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偉聖城,懸浮半空,城牆如一條蒼龍橫臥,連綿不絕,像是銅水澆鑄而成,閃爍着金屬的光澤,光是城門樓就高達上百米,氣勢磅礴,極其壯闊,遠遠望去,碩大的古城帶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古老的傳說,聖城極有可能建造於神話時代,甚至更久之前,關於聖城的傳說很多,查閱各種典籍,人們會吃驚的發現,它真的太古老了。
根本無法追溯到底起源什麼年代,反正,從有文字記載以來,北斗便有了此城,也不知道存在多少歲月了。
這座古城,比之一些大國的都城都要大很多倍,雄偉壯闊之極,如果不飛行,如凡人一般行走,穿城而過要走上一兩天。
城內非常繁華,殿宇林立,古街器闊,賭石坊、仙人樓、風月宮、聖主闕、妖王閣、聖人殿,應有盡有,極盡奢華,凡人與修士混雜。
城內,人來人往,有半數都是修士,在這樣的地方,所有人都不不敢莽撞,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會撞倒一位古世家的子孫。
再倒黴一點,可能會直接踩在聖地一位太上長老的腳上,這些不是沒有可能發生,因爲聖城內有不少這樣的人出沒。
“哇喔!真是好大的排場,果然不愧是聖城最大的家族啊!”
“嘿嘿........今天可是汪家老祖汪承天的千秋壽誕,聽說不僅邀請了城內各方勢力,就連羽化神朝的凌雲大聖都被請動了呢!”
“哦?連羽化神朝的凌雲大聖竟然也被請動了?這汪承天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嘁!汪家雖然勢大,不過在羽化神朝眼中,又算得了什麼,若不是汪家每年都向羽化神朝繳納那般龐大的供奉,以他們的眼界,那位凌雲大聖豈會屈尊下來和汪家打交道?”
“說得也是...........”
方甫入城,行走在大街上,嶽峰耳聽八方,諸多信息入耳,其中談論最多的就是汪家老祖汪承天的千秋壽誕,乃是當今聖城之中的一大盛事。
“這個汪承天,居然能夠請動一位大聖來參與自己的壽誕,倒也算是個人物,那麼,我是不是要去湊個熱鬧呢?”
嶽峰思索間,忽然,悶雷般的聲響傳來,數十騎人馬如潮水一般衝來。
爲首者赫然是一位年輕的女子,女子身穿一套緊身紅衣,玲瓏的身姿被包裹的淋漓盡致,女子臉頰頗爲俏美,光潔的額間,佩戴着一枚小小的水晶掛飾,微微晃動間,爲那張噙着幾抹嬌蠻氣息的臉頰添了幾分靈動。
不得不說,這隊騎士很是囂張,他們縱獸而行,踩在半空中,距離地面不過十來米高,沿着大街而進。
異獸嘶吼,一聲狂風呼嘯而過,將街道上很多人的髮絲都吹的凌亂了,不少人怒目而視。
可以清晰的看到頭上十餘米高處,龍馬蹄子、麟豹爪子踩踏虛空而過,對街上的行人是一種極大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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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上的人縱獸飛奔,根本沒有顧忌大街上的人的感受,衝向聖城深處。
沒有足夠的底氣,一般的人絕不敢如此,因爲聖城之中絕大部分的人都是修士,甚至,不乏絕世大能,這樣很容易得罪人。
果然,大街上有人忍不住的怒喝道:“這是哪家的弟子,真是太囂張了,居然膽敢踩着我們的頭顱前行。”
他旁邊立時就有人勸道:“算了,你還是少說兩句吧,萬一被他們聽到,掉過頭來找你麻煩,將是大禍。”
“是啊!”
有識貨的人當即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們應該是汪家的人,如此着急的趕回來,看來不止是爲了給他們汪家的老祖賀壽。”
“嘿,你們應該還沒聽說吧,汪家那位最傑出的天驕神體,昨夜被人給斬了,連神體本源都被奪走了。”
“什麼人這麼大膽?居然敢在汪家老祖千秋壽誕的當口,把他們汪家的神體給斬了?這未免也太大膽了吧!”
