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以九龍訣那強大的內力替星寧把毒逼出來嗎?”她尖叫着着。“這想法太瘋狂了,你剛剛還說,星寧的身子未必合適接收內力。”
“但現在唯有這樣,她纔有可能繼續活下去。”玄暉堅定的說道。“但凡還有第二個選擇,我也不會走這條路,但是除了這個方法,我們沒有別的辦法救她了。”
“……也就是說,我們只有一半的機會嗎?”夏姑姑的憂心,並沒有比之前減少多少。
“放心吧”他卻說道。“星寧絕對會救過來的,有一半機會的人,是我。”說罷,玄暉已經開始運功了。
“你等一下!”夏姑姑的武功雖不及他,但卻也是高手中的高手,自然明白這話中暗含的意思。“你到底要幹什麼?”
但玄暉卻並沒有理會她,只繼續積攢內力於全掌之間……
“我讓你先等一下!”夏姑姑急了,不由得開始搗亂,使勁的晃着他的雙臂。“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玄暉只得重新睜開雙眼,重重的嘆息了一聲,看來不跟夏姑姑講的一清二楚,他是沒有辦法替星寧逼毒了。
“我會把內力一分爲二”玄暉只得言簡意賅的答道。“一股護住星寧的心脈,保她無虞,另一股則替她把三日斷腸散的毒逼出體外。”
“這太危險了!”夏姑姑彷彿是在聽天方夜譚一般。“動用體內強大的力內,本就需要全神貫注,不可分一點的心,否則就會自傷其身,更何況是九龍訣這樣強大的神功,更不可一心二用,稍有差池,這反噬的傷害,說不定會讓你武功盡失,如同廢人。”
“我知道”玄暉平靜的看着夏姑姑,對於她所說的這一切全都瞭然於心。“但是,我們只有這個辦法了。”
值得嗎?用自己現在穩如泰山的盟主之位、甚至唾手可得的天下、那麼艱難才練成的神功來換一個女子的性命,當真值得嗎?夏姑姑真的想好好的問一問玄暉,只是還未等她開口,玄暉就已經進入入定狀態,開始爲劉星寧施功逼毒了。
……罷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她只得退回到了邊,靜靜的充當着一個護法的角色。
不過,夏姑姑看着他們二人的神情,雖然星寧是中毒昏迷什麼都不知道的,但玄暉的表情卻是謹慎、堅定,似乎這一次對於她的事情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而卻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這使得夏姑姑突然想起了星寧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
三個時辰了,夏姑姑僅是這樣看着他們都覺有些辛苦了,更別說是正在運功的玄暉……他現在所做的,並不比與自己齊鼓相當的絕世高手進行一場決戰輕鬆,隨着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夏姑姑只在一旁等的心急如焚,玄武暉早已汗流夾背了,但她不能替他擦去,甚至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只怕會讓玄暉的一心二用百上加斤,稍有不慎,就會落得個武功盡失或丟了性命的下場。
不過,這強大的神功內力卻也是有效果
的,單從星寧的臉色上就能看得出來,從開始時的晦暗、蒼白,漸漸有了紅潤的氣色,彷彿就連表情也不似之前那樣痛苦與麻木了,只略顯的有些安詳。
這是不是也代表着,星寧恢復些了意識了呢?
看着她,夏姑姑的心中不由得開心起來,終於還是有救了……但是一看到玄暉,她那剛剛開心起來的心情,卻又瞬間跌入了低谷。
他的表情是越來越艱難了,緊蹙的眉心,只讓人也跟着提心吊膽起來,只怕一個稍不足道的插曲,就會毀掉他的心神。
像這種全神慣注、不能發生絲毫偏差的一心二用,的確是太折磨人的內心與意志了,玄暉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可是不能扛也要堅持着扛下去,還只差一點點,星寧體內的毒就全部被逼出來了,這可不是件小事,萬一有餘毒未清,那星寧就還是會反覆,到時候,內體消耗的差不多的玄暉,可沒有本事在救她第二次了。
所以,在明知不可爲而爲之的情況下,除了奮力一搏,別無它法,否則,不僅僅是玄暉一身的神功受損,就連星寧也是救不回來了的。
終於,星寧吐出了最後一口黑血,幾乎是與此同時,玄暉也是再也堅持不住的未散功便撤功,一口鮮血噴涌而出,雙星寧雙雙倒在了牀上……
夏姑姑嚇壞了,她知道星寧已經沒事了,只要好好休養很快便會醒來,但是……玄暉卻面容枯槁、與之前意氣風發、紅光滿面簡直判若兩人,油盡燈枯。
她趕忙送傳一些自己的內力給他,可是像那種九龍訣的神功又豈是她那點內功可以彌補其虧空的,但願……玄暉能靠自己的意志撐過這個難關纔好,不過就算他最後能醒過來,這身武功,只怕就……
三天後
陰山上下已經明顯有了些騷動了。
爲了避免讓那些心存不軌的人有機可趁,更是不能讓好不容易穩定的武林再次發生動盪,因此,夏姑姑幫着隱瞞了事情的真相,只說玄暉外出有重要的事情,一切武林中的大事先皆由長老們商議決定。
“那麼”起先還可以,但時間一久,難免有人心生懷疑了。“盟主爲什麼不跟我們這些長老說明一切,反倒是讓你來通知這件大事?”
