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明哂笑道:“怎麼會呢?你現在可是當之無愧的史上最年輕的神九針了,你在九針大賽上橫掃各國高手的事蹟已經傳遍金陵,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家把你誇得跟神一樣,再說了,你還救了這一城的百姓呢,聽說都有人在家中給你立長生牌位了,我這一禮,你還受不得?”
陸小寧苦笑道:“你這話說的我毛骨悚然,立長生牌位的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聽說,我可沒去確認過。”紀子明笑道。
紀三爺道:“子明,賀喜你也賀了,趕緊看書去。”
“父親,不差這一晚。”紀子明還想跟小寧多聊一會兒呢。
“快去。”紀三爺沉下臉來。
紀子明跟陸小寧做了個鬼臉,悻悻地走了。
紀三爺這才道:“小寧,坐。”
陸小寧在剛纔表哥坐過的位置坐下來。
紀三爺道:“你們在去揚州路上的遭遇,三舅已經知道了,燕王殿下心裡有沒有數?這事到底是誰做的?”
陸小寧就知道三舅要說這事。
“殿下跟我討論過這事,阻攔我們的有兩撥人馬,他懷疑其中有一撥人跟在金陵城釋放瘟疫的人有關,另一撥人是衝着他來的。”
“跟在金陵城釋放瘟疫的人有關?”紀三爺頗感驚訝。
“是的,這事兒可能還得問問我師父,殿下他查到此人或許跟師父的師弟鬼手有關,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我有這麼個師叔,或者不能稱爲師叔,因爲祖師爺早就把他清理出門戶了。”陸小寧說道。
起初她還不太敢相信,會做這麼缺德的事情的人怎麼可能是師父的師弟呢?但皇甫少燁說這是他從重重樓打聽來的消息,寂雲大師也證實了師父確實有過這麼一位師弟,有幾十年沒有現身江湖了。
紀三爺沉吟道:“既然這事兒跟扶風先生有關,我立刻派人去扶風先生那打聽一下。”
“殿下也已經讓人去找我師父查這件事了,我就好奇,如果真的是鬼手做的,他在金陵城投放瘟疫病毒的目的何在?攪亂九針大賽嗎?他至於嗎?多年未曾出現,一出現就搞這麼一出,還有,鬼手爲什麼要殺我?他是跟我師父有仇?還是因爲我阻礙了他搞破壞?”陸小寧百思不得其解。
紀三爺道:“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如果確實是鬼手做的,說不定有更大的圖謀。”
“比如?”
“比如,顛覆大周。”紀三爺神情凝重地說道。
陸小寧倒抽一口冷氣:“三舅,您的意思是,鬼手與外族有勾連?”
紀三爺搖搖頭:“既然鬼手是你師父的師弟,那麼也算是前朝的人了,其實一直以來,前朝部分遺臣就沒有斷過復辟前朝的念頭,你想,如果不是你,三種瘟疫齊發,金陵城會死多少人?瘟疫若是傳進皇宮,又會如何?史書上,瘟疫滅國的例子也不是沒有,即便沒有嚴重到那種地步,大周必定也會亂起來。”
陸小寧聽的心驚肉跳,關於前朝的事情,她還是第一次聽說,一直覺得前朝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但仔細一算,大周建國也才一甲子,亡國之奴不甘屈服還不認命也是有的,這些人打着忠君愛國的旗號,不惜發動戰爭,災難,生靈塗炭在所不惜,只爲了心中的那點執念,殊不知興衰更迭是自然規律,一個落沒的腐朽的王朝必然會被新的更強大的王朝所替代,從古至今,就沒有哪個王朝是可以長盛不衰的,唐朝那麼強大興盛,不也滅亡了麼?
當今的朝廷雖說也是內憂外患,但是是可以改善的,只要君主勵精圖治,開創一個盛世是有很大的希望的,而老百姓們更不希望亂起來,一旦亂起來,最倒黴的就是老百姓了。
更何況學醫是爲救人,怎麼能用來害人呢?道德底線徹底淪喪,難怪會被逐出師門。
不過這還只是猜測,陸小寧真的不希望這件事是鬼手做的,更不希望是出於復辟前朝的原因。
шωш ⊙тt kдn ⊙c ○
“這件事你就聽聽,燕王殿下那就不必提起了,這是禁忌,他們自己心中有數就行。”紀三爺交代道。
“嗯,我不會說的。”陸小寧認真的點頭。
“好了,你快去休息吧。”紀三爺道。
陸小寧屈膝一禮告辭。
回到自己的小院,杜若第一個衝上來也不管主僕不主僕的,抱住小姐興奮地又哭又笑:“小姐,我的好小姐,真是想死奴婢了,奴婢天天盼啊盼的,好不容易盼到白芷她們回來了,結果小姐又去了揚州,早知道奴婢也去了,五年一次的九針大賽奴婢都沒有看到,小姐奪得神九針時的威風奴婢也沒有看到……嗚嗚嗚……奴婢會終生遺憾的。”
白芷等人都忍不住掩嘴偷笑,她們幾個也就杜若敢這麼跟小姐撒嬌。
陸小寧心裡暖暖的,回來真好,又能聽見杜若嘰裡呱啦的真好。不過嘴上卻道:“行啦行啦,我這幾天坐馬車顛的骨頭都快散架了,禁不起你這麼又搖又晃的。”
白芷笑道:“杜若,快讓小姐坐下來歇歇。”
杜若這才鬆開手,卻是纏着小姐:“小姐,快把神九針的牌牌拿出來讓奴婢開開眼,奴婢還沒見過神九針的牌牌是什麼樣的呢!”
“是啊是啊,奴婢也好想看。”豆蔻也來湊熱鬧。
陸小寧看了夕霧,夕霧從懷裡掏出一塊金光閃閃的牌子:“喏,這就是了。”
“哇,純金的,這得值多少錢啊。”杜若兩眼發光。
商陸反駁道:“你不要看到金子就兩眼發光,這塊牌子的價值不在於是金子做的,就算它是塊木頭,只要代表着神九針的榮譽,它就是無價的。”
白芷贊同道:“商陸這話說的好,大週一共纔拿過三次神九針,扶風先生兩次,小姐一次,但小姐的這個神九針更珍貴,那是靠十針的實力拿到的,而且小姐還是史上最年輕的神九針呢,其價值不可估量。”
“我就知道小姐是最厲害的,小姐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殺得各國高手屁滾尿流。”杜若自豪地說道。
豆蔻斜了她一眼:“什麼屁滾尿流不屁滾尿流的,真粗俗。”
杜若不以爲然:“反正就是小姐的銀針一出,捨我其誰。”
陸小寧失笑:“行了,別變着花樣奉承我了,這次比賽贏得不容易,差點就失敗了。”
幾位不知情的丫鬟錯愕,異口同聲道:“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