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就喜歡這位公主嗎,我可有點不大喜歡,你看人家根本就不願搭理你麼,你知不知道她剛纔放走的那個書生,他拿了我看中的一把雨傘,那書生看來和這位公主熟些,不行,你得給想辦法拿回來。”耶律虹拽着宇文圖的衣襟,撒嬌道。
“好,好,好,虹妹,你先帶人回驛館休息,那書生我認得,日後我定想辦法把那枚雨傘給你拿回來。”宇文圖目光依然落在雪兒身上,說着有些敷衍地推開耶律虹,徑自向雪兒走去。
“表妹,剛纔多謝你出手相救虹妹,虹妹她自小玩劣,不懂禮數,還請勿怪。外面飄雨,我送你回宮吧。”行到雪兒身前,宇文圖溫聲說道。
“哼”,雪兒冷哏一聲,看都不看宇文圖一眼,直直穿過人羣走了出去。那位宮女早就在門口執傘相候,見公主冷着臉走了出來,立即舉傘迎上前去,二人漸漸消失在雨霧中。
宇文圖依然癡癡望着雪兒漸行遠去,不知道爲何,雖然他知道每次去看望雪兒,雪兒都沒給過他好臉色,可他就是喜歡看她生氣的模樣,也許真正喜歡一個女孩子,就會這樣執迷不悟的死心踏地癡念,百般討好卻義無反顧地迷戀……
“喂,表哥!人都走遠了你還看……”
耶律虹嘟着嘴,揮手在宇文圖眼前晃了晃,大聲喊道。
“咱們走驛館吧。”片刻過後,宇文圖終於回過神來,淡淡說道。
“客官,你們不能走啊,剛纔這位姑娘和那位書生在後堂打鬥,毀壞了我上百把雨傘……”
見宇文圖帶人剛要離開,一直躲在後堂門口的掌櫃,忽地跑上前來抓住宇文圖的衣襟,跪伏在地哭嚷道。
宇文圖微微皺眉,瞪了耶律虹一眼,慢慢地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甩在地上,掌櫃才鬆開手撿起銀票千恩萬謝地退去。
“表哥,你幹嗎替那位書生掏銀兩啊。”耶律虹有些不服氣。
“這還不是你闖的禍,現在咱們可是在西夏,往後萬不可莽撞行事。”宇文圖一邊轉頭責備着耶律虹,一邊帶着衆人走出了雨傘鋪。
一路南下,馬車在沙礫古道上顛簸,青翠的山嶺起伏橫移,自從和完顏劾裡鉢等人分道揚鑣後,笙暢輕駕着馬車,又行了數十里,路上沒有一絲人煙。只有寥落的風時時拂動路旁的矮樹和嶺前的瘋草,天有些陰沉,一點慘白的日影在密佈的陰雲中閃動,漸漸西斜。
“小魚,咱們休憩片刻。”驀然,笙暢輕勒馬繮停了下來,掀開車簾說道。
“嗯。”小魚輕應一聲,走出了馬車。
眼前山嶺低緩,放眼前方,山嶺盡頭趨於平原,一望無際的沙原中,一簇一簇的綠草點綴其間,稀疏的綠色植被,使的這片廣袤的沙原看起來不再那麼了無生趣。不遠處,一絲清光閃爍,有幾片湖泊小澤散佈起間,幾隻孤零的水鳥尖叫着在水面上空盤旋,笙暢一看,頓時喜逐顏開,那幾只水鳥飛掠湖面,原來在捉水中的游魚。
沙城離開時,完顏劾裡鉢讓人在馬車裡存放的乾糧和水酒,一路之上已經用完,看到湖中竟然有魚,笙暢心裡自然欣喜萬分。
“小魚,餓了吧?”
“雲大哥,可是我們已經沒有乾糧了啊。”
“莫急,等我”,說着笙躍身而起,拔空御風,腳踏流雲,瞬間飛向山嶺一棵大樹之上,“嗤嗤”數刀,幾根削尖的樹枝攥在手中,然後返身飛來。
“好俊颯的身法,難道雲大哥的武功恢復了”,望着笙暢飛來,小魚心裡喜道。
“輕功確實比之前精進了許多,可功力只恢復了往日的一半。”笙暢笑着說道,然後翩然落在小魚身前,剛纔的一句迴應好像從眼中能讀懂小魚的心思一般。
“小魚,我帶你到水中捕魚!”
笙暢想到自己不會水,本來想到水岸邊用樹枝插幾天魚來。可目光忽然落到小魚白皙的脖頸上帶的那塊光華剔亮的龍玉時,想起之前兩次在水裡的情形,朝小魚微微一笑,說着輕攬玉腰,凌空行步,瞬間橫掠水面。
果然,而人飛落水面時,龍玉又一次泛起柔和的白光,一層無形的光圈將二人籠罩,笙暢帶着小魚又一次行走水面,如履平地。
“雲大哥,快來看,這兒有一條大魚……”
歡快的笑聲在水面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