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山路崎嶇（上）
伍行舟來了之後，柳以沫的公務便一下子減輕了許多，雖然還是不怎麼待見他，但他的能力確實不錯，僅半天就在燕深弦的帶領下，熟悉了衙門裡的一切。--鳳-舞-文-學-網--
其實這樣刻板認真的格也有好處，至少不容易出差錯，柳以沫不在的時候，可以讓他主持大局。
按照計劃，柳以沫要和燕深弦回一趟燕谷村，去找村長，讓他證明十年前燕深弦的父母確實是去了畢公宅，或許還能瞭解一下別的況。
走前，柳以沫只說要和燕深弦一起外出處理一些事件，過些天才回來，這期間衙門內一切常事務由花和伍行舟一起管理。至於具體去幹什麼，她沒說，也沒人會問。
花原本就巴不得柳以沫和燕深弦多一些獨處的時間，免得被畢言飛佔了先機。最好是倆人感突然升溫，然後天雷勾地火，生米煮成那啥啥飯，所以一聽她這麼說，花一句話都沒有多問，直接就把她往門外踹。
臨出門的時候看到畢言飛站在門口，倚着門目光清澈的看着她。因爲是要查當年畢公宅的事，柳以沫原本就覺得心虛，所以這次臨出門也沒有親口和畢言飛說過。
“柳姐姐要出門嗎？”畢言飛輕輕眨着眼，目光掃過她邊的燕深弦，隨後充滿依戀的落在柳以沫上。以沫勉強點頭，有些尷尬的打算編個理由，恩。就說事來得太急，沒時間先通知他好了。
只不過，不等她繼續開口，畢言飛便癟了癟嘴，慢慢挪到她面前。帶着稚氣的認真。“那柳姐姐要快去快回，你不在地話。我會很想你。”
柳以沫愣了一下，然後彎起眼睛笑。“好，我不在的時候，你也要乖乖的。”
馬車開動時，柳以沫坐在車廂內，遠遠看到畢言飛還在向她揮手道別。修長的影被清早的陽光氤氳得分外虛幻，臉上明媚地笑容在柳以沫眼裡愈來愈模糊，最終只餘下一抹天青色地影子，消融在天空的背景之中。
柳以沫放下車簾，中被惆悵塞得滿滿地，不自的微微嘆氣。
“小柳，堯公子好像很喜歡你。”燕深弦望向她輕蹙着地眉頭，用不經意的口吻說道，彷彿他只是沒話找話而已。
以沫沒有矯的推脫。而是很直接的點頭承認。這讓燕深弦詫異了一下。
一直以來，畢言飛的言行舉止都很直白。幾乎沒有繞彎彎地時候，連花都明白他喜歡她，柳以沫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他只是失去記憶，等他記起過去就不會這樣了。”她慢慢挑起嘴角，彷彿想笑，卻又現笑不出來。
畢竟，她之前除了利用他，從未有哪一次真心對他好過。後他慢慢回想起來，自然就會認清她虛僞的嘴臉，然後，他會和很多人一樣，開始討厭她。
燕深弦沒有再接話，因爲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明顯他不該挑起這個話題，他在這方面沒有話語權。
車廂內頓時冷場下來，只剩車馬行駛和車伕趕車時出的聲音。窗外一路風景變換，行到燕谷山腳下時，太陽已經西斜。
因爲燕谷村位置在山腰上，所以那山便以燕谷命名，上山的路只有一條，而且馬車無法行駛，柳以沫只得把車伕安置在山腳下的小驛站裡，自己和燕深弦徒步上山。
那間驛站實在是太小，原本燕深弦想着山路崎嶇，柳以沫又是第一次來，不宜連夜走路，但是在聽到驛站裡只有一個房間的時候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反正一路上有他，雖然十年多隻來過一次，但是這條路和十年前沒有多少變化。走獸一般會很少在人跡多的路邊出沒，而且因爲是窮鄉僻壤，自然也是沒有山賊或強盜的。
在驛站吃飽喝足，又以防萬一添了些乾糧，兩人就再沒有耽擱的出了。
兩旁樹木綠綠蔥蔥，枝繁葉茂間偶爾可聽聞鳥獸飛走地聲音。一路坎坎坷坷，顯然並不好走，對於連路都顯少走過地柳以沫來說，更不是一件易做的事，此刻她寧願自己呆在衙門裡，絞盡腦汁處理那些繁瑣地公務。
“啊！”兩腿軟的柳以沫，因不小心踩到一塊拳頭大小凸起的石頭，打了個趔趄，整個人都向後倒去，好在燕深弦及時伸手，將她攔腰扶起。
“不行了不行了！到底還有多久纔到啊？”受驚之後的柳以沫一坐下來，揉着自己像是脫節了的雙腿，賴在原地半步也不肯走了。
燕深弦擡頭，望了望已經開始黑沉的天色，徐徐道，“我上次一人用了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但以我們現在的速度，估計還得走兩個時辰……”
“咳咳”，柳以沫一口氣沒轉過來，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還要走兩個時辰，那多恐怖了，況且現在天也黑了，路更不好走了。“早知道就該在驛站歇一晚，明天早上再上路的！”她捂着腦袋，後悔不迭。
“小柳”，燕深弦有點無奈的看着她，略一猶豫，然後緩緩道，“不如我揹着你再走一段路，我知道前面有個山洞，上下山累了的村民都會在那裡歇腳。”
“呃……讓燕大哥揹我？你不累嗎？”柳以沫擡頭，現對比起自己的氣喘噓噓，燕深弦顯得輕鬆很多。原本以爲做樂師的人子應該虛弱一些，不想燕深弦卻是個例外。
“我小時跟着大人上山下山習慣了，所以還好。”燕深弦笑笑，然後轉過去，躬示意，“上來，我揹你。”
柳以沫花了一秒鐘想了想“男女授受不親”的古話，順便唾棄了一下，然後利落的爬到燕深弦的背上，“那就有勞燕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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