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徐公公,皇上在裡面嗎?”容貴妃端着一碗蔘湯,笑容可掬的看着徐福。
“娘娘吉祥,皇上正忙着,這會兒不見人。”徐福朝着容貴妃福了福身,一本正經的說道。
容貴妃臉色微變,她能感受到南莫澤今日的變化,否則也不會上杆子到御書房來送吃的。“哦,那臣妾就不打擾皇上,能否麻煩徐公公給皇上送進去。”
“娘娘客氣,這是奴才的本份。”說完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太監,讓她趕緊接過宮女手中的蔘湯。
容貴妃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緊關的硃紅的大門,轉身離開。
“去查一查,皇上最近都在幹什麼?可是寵幸了什麼美人?”皇上的異常,讓容貴妃深感異常,讓她不得不防。
“是!”貼身宮女綠柳轉身離開。
御書房
“走了!”
房間裡,南莫澤正在擺弄幾株天神雪蓮,大熱的天,整個御書房涼得讓人忍不住打哆嗦。
“是的,貴妃娘娘還給您送來了蔘湯。”徐福陳述着事實,沒有任何添加任何評價。
“嗯,放下吧。”南莫澤頭也沒擡,緊急着狀似詢問着徐福道:“你說這雪蓮能不能養活。”
徐福一愣,南莫澤這話是對着雪蓮說的,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答。
就這麼一愣神,南莫澤的眼睛就掃了過來,“嗯……”
“皇上福澤深厚,能的此寶物,自然也能養活。”
“是嗎?”
南莫澤臉上掛着淡笑,徐福的話說的好聽,但是他知道這只不過礙於他的威嚴罷了。
半個月了,自從上次一別,又是半個月,這花離開雪域之後迅速枯萎了,眼看都快乾掉了。
南莫澤心中頗急,即使大熱天也命人弄了一堆冰塊在室內,企圖養活這些天山雪蓮。
可到頭來終是無用之功!
“把冰塊撤了,讓太醫來一趟。”南莫澤盯着枯萎的雪蓮,似乎想開了,命人把太醫叫進來。
“是。”
徐福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花開花落,春去秋來,南莫澤忙着政事,再次來到雪域的時候,已經是半年後了。
長青站在矮松下,等了又等,等了又等,雪域沒有四季,她不知道現在外界已經從酷暑到深冬了。
“他不來了嗎?”
好不容易看了幾本話本,知道了一些外界事情,想和他交流交流的,他怎麼就不來了呢?
抿着嘴,長青失望的看着眼前的路。
許是上天聽到垂憐,讓南莫澤聽到了長青的聲音,南莫澤在第四次踏上雪域。
“你……”
南莫澤根據記憶來到了松樹邊,正好看到蹲在地上的長青。
一雙黃色錦緞靴出現在眼前,長青雙眼一亮。
“你來了!”
南莫澤靜靜的望着長青,雖然對方沒有說話,可是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似乎在說這句話。
“你一直在這邊等着嗎?”
南莫澤蹲下身子,在她早已經準備好的石頭上坐了下來,問道。
長青點點頭,覺得老天真是開眼了,讓她想什麼來什麼,真好。
“給你,我看了好多書,原來外面是這樣的,真的有這樣的壞人嗎?”長青把一本話本遞給南莫澤,皺着眉頭問道,似乎遇到很大的困擾。
南莫澤上次覺察覺到長青的異常,眼前的這個姑娘除了是個啞巴,似乎還沒有見過世面。
“你從沒有出過山嗎?”
南莫澤好奇的問道,這雪山的怪異南莫澤第一次出山的時候就知道了,似乎外人進不來,但是他是例外,難道也出不去嗎?
“我不能出去!”
長青用樹枝在地上寫字,臉上有着說不出的遺憾。
“爲什麼?”
即使對方無法發聲,南莫澤也感受到她的濃濃遺憾。
“我的身體壞掉了,不能出這個山,一出去就會死掉。”長青望着南莫澤毫無保留在地上寫到。
南莫澤看着地上字,眼中閃過驚訝。
“哪裡不舒服?天山雪蓮的也治不了嗎?”坐擁天才地寶,外面有無數人想要進來挖人蔘,摘雪蓮,照理說她的身體不該差到這種程度啊。
“不行!”
長青情緒有些低落,她的身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每次去冰湖看着的屍身,都忍住多看幾眼,彷彿她多看看,她的屍身就能好的快一點。
“你不能說話,也是身體的原因。”
南莫澤雙眼轉了轉,臉色微沉,說道。
“是的。”長青一邊點頭,一邊在地上寫到。“我從有記憶開始就沒有出過山,我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南莫澤看着地上的字,又擡頭望着眼前的少女,心中嘆息。如此花季卻因爲身體的原因,常年居住在這片雪域,該是多麼的遺憾啊。
“你叫什麼名字?認識這麼久我還不知道呢?”