“不清楚,只聽說是一個帶着鬼臉面具的白衣女子,厲害的很..........”
嶽峰聽在耳中,不禁越發感興趣了,這聖城果然不愧是北域的中心,他已經嗅到了風雲將起的味道,同時更有一種莫名的預感,或許,他真的能夠在這裡找尋到自己那條失落的因果線。
本着這個想法,他在城中七拐八轉,不知不覺間,竟來到了一個坊市,這裡雖然大都只是一些地攤,與那些宮闕相比寒酸了不少,但地上卻擺了不少好東西。
綠銅金精、赤紅玉髓、神血土、星辰石……各種珍貴的材料應有盡有,很多東西,在外界很難尋到,可在這聖城的角落裡,卻被擺在地攤上,這讓人不得不感嘆,這座懸空聖城不愧爲北域的中心,是天下風雲際會之地。
轉過坊市,走出街巷,前方竟有一個大湖,潮水碧藍,如一塊巨大的藍寶石,鑲嵌在地上,湖邊佳木蔥蘢,奇石羅列,絲竹悠揚,往來之人不絕,很多人路過這裡都會駐足。
嶽峰也停下了腳步,他站在湖邊,一株垂着萬千絲絛的玉樹之下,忽地心有所感,舉目向着湖上看去。
這一看,他正好看見了湖面上有一艘華美鳳船,那船色作七彩,美玉爲骨,寒紗成帳,一條條由各色神石寶珠穿成的流蘇,綻放耀眼光芒。
“那是.........”
循着因果感應,嶽峰雙目之中,兩道神光鬥射,無視了空間限制,透入那七色鳳船之中,想要一窺船中之人的樣貌。
卻見華麗的七色鳳船之內,正有一名帶着鬼臉面具的白衣女子端坐其中,一縷淡紫色的輕煙嫋嫋升起,化作一片輕雲薄霧,朦朦朧朧,充斥了整個船艙,使人神識念力,難以透徹清楚。
“嗯?”
一聲輕吟,似是察覺到了有人在窺伺自己,那白衣女子略一擡頭,眼眸中異光流轉,透過重重流蘇,回視嶽峰。
這世間,沒有人能夠用言語來形容那白衣女子的這一眼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那一雙眼眸,光渾似圓月籠罩下的一片清輝水波,又似萬古星空中的一抹銀河流淌,透着無窮無盡的詭異與神秘。
就在二人目光相對的一剎那,天地空間,瞬間凝固,時間長河,彷彿也不再流淌,這偌大諸天世界,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驀然,嶽峰身子一顫,下一刻,那一眼就如同劈開黑暗的一線刀光,劃破了天地蒼穹,直向嶽峰識海劈斬而來。
於此同時,嶽峰瞬息反應過來,有若實質的兩道金光利箭一般竄出雙眼,就在嶽峰的額頭之前和那女子的眼眸來了個結結實實的對撞。
“轟!”
眼神交鋒,本無聲息,但卻似在腦海中劈落了一記都天神雷,驚天動地的炸響中,嶽峰只覺得,似乎有輕柔的一抹刀光在無聲無息的閃動,幾欲劃破他的識海。
“呃!”
恍如被萬鈞重錘狠狠的砸在了雙目之上,嶽峰口中一聲悶哼,殷紅的鮮血沿着嘴角直直流了下來,即便他已經將混沌之體修煉到了小成境界,身體強悍無比,但他還是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留下兩個足有三寸多深、宛如刀雕斧鑿一般的碩大腳印。
“呃.............”
湖面上,似乎也有一聲嬌哼之聲隨着微風流轉,隱隱約約的飄了過來,顯然,方纔的一擊交鋒,嶽峰雖然遲了大虧,但白衣女子也並不好過。
“上來就下這樣的重手,真是狠啊!”
嶽峰面色慘白的看向湖面上那艘逐漸遠去的七色鳳船,心中的震驚好似在颶風環繞之下的驚濤駭浪,洶涌不休。
“鬼臉面具,白衣女子。”
深深喘息了一口氣,直到此刻,那一股頭皮麻的感覺才潮水般涌了過去,嶽峰忍不住暗自驚歎:“難道,她就是斬了汪家神體的那位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