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次洛陽之行。卻讓劉勝之看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重開了新的局面。
複製劉裕的道路,在江左糾纏太多,最後不過也就容易落到劉裕下場。
想着,劉勝之微微一嘆。在這個時候,襄陽方面應該差不多得到了消息吧?
坐鎮襄陽的桓希,的確剛剛得到消息,皺眉問道:“山蠻造反?”
“是,那各處山蠻再次暴動。現在已經封鎖了武當郡,具體情況如何,我等已經得不到消息,恐怕……”
桓希就有些頭痛起來,家主桓玄的大軍已經在武昌,隨時渡江南下。完成父親桓溫未竟之業。
然而,這個時候後方又起了亂子。這讓桓希感到頭痛,他手下兵馬不多。不過兩萬餘而已,如果山蠻再大規模暴亂,根本不足以鎮壓。
想想,沉聲說道:“給家主送信,讓其派遣援兵……”
“使君,這般不妥吧。”麾下幕僚馬上說道:“家主大軍,隨時要渡江南下,殺入建康。這般時候,正是用武之地。機會難得,若是一封信過去,讓家主撤兵,那麼再無如此好機會了!”
“是啊,使君。大業爲重啊,武當郡偏僻,丟了也沒有什麼。只要我等護好襄陽,甚至就算丟了襄陽也不打緊。
只要家主大業成就,到時候派出援兵,區區山蠻自然一掃而空!”
言下之意,自然是那些山蠻雖然輕剽善戰,但是卻不成氣候。不用怕他們會佔領城池。割據一方。
想了想,桓希狠狠地一拍桌子:“只能如此了。等到日後,我定然親自帶着大軍。將那些山蠻殺的一個不留!”
正在發狠,卻有和尚來見。那桓希聽了,不敢怠慢,趕緊出去迎接。
卻見着慧遠和尚,閉目而站。那桓希微微一呆,問道:“大師,你這是……”
“無妨……”慧遠乾笑一聲,想起自家施展天眼通的手段,夜觀武當方向。卻被一道神光照耀過來的可怕經歷,臉上微微變化。
卻還是對於桓希道:“將軍要小心西方,會有大變。”
“西方?莫非說的是武當郡……”桓希臉色大變。
慧遠輕宣一聲佛號:“阿彌陀佛……”飄然而去。
那便是了,難怪自家心神不寧了。連慧遠大師都說的有危險變故。
桓希臉上陰晴不定,正是桓家功業的關鍵時刻,卻萬萬不能出什麼大岔子纔好。
一直過了這麼久,襄陽方面始終沒有動靜,稍稍出乎劉勝之的意料之外。
按理來說,時間過了這麼久。那襄陽方面不可能聽不到一點動靜。
而這個時候。劉勝之已經慢慢將郡中的局勢給徹底穩固下來。
他有着施藥治病的本事,自然不會不用。剛剛被佔領時候,武當郡之中都還忐忑不安。
但是,很快劉勝之就開始到處治病救人。很快就把人心給收攏過來。
起碼這一個多月之後,整個武當郡的局勢,已經慢慢平靜了下來。
從伊川河谷直下的流民大部。也漸漸開了過來。雖然翻越伏牛山不易,但是到了丹水上游之後。就可以扎木筏,順流直下。
這一趟道路。雖然還有些危險。但是卻就比走陸路方便許多。
如今,那洛陽流民已經都慢慢的轉移過來。
這其中立下最大功勞的,反而不是步鵬鵬。而是那顧欣!
這人不僅運作團隊,組織管理上也很有一套。
他直接按照最簡單的辦法,以十人爲隊,設立隊長。百人爲中隊,設立中隊長。千人爲大隊,設立大隊長。
用着這般辦法,將所有流民動用軍事手段組織起來。這才能井井有條的率領流民而下。
莫看這一套十分簡陋,但是的確好用。就好像滿清八旗,和蒙古組織也都十分簡單。但是卻足以縱橫天下!
等這些流民到了武當郡,劉勝之已經早已經爲他們準備了許多耕地開墾。
這般時代,地廣人稀。就算是這靠山的武當郡也不例外。
後世,明代時候,數十萬流民躲入鄖縣那山谷之中,宛如化外。在其中河谷之間,開闢土地,自給自足。甚至聚嘯一方。
明廷花費了巨大的精力,使出吃奶力氣。方纔最終把這些流民掃平,將他們搬遷出山……
可見,就算是平陽縣之外的那些山中河谷之間,能夠耕種的土地都是極多,足以養活數十萬人而有餘了。
更不要說,這一路靠近順陽郡都是大片平地農田。
昔年秦漢所設都是大郡,往往一郡之地,有着十來個縣是正常之事。
不過,現在東晉地盤少了大半。不知道是不是爲了讓字面上的郡縣看起來多一點,於是拼命多設郡縣。
那武當郡也就不過兩個縣而已,便是順陽郡,也就只有三個縣罷了。
劉勝之甚至就已經準備拿下順陽郡了。整個順陽郡一馬平川,都是在漢水附近,有着許多肥沃土地,就算是上百萬人都能安排。
不過,這個時候的劉勝之,卻正要已經忙裡偷閒,回到了現代時空一趟的時候,卻抓到了幾個奸細。
自從劉勝之攻下武當郡之後,前來查探的奸細就層出不窮。
不過,幾乎都沒有一個能夠逃出劉勝之的魔掌的,幾乎不是被殺,就是生擒。原本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劉勝之手下流民雖然多,卻並不雜亂,盡數編制整齊,以軍法部署。便是剛剛拿下的武當郡,也是被這樣編制。
因此,那外來的閒雜人等,就顯得十分刺眼,根本就逃脫不去。
歷來對於治安總有效的手段就是編戶保甲,歷代以來,所謂路不拾遺,都是這般弄出來的。就比如某朝當年一般,都是差不多的手段。
但是,這次的奸細卻是一個和尚,沮喪武功甚是了得,被發現之後,甚至打傷了十幾個人,這才被圍住,用箭支給射中了腿部,逃脫不得,這次終於束手就縛。
這刻,這個和尚被帶到劉勝之的面前的時候,一身肌肉如鐵,雖然被捆的像是一個糉子一般,卻依舊怒目圓睜,看着劉勝之的眼睛就好像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