南莫澤突然問道。
“我喚長青,你呢?”
“南莫澤!”
南莫澤,長青在嘴中呢喃着,儘管她發不出聲音,但是她依然覺得這個名字好聽。
“真好聽!”
“你好好在這裡養病,等你能出去了,我就娶你當我的妃子。”
南莫澤以爲長青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剛好住在這片雪域當中,因爲她無論從穿着或者談吐,都不像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子。至於妖魔鬼怪什麼的,南莫澤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
南莫澤說這句話也只是純粹想讓長青好好養病,從沒有想過她真的會從雪域中出來。畢竟雪域的特別他是知道的。
“妃子是什麼?”
長青懵懂的看着南莫澤,她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只能問南莫澤了。
“就是妻子,你可以當的妻子。”
轟隆,長青聞言,笑臉頓時紅成蘋果。她再無知也是知道妻子是什麼的。雙眼躲閃的看着南莫澤,有些不明白他爲何如此說。
“你可會騙我!”
長青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怎麼什麼也沒問,就問了這麼一句話。難道她真要拋下尊上和這個男人走嗎?
她瘋了不成?
這個問題剛問出口,長青就後悔了,低着頭不敢看南莫澤。
而南莫澤卻誤會了,他以爲長青害羞了。他非常鄭重的看着長青,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不會騙你,永遠不會。”
長青不知道這是一個怎麼承諾,在這一刻她莫名的相信南莫澤的話。
“好好養病,我很忙,以後可能不能來看你了,你保重。”
他的弟弟最近活躍的厲害,江山岌岌可危,他已經沒有閒暇的時間可以來雪域看着單純的姑娘了。他在心中也衷心的希望這個姑娘能活得好好的。
長青眼本低着頭,聽他這麼一說,連忙起身拉住他的衣服。
“你再也不來了嗎?”
長青的眼中有着濃濃不捨,仔細一看還有一絲請求。
南莫澤點點頭,他是天下之主,忙得事情很多,以後不太可能再來這個地方了。
長青輕輕的鬆開他的衣角,薄脣緊緊抿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保重!”
南莫澤見他如此,也不多說什麼,簡單說了一句保重後,轉身離開了。
長青凝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覺得鼻頭髮酸,這就是傳說中的離別嗎?她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嗎?
浮涯原本是在湖邊彈琴,突然感覺到不對勁,立刻放下琴往長青所在到地方飛去。
長青立於樹下,雙肩一抖一抖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哭了,明明她和南莫澤見面不過三次,一起說話也不過兩次。她怎麼就捨不得了呢?
看着地上的話本,想着書中描述的外界的生活,想着自己幾百年如一日的枯燥生活,長青哭得更加委屈了。
她連唯一和外界接觸的機會失掉了,她這輩子估計再也出不去了。
“長青……”
浮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長青擡起頭,果然看到尊上站在不遠處。
不知道爲什麼長青看着尊上心中更加委屈了,想也不想撲過去,緊緊抱住尊上。
“尊上……”
長青無聲的喊着。
浮涯忍不住皺起眉頭,長青何時有過這般模樣,浮涯心中嘆息,難道那個男人在她心裡的分量如此重嗎?
鼻頭一聳一聳的,長青將臉深深的埋進了浮涯的懷中。
浮涯你也不惱,就這麼任由她抱着,直到日落西山,月上梢頭。
浮涯低頭看着已經哭累了,趴在他懷中睡着的姑娘,眼底晦暗不明。伸手輕輕環住,冰冷的體溫,總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當初發生了何事。
“你在意那個男子……”
浮涯對着長青的睡臉,語音不詳的說道,聽不出情緒,也看不出表情,饒是此時長青醒着,也猜不準浮涯的心聲。
一聲輕嘆,繞過樹梢,隨着微沉的月光,被吞滅在晨曦的黑暗中。
第二日
長青第二次在浮涯的寢殿醒來,和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浮涯坐在了牀邊。
“尊上……”長青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張近距離的雙臉,還是非常熟悉的帥臉,嚇得意思睡意也沒有了。
連滾帶爬的從牀上起來,卻被浮涯扶住了,將她按回到牀上。
“我怎麼睡在這裡?”長青在尊上的手上寫到,眼中帶着疑惑。“尊上我睡糊塗了,請您別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