說了一個謊言,就一定會再多說無數個謊來圓這第一個謊的,夏姑姑這回可算是親身體會到了,這句話簡直就是至理名言。
“因爲……因爲盟主是與劉姑娘一同出去的,當然了,是爲了公事,因爲事出突然,來不及告知諸位,所以才由我代爲傳達的。”
夏姑姑硬着頭皮,儘量裝的有模有樣、一本正經的。
“可是……”這些長老們一個個卻也是精明的很,不會被三言兩語的輕易愚弄。“盟主從來不是個急躁的人,就算他要出行是臨時決定的,也必會做出一番妥當的安排纔會離開。”
“事從權宜”雖然她的心仍在咚咚的打着鼓,可表面上卻不得不鎮定,一臉嚴肅,由不得任何人猜忌。“
如果真能安排好一切才離開,要麼,咱們盟主會未卜先知,要麼,就不是突發事件了。”
“就算是這樣吧,但盟主爲何不找我們這些人其中的一個來通知這件事情,反而是你這個毫無職位在身的人呢?”
“是啊”那位長老的話得到了另一位長老的符合。“你不過是一個伺候劉姑娘的婢女而己,陰山派的大事輪不到你管,以咱們盟主的心性,斷然不會選擇讓你通知大家這麼重要的事情吧?”
“放肆!”她不由得怒吼一聲。“陰山派的大事,是輪不到我管,但你們別忘了,我就算只是個婢女,卻也是劉姑娘的近身侍婢,這陰山上上下下的事情,就算劉姑娘現在管不了了,但身爲盟主未婚妻的她,關心一下還是可以的,更何況她以前還身爲陰山派左使……就算是犯了過錯,但罰也罰過了,總不能只因爲那一件事,就否定了她以前立過的功績吧?難道說,就因爲那一件錯事,以後就算嫁到陰山上來了,對於自己夫君的一切也要不聞不問嗎?就沒有這個道理!”夏姑姑覺的,自己在劉星寧身邊待的久了,口齒也變的越發伶俐了。“盟主信任劉姑娘,劉姑娘又信任我,當時只有我在側服侍,他們既沒有避諱我,我自然就是傳達這件事情的合適人選,反倒是你們這幾位長老爲何要處處疑心,莫不是盟主才離開了三天,你們就起了異心了嗎?”
“我們沒有這個意思”長老們也同樣是義正詞嚴。“就像你說的,盟主已經離開三天了,這陰山上又有那麼多的事情要處理,我等不得不多問一句。”
夏姑姑瞟了他們所有人一眼。“是這樣的話那就最好……我提醒你們一句,盟主肯把事情交給你們全權處理,你們也需小心謹慎,切莫讓盟主失望,各位都是股肱之臣,還望會其深意。”
“是~”長老們齊聲答道。
這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們暫且放下疑心了呢?但只要這些人未完全散去,她這心裡面就還是不敢放鬆半分。
“敢問一句”果然,棘手的問題再次出現了。“盟主與這劉姑娘,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既是公事,就應該不怕他們這些人知曉,但夏姑姑卻從未明言,那他們也就識趣的不問好了,可是這歸期,他們總可以問上一問吧?
而她的心裡面卻是恨死了這幫頑固的老頭子。
“嗯……”夏姑姑說道。“應該是快了吧”
“什麼叫做應該?”長老們明顯對這一回答很是不滿。
“你們到底什麼意思嘛”夏姑姑卻也不得不撒起潑來。“我不過就是一個傳話的,盟主交待了什麼,我就說什麼,他沒有交待的事情,我當然就不知道了……更何況,能讓盟主與劉姑娘親自出馬的,必然是大事”只有這話不假,的確是大事,而且還是性命攸關的大事。“既爲大事,哪裡會有一定的時間?反正我是不敢承諾些什麼的,不然的話,又要被你們抓住處話柄了,萬一到時候盟主他沒有回來,你們又不知該怎麼借題發揮的對付我了,所以我纔不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