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一見傾心,有一種忘記之後,還有一種相忘於江湖。
安流離還是難以割捨,放不下。夏飛雪寫的同學錄一遍遍的看,一次次的流淚。他的手壓在同學錄上的那個名字上,看了很久,直到夜深。
回憶之
前/遺忘以後
這顆心本就是寂寞而無助的,拼命地尋找。
安流離像是一隻落單的大雁。剩下天空中落寞飛翔的姿態。 離開夏飛雪以後,像是世界坍塌了一樣。丟了魂魄。
聽不進世界裡的喧囂的聲響,看不見滿目的繁華。
繁華過後,只是滿目瘡痍。
安流離雙手插在口袋裡,和往常一樣,踱步踏下樓梯轉向吉他社團走去。
目光落在他的位置,拉開琴包的拉鍊,取出吉他,慣例彈奏。他不喜歡一個人,只是夏飛雪離開後,他的世界就成了這樣,安靜,靜的憂傷爬上墳墓,一片死寂。
夏飛雪,我會努力練習,直到再見你,我就會引以爲傲地彈奏給你聽。
我害怕,害怕黑,害怕沒有你的日子,即便我的外表故作堅強,可是裝軟弱給誰看。
這樣的青春像是華麗的衣裳,光線靚麗,卻是包裹不住身體,透過皮膚的不是冷,是遍體鱗傷,刺破白皙的皮膚,隱隱作痛。
活在想念中,無法自拔。
是激情燃燒的歲月 ,和我心愛的吉他。
聲音漸漸沙啞,安流離唱得雖不是扣人心絃,但也是真情流露,釋放被壓抑的孤獨的青春。
正當安流離擡起眼的時候,高小磊壞笑地站在面前。拍拍安流離的肩膀,練習地怎麼樣啊?有進步嗎?
安流離隨後也笑笑,你嚇死我了,就這樣吧。
高小磊瀟灑地撩撩頭髮,來,哥,來教你。一手取下在安流離挎在胸前的吉他。
他一邊忘情的唱,一邊不停地掃着琴絃。
安流離掃視四周,除了燈光,什麼也沒有。
把目光轉落在高小磊的身上,一身藍格子襯衫,領口突出的鎖骨。
喂,看哪兒啊?他看出安流離的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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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拉起他的手,來,看會了沒,給我彈一下。
安流離顯露出乖張的孩子般的模樣,我,我沒看清,要不再來一次。
絕不,算了。
高小磊轉了話題,那個,安流離,你很喜歡彈吉他吧。
對。談話間安流離想起,夏飛雪離開後,吉他就是自己的依靠。堅定地說。
他略有思考,要不我們組個樂隊吧以後。
我看還是算了吧,不過,謝謝你。
我以後叫你流離吧,只見高小磊眨眨眼睛,那一雙明亮的眸子緊緊看着自己。彷彿洞察了安流離心裡的秘密。
隨你便是。
流離,你還真是文雅,搞什麼文學,他調侃道。
安流離傻笑,小弟哪有?說完,他們都笑了。
下課,我們一起回,好吧?記得等我啊,在操場。
安流離又聽到了熟悉的話,可是說話的人不是他。
越長大心就會越脆弱,安流離低低恩了聲。
高小磊像是個孩子,像是在海邊撿到貝殼,像是看見彩虹,唱着歌對安流離說再見,還不忘說聲,記得啊!
走嗎?我們該上課了。
喔,等我把吉他放置好。
走在校道上,高小磊說說笑笑,這讓安流離想起從前的夏飛雪也是這樣,沒有煩惱的小孩。走在他的身邊,就和走在夏飛雪身邊一樣,他和所有路過的人熱情地打着招呼。安流離在這裡沒有交到一個朋友,即便有人主動向他打招呼,即便同學喊他的名字,他也漠然裝作沒有聽到。也只是自己一個人安靜到老。流離,怎麼不和人打招呼啊?高小磊關切地問道。
喔,沒什麼,不想,不想和他們有瓜葛。一臉嚴肅。
高小磊沒再繼續問,看得出安流離有心事。
他一把摟住安流離的頸部,像是抱住一個嬰兒。你再說一句,不想和他們有瓜葛,那現在的我呢?他戲謔道。
你,是個意外,是個美麗的例外。安流離掙脫開他的手,跑開了。
課後,安流離徑自走向操場,只見高小磊打着電話,腳不停地在地上打轉。
走到跟前的時候,高小磊看清了是安流離,不急不忙地掛斷了電話。
等我很久了。安流離有點不好意思。
沒有。
在和誰講電話啊?
我的女朋友。呵呵。他很是幸福,看得出他很是幸福,見他最後掛斷電話還說,等會兒,我就不打給你了。明天再打給你。
有女朋友真好。安流離不禁發出感慨。
你,沒有麼,流離,難道你沒有愛上過一個人?
沒有,安流離斬金截鐵的回答。
走吧,我們回吧。從明天起,我們一起上學,一起吃飯吧。
好。安流離心裡很暖。
給我你的手機號,我聯繫你。
晚上安流離睜着眼,睡不着,夏飛雪,我交到了新朋友,他叫高小磊,他唯一和你一樣的是,把我叫做流離。
手機上亮起一條短信,流離,你怎麼叫做流離啊。是高小磊發來的。
流離,意味着我是流離失所的人。夏飛雪,我懂了,高小磊問我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我就要忘記你了。我懂了,可是我沒遺忘。
流離,你…晚安 好好睡一覺,我們明天一起去上學。 夏飛雪最後發來短信
安流離想了想回了條,流離,名字是母親起的,想讓我獨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