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快說,快說是什麼?”滄溟他們的目光刷的一下看向了丁海杏問道。
“杏兒!”丁爸和丁媽也目光灼灼地看着丁海杏。
丁海杏則不慌不忙地將自己面前炕桌上的杯子拿了起來。
“你別喝水啊!說完再喝,說完再喝。”丁爸長臂伸過炕桌指着她說道。
“小心,小心。”丁海杏趕緊將水杯拿躲過了丁爸的手。
丁媽更乾脆直接奪過了她手裡的水杯,“先說,說完了再給你水喝?”
丁海杏好笑地看着他們道,“我哪兒是喝水啊!我要拿的是這個。”說着拿起杯子下面的墊子。
“杯墊!”沈易玲驚訝地說道,“用這個去參展,小姑子你逗我玩兒呢?”這也太不靠譜了。
“彆着急,聽我慢慢的說。”丁海杏淡然從容地說道,“具體的說是柳編,或者是草編。嫂子你忘了你家裡的沙發、果盤、花籃、食盒……”
沈易玲眼睛瞬間睜大,恍然道,“記得、記得。”隨即又遲疑道,“可是這個能行嗎?賣給外國人的。”
“外國人怎麼了?他們還真喜歡精巧的東西。”丁海杏挑眉說道。
“就用咱這遍地長的柳條,手就這麼編編,就能賣到國外去。”沈易玲怎麼都感覺是天方夜譚呢?
“就是,我覺得你嫂子說的對,那花花世界,能看上這小玩意兒。”丁爸也深深地懷疑道。
“爸大魚大肉吃多了,喜歡清粥小菜呢!”丁海杏琥珀色的自信滿滿地說道。
“你這個解釋真是太牽強了。”丁爸非常不滿意地說道。
“那返璞歸真呢!”丁海杏雙眉輕挑,淺笑道。
“你這更不靠譜了。”丁媽微微搖頭道。
“爸媽,子非魚,焉知魚不喜歡呢!”丁海杏看着他們倆真誠地說道。
沈易玲撓撓頭,一臉糾結地看着她,小姑子的提議太冒險了,實在是心裡沒有底兒。
“我們相信媽媽。”滄溟他們幾個齊聲說道,眼睛閃閃發光地看着丁海杏。
“相信我沒錯的。”丁海杏笑眯眯地看着孩子們道。
“你們怎麼那麼有信心呢?”丁媽看着他們說道。
“因爲她是我媽啊!”滄溟他們這些孩子異口同聲地說道,無條件的信任。
“呵呵……”沈易玲哭笑不得地說道,“小姑子,我知道你的心意,這可真不是鬧着玩兒的。”
“相信我嫂子,這個一準能成,當然你得編的漂亮些,不能像農村老太太趕集似的挎的籃子。咱們講究的是實用性。而出口的話得外觀與實用相結合。”丁海杏看着她認真地說道,食指點着炕桌,想了想道,“拿紙筆來。”
“我來。”丁媽轉身爬到炕頭,抽開抽屜,從裡面拿出工作簿和鉛筆,轉身遞給丁海杏。
丁海杏直起身子,欺身上前接過工作簿和鉛筆。
滄溟和紅纓趕緊將炕桌上的瓜子、糖果,杯子拿走,放在了身後,給丁海杏騰出地方。
丁海杏伏在炕桌上,拿着鉛筆,刷刷……畫下了柳編的一些成品。
隨着丁海杏的畫筆,沈易玲眼睛亮了起來,“好是好,精巧可愛,我看着都喜歡。可我們這心裡真沒底兒,人家出口的都是非常高級的,如根雕、竹雕、象牙雕、或者是仿瓷,咱們太土……太下里巴了吧!”
丁海杏在內心輕嘆一聲,有些事情真不能明說,外國人喜歡啊!在鋼筋水泥森林裡放些原生態環保、無污染,‘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田園形態。
丁海杏撓撓下巴想了想道,“那嫂子有什麼好的想法嗎?”
“呃……”一句話讓沈易玲啞口無言。
“嫂子,給大哥打個電話,問問他的意見。”丁海杏抿了抿脣道。
“我現在就去打。”沈易玲沉吟了一下起身道。
“別別,大年三十呢!我哥在家不?”丁海杏伸手拉着她問道。
沈易玲聞言又坐了回去,“我都忘了國棟下鄉送溫暖了,根本不在家。”
“那就過兩天再說。”丁媽看着她說道,同時寬慰她道,“也別太着急上火了,說不定國棟那邊想到辦法了。”
“嗯!”沈易玲輕扯一抹笑容,只是笑容中多了幾分苦澀。
國棟如果能想到辦法,他們就不會這麼發愁了,這些日子可真是較勁腦汁了,把以往的檔案資料都拿出了來,什麼收穫都沒有。
“嫂子,你看小貓兒。”丁海杏指着不停點頭的小貓兒道,咚的一聲栽倒在了沈易玲的懷裡。
“這孩子,這麼困啊!”沈易玲將小貓兒抱在了懷裡。
“中午跟村子的孩子瘋玩兒沒睡覺,現在肯定困了。”丁媽看着他們倆催促道,“趁着還睡着呢!趕緊給他洗洗去。”目光又落在滄溟他們身上道,“你們呢?睡覺還是繼續守夜。”
“睡覺。”滄溟立馬說道。
“那走,咱們洗洗睡覺去。”丁海杏起身從炕上下來。
丁媽也跟着起身,領着孩子們洗漱一下,將他們安頓在炕上,等孩子們都睡着了,才又重新坐了回去。
丁海杏盤膝坐在炕上道,“嫂子,怎麼好好的大哥去主抓商業了,又選擇在這個時候。別告訴我是巧合?”
丁爸憑着自己的政治敏銳,察覺了不對勁兒,眼神犀利地看着沈易玲道,“就是,乾的好好的,尤其正是出成績的時候,被人給摘了桃子了。”
“爸,小姑子,別亂想,升職也是好事。”沈易玲乾巴巴地辯解道。
“嫂子,你這解釋可說服不了我們。”丁海杏目光凌厲地看着她說道,眼底閃着寒光。
“木已成舟,現在說什麼都遲了,這組織給你加擔子,你能推辭嗎?”沈易玲目光清明地看着他們道,“任務已經下達了,我們只有全力以赴的去完成,任何的抱怨與埋怨都無濟於事。”
“爸,嫂子說的很對。”丁海杏看着丁爸道,“現在追究這個沒有意義,我們先過了眼前的難關纔對。”
隨後又問道,“嫂子和大哥只要知道誰在背後下黑手就行了。”
“那當然知道了,誰受益不就知道了。”丁爸立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