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璟玥靠在椅子上,遙想着自己溫暖舒適的家,此時的情景看着跟家裡有些相似,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心情跟那個時候想必,真是天壤之別啊。
她情不自禁的又想起了紀東揚,老公啊,你什麼時候才能來救我啊,我真是一分鐘都不想在這裡呆下去了,
蘇璟玥坐在椅子上搖搖晃晃,不知不覺的有些累了,她感覺到自己想睡覺,又意識到在這裡不能睡,她想回到房間去睡覺,又椅子上坐直身體,一轉頭,看見穆佑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房間門口,靜悄悄的倚在房門上,眯着眼睛,非常聚精會神的看着,嘴脣還上微微上揚,帶着一抹好看的笑意。
艾瑪呀,蘇璟玥不經被嚇了一跳,如果眼前的人還是寧凱堯,他這麼看着自己,蘇璟玥可以理解,能夠接受,但這個人是穆佑,蘇璟玥就會覺得很害怕了。
穆佑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幹什麼啊?
蘇璟玥無法定位自己和穆佑關係,她覺得很複雜,但她覺得穆佑就是不應該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
穆佑發現了蘇璟玥在看着他,他把臉上的情緒整理一下,輕聲問蘇璟玥,“你困了吧?”
“是......是啊。”蘇璟玥乾巴巴的對穆佑一笑。
“你困了,就進屋去睡覺吧,外面山風大,看你再着涼了。”穆佑輕輕的說。
“哦,好的。”蘇璟玥覺得穆佑很是詭異,真的不太跟他接觸,一路小跑的回到她自己的房間,誰知道穆佑也跟在她後面進來了。
蘇璟玥的房間不算寬敞,突然多個男人在裡面,蘇璟玥覺得很有壓迫感,她侷促不安的看着穆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而穆佑也看着她,蘇璟玥覺得這樣互相對視更加尷尬,就四處看看,看見後面窗戶敞開着,外面是許多青翠的樹木,這裡的樹木並不太茂密,樹林間還開着野花,看着很養眼的。
跟穆佑沒有什麼話說的蘇璟玥,看着午後的一大片樹林,說:“這個地方不錯啊,會不會長蘑菇啊,下雨後可以去採蘑菇吃的!”
穆佑聽蘇璟玥這樣說話,臉色明顯的變了變,隨後聲音沉沉的問蘇璟玥,“你沒有感覺這片樹林,跟其他的地方不一樣嗎?”
“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啊?”蘇璟玥走到窗邊,好奇的向後面張望,這片林子很大,很漂亮,樹木長的也很不錯,觀察能力不強的蘇璟玥,暫時還真沒有看出這片林子的特別之處。
“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啊?”蘇璟玥喃喃自語着。
穆佑輕輕的笑了一下,說:“你有沒有發現,這片林子很靜啊?”
“靜?!”蘇璟玥仔細看看這片樹林,終於發現了詭異的地方,這片林子很大,樹木長的鬱鬱蔥蔥,野花遍地開放,唯一奇怪的是,這裡沒有任何鳥在飛,也沒有什麼小型動物,比如兔子一類的在跑。
這裡除了有風吹樹葉的輕響聲,再什麼聲音都沒有的。
“恩,這裡是很靜,怎麼搞的,這個山裡都沒有鳥的嗎?”蘇璟玥很是費解的問着。
“不是這個山上沒有鳥,而是鳥不敢到這個地方來。”穆佑笑笑,好像很開心的說:“這個地方曾經發生過戰爭,當初兩方打的很激烈的,爲了彼此陷害,謀殺,有一方在這片浩瀚的樹林裡埋下了無以計數的地雷。”
“啊!”蘇璟玥聽了穆佑的話,不由的嚇得臉色都變了。
穆佑轉過頭,輕輕拍拍蘇璟玥的手臂,安撫着她說:“你放心,你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安全的,只要你不走到後面的樹林裡就好了,戰爭結束後,當初埋雷的人已經不再了,沒有人能說這些雷具體埋在哪裡,都埋了多少顆雷在裡面,但是有人知道埋雷的大概邊界。
於是,就有人在這裡建立了房子,派人在這看守着,不讓人接近在這片林子,以免傷及無辜,後來,大家都知道這個地方危險,怕傷害到家裡不懂事的小孩子,或者壓根聽不懂人語的牲畜,大家慢慢的都搬離了這個地方,遠遠的躲開了這裡,這裡的四周就變的罕見有人跡了。”
蘇璟玥終於明白了,爲什麼他們來的一路上,都沒有看見有人從這裡路過,只看見有些廢棄的房屋。
穆佑對蘇璟玥笑笑,又說:“這些事情,已經發生過很多年了,現在的年輕人幾乎都是聽老輩人嘴裡知道這件事情的,都以爲是傳說,也不在意,我也是無意中才找到這裡的,但這裡在只剩下這幢守護人當初住的房子,守護的人早就不在了。”
蘇璟玥忽然明白了穆佑的用意了,他這樣煞費苦心的找到這個詭異的地方,不是帶自己來欣賞風景的,他是要讓自己把紀東揚引來,讓紀東揚死在這片浩瀚的雷區裡。
穆佑看着蘇璟玥臉上露出的驚恐模樣,他笑了,蘇璟玥終於明瞭了他的用意了,他看看四周,拿過一個空瓶子,對蘇璟玥說:“你不要貪晚,千萬不可以到這片雷區走動,這些雷都是真實存在的,不是我嚇唬你的。”
他說着話,一揚胳膊,把手裡的空瓶子扔到樹林裡面,瓶子落地過,到是沒有馬上引起爆炸,瓶子慣性的咕嚕了兩下,突然聽見‘轟隆’,隨着這聲巨烈的響動,樹立裡一片煙霧蒸騰,伴着一些火花。
在爆炸現場,有幾棵高大的樹木隨之倒下,隨着樹木的倒下,又有其他的雷被引起,接二連三的巨響震耳欲聾,爆炸後火藥味順風飄了過來。
蘇璟玥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她用手捂着耳朵,感覺着腳下的地面在顫抖,聞着空氣中刺鼻的火藥味,真真正正的認識到這些雷的威力。
紀東揚就算有三頭六臂,如果他進到這片雷區裡,也會被炸的粉身碎骨的。
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響聲過來,樹立裡終於恢復了安靜,但在那片爆炸物的四周,能看見一地的瘡痍,蘇璟玥看着那裡,彷彿可預感到紀東揚不久以後來救自己,會遇到的悲慘驚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