股縹緲的黑氣升了起來。
“打開窗戶。”
伊靈一聲令下,鄭飛也不敢耽誤了,雖然有些異常,但是他敢肯定,伊靈剛纔的舉動已經起到了效果了。
等他轉過頭來,就看到高佔春皮膚的顏色在不停的變化。
“師妹,我感覺渾身都輕鬆。”
就這一句話,讓鄭飛大喜過望,“佔春,你還有什麼感覺,還難受不?”
高佔春搖搖頭“我感覺很好,好像皮膚都在呼吸。”
鄭飛扒開了高佔春的衣服,果然,那些潰爛的傷口滲出黑色的汁液出來。
“師父,給他擦拭和消毒——”
等高佔春所有傷口恢復成正常傷口的顏色,黑氣也不再有的時候,伊靈總算是能長出一口氣。
“應該差不多了,但是,我不知道是因爲什麼,或許是因爲我手裡的這針。”
高佔春點頭“是,之前我也不是沒嘗試過扎針,可是沒多大的效果,可是你這針不一樣,一進到我的身體裡,我就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離開,或許,這針是這種毒的剋星。”
鄭飛好奇啊,拿起伊靈這針查看了一番,他也說不好這針是啥做的,不過等知道這針的來歷之後,他不由的贊同高佔春的說法。
“那咱們試試另外一個人,再不治,這同志也差不多該去馬克思那邊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