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嬤嬤是雲妃入宮的時候帶進來的丫頭,後來做了雲妃的管事嬤嬤,在雲妃被打入冷宮的那一年,她成了無主的奴才,便在宮裡面苟着,前兩天雲妃纔將她找到的。
陳嬤嬤人聰明,性子沉穩,辦事牢靠,她說的話在雲妃面前還是很有分量的,哪怕雲妃這會兒心裡不爽到了極點,她也會聽陳嬤嬤的話。
“那本宮就去看看吧,看她來找本宮做什麼。”
陳嬤嬤眉開眼笑:“這纔對了,娘娘應該以大局爲重,現在的局勢很明瞭,若是以後離王爺上位,您就是這宮裡最尊貴的女人,那皇后算什麼。”
這話可謂一語雙關,皇后,一指現在被圈禁的皇后,二指以後慕容離的皇后。
“就你會說話,本宮知道了。”
雲妃難得的笑笑,只有陳嬤嬤才能讓她開心一些。
主僕倆來到大殿時,蘇玥坐下在喝着茶了,見雲妃前來,她上前福了福身道:“兒媳見過母妃。”
雲妃淡淡道:“起來吧,不知你來找本宮幹嘛?”
蘇玥道:“母妃,我們婆媳之間還是第一次說說話,有些體己話要說。”
雲妃看了一眼陳嬤嬤,陳嬤嬤妙懂,她將大殿裡的宮女嬤嬤們都叫了過去道:“外面院子裡的花草還沒有搞好,我們現去弄一下吧。”
能在宮裡生存的宮女太監,嬤嬤們都是人精,陳嬤嬤這麼一說,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立即出了大殿。
陳嬤嬤在出去時,對雲妃道:“娘娘若有什麼事情喊一聲老奴就是。”
大殿裡只剩雲妃和蘇玥了。
雲妃徑直走上主位,坐下之後,兩眼定定的看着蘇玥。
“你說說有什麼體己話要跟本宮說?”
蘇玥坐下,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道:“母妃,兒媳是來告訴您,若是以後您想跟父皇做膳食,可以提前通知兒媳一聲,像今天的事情,最好不要再次發生。
您也知道,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我們不是敵對關係,您不應該把我們當成敵人,若你對兒媳有什麼不滿,您可以直接告訴兒媳就是。
還有您這樣做,是在跟慕容離拖後腿,現在我們根基不穩,您再拖後腿,不是給逸王機會嗎。
母妃是聰明人,這個還想不通透?”
蘇玥巴巴的一口氣說完,把個雲妃聽得一肚子的鬼火,這跟她說的什麼,居然是來教訓她的,她呼的站起來,幾步來到蘇玥面前,揚起巴掌就要給蘇玥扇下去。
蘇玥只輕輕一接,就握住她的手腕。
她冷聲道:“看來母妃在冷宮裡待得太久,不僅腦子待傻了,還大了脾氣,我好言好語的話聽不進,難道母妃是想失去現在的一切?
母妃最好老實一些,想欺負我的人,您知道他們的下場是什麼嗎?”
蘇玥看着雲妃那憤怒的眸子,那眼神能殺人,估計已經將她凌遲幾遍了。
但蘇玥豈能放過她,這人腦子就是有問題,得讓她清醒清醒。
蘇玥冷冰冰的道:“他們的墳頭上都已經長草了。”
說完狠狠的甩下雲妃的手腕,再扔了一個警告的眼神給她:“母妃的皇貴妃位置最好給坐穩了,不然兒媳隨時一腳能把您給踢下來。”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好言好語跟她說,她聽不進去,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了,有的是法子治住她。
蘇玥說完,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出了熙和宮。
“啊……”
雲妃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心中的怒火蹭蹭的直往腦門躥,她抱頭大吼一聲,將蘇玥剛剛喝的茶盞全掀在地上。
在外面守着的陳嬤嬤聽到那聲撕心裂肺的喊叫,又見到蘇玥雲淡風輕的出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趕緊跑進宮殿裡,見到雲妃竟然坐在地上,使勁的砸着地板。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不要嚇老奴?”
陳嬤嬤嚇哭了,立即扶起雲妃坐在椅子上,幫她順氣。
“呼呼呼……”
雲妃兩眼通紅,胸脯起伏急促,嘴裡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陳嬤嬤心疼極了,她問:“娘娘,離王妃說了什麼話讓您氣成這樣,您說說,老奴拼着這條老命不要,也要找離王妃問個明白。”
經陳嬤嬤一番順氣,雲妃終於平靜下來,這會兒腦子恢復了一點理智,她憤怒道:“那賤人居然是來教訓本宮的,居然還威脅起本宮,還要將本宮從皇貴妃位置上一腳踢下來,簡直太囂張了。
嬤嬤,明日你去將軍府將母親、大嫂,還有煙兒接進宮裡來,本宮要她那離王妃做不穩,看她怎麼將本宮踹下來。”
陳嬤嬤聽完臉色一沉:“娘娘不要急,您能詳細的跟老奴說說,離王妃說了些什麼嗎?”
陳嬤嬤直覺蘇玥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威脅雲妃,反而是雲妃慣會無理取鬧了。
雲妃冷嗤道:“能有什麼好話,讓本宮不要跟他們對着幹,說什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雲妃咬牙切齒將蘇玥說的話大致的複述一遍,同時也是在發泄心中的怒火。
“嬤嬤你說,她有什麼資格給本宮說這些,本宮的兒子想怎麼來就怎麼來,本宮的男人本宮想怎麼對待就怎麼對待……”
陳默默聽完,長舒了一口氣,她勸慰道:“娘娘,離王妃說的極是,只是言辭有點激烈了而已。”
“什麼激烈,這是爬到本宮的頭上來拉屎來了,這麼囂張的兒媳,本宮不要,本宮壓根兒就沒有承認她是本宮的兒媳,嬤嬤,明天你一定將母親和大嫂他們接進宮來。”
陳嬤嬤聽完嘆口氣,果然,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雲妃進冷宮一年,就大變了樣,跟以前判若兩人。
現在遇事一點不冷靜,能爲一點小事情,就變得歇斯底里的。
人家離王妃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他們母子就該擰成一股繩子,不應該一個人扯另外一人的後腿。
還把老夫人她們叫進宮來,不用想也知道她要幹什麼,這是要給她兒子換王妃,也只有她纔想得出來,皇帝賜婚豈是她想怎樣就怎樣,真是天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