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喜歡大一點還是喜歡小一點？這是個問題
就像是在深夜十二點獨自一人走在空蕩蕩無人的街道上，然後忽然感受到了有人從衣領處丟進了一顆冰塊一般的令人背脊發涼。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鈴木守就是這樣的感受。
“鈴木君。”輕緩的步伐，不知不覺之間就有少女出現在了背後。幽靈嗎？一定是幽靈吧。
就連開口的聲音聽得出來有些困擾，有些幽怨。
“差勁。”
“.”
鈴木守有些尷尬地默默將視線撇向一邊。
然而，無法逃避，身後的朝霧汐走到他的身側，貼近了他，精緻得像是技藝精湛的畫師一筆一劃認真描繪出的臉蛋出現在他的面前。
身上的香味要撲上來了，鈴木守不得不後仰身子。
朝霧汐卻繼續貼近，眼眸閃爍着危險的光，將他鎖定。似乎在說：「請解釋一下」。
怎麼解釋呢.
“抱歉。”根本沒有辯解的餘地了。
少女櫻色點綴的小嘴一撇，雖然似乎是擺出了並不高興的樣子，其實只顯得可愛。不過話語之中那種幽怨的氣息依舊存在着。
“鈴木君經常這樣嗎？”
“.應該也沒有經常吧？”他試探地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玉城三千代，她對於他的說辭沒有做任何表示。
“沒有經常。”他轉回朝霧汐的時候立刻肯定下來。
“那也很差勁。”
“.”
朝霧汐嘀咕着：“看我也就算了，還看玉城同學的，還被當面指出”
什麼叫「看我也就算了」？
鈴木守眨了眨眼睛。
朝霧汐又盯着他片刻，之後嘆了一聲氣，前傾貼在他面前的臉頰終於遠去，她轉向一邊，對着玉城三千代鞠了一躬：
“很抱歉，看樣子鈴木君給玉城同學造成困擾了。”
玉城三千代依舊平靜，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接受。
“雖然如此，但是鈴木同學的目光並沒有那麼討厭。只是這樣的確失禮，最重要的是，會影響正常的練習。”
“抱歉，是我沒有管教好鈴木君。”朝霧汐又鞠了一躬，起身後又瞥向鈴木守。
視線的感知，鈴木守的身體先是一僵硬，接着他也不糾結什麼「沒有管教好」這種話了，他也立刻跟着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抱歉，玉城同學。”
“嗯。好了，到此爲止。”玉城三千代不想耽誤太多時間，“接下來開始劍道練習。”
“是。”鈴木守和朝霧汐一起應了一聲。區別就是，鈴木守是面向玉城三千代，而朝霧汐是面向他的。
鈴木守裝作不在意朝霧汐的目光，只是心裡免不了嘀咕。看樣子朝霧汐似乎不打算像玉城三千代這樣輕易地放過他呢.
不過現在，身爲劍道部部長的玉城三千代已經下達開始練習的指令，其餘不管什麼事情，自然是要先放一邊了。
朝霧汐拿起竹劍。
“鈴木君，開始劍道練習。”
“.是。”
傍晚天際的雲，夕陽的光線從雲層的薄弱處穿透而過，淡金色的紋路勾勒成型，又沿着潔白的雲如水墨般暈染開，像是潔白的畫布上塗抹不均勻的金色顏料。
劍道練習結束之後的，三人一起走出劍道部，在校園的走道中，先前那些暫且擱置的事情，不出意外就要被舊事重提比如說部員偷看部長胸部什麼的
身側朝霧汐再直白不過的眼神，不用看就能知道。
於是鈴木守先一步開口，表情認真。
“今天的夕陽很好看。”他說。
“是嗎？”
“嗯。”
朝霧汐因他的肯定而向天邊看了一眼，然而，的確僅僅只是一眼。
“比女孩子的胸部還好看？”
“.這是什麼話？”
“鈴木君肯定是這麼覺得吧？”
閃亮的眼睛在夕陽的光照下，反射出了更加耀眼的光，讓人不得不在意。
鈴木守被迫轉過臉，少女被染成金橘色的臉蛋，微微笑着。
“好生硬的轉話題。”鈴木守說。
朝霧汐不回答，拿手指頭戳了戳他的臉，柔軟的手指在他的臉上按出一點凹陷。
“這是兩回事。”鈴木守又說。
朝霧汐不管不顧地繼續戳了戳，問：“所以，鈴木君覺得哪個好看？”
“.”
“實話實說。”還沒等鈴木守回答，朝霧汐就補充道，臉上的小表情，是在告誡他「不要企圖說謊」。
擁有直覺的能力，所以謊言無用。
“.”鈴木守又看向夕陽了，“都很好看。”
“色色的鈴木君。”朝霧汐像是早就準備了這句話，在他回答話語剛說出口的時候就立刻皺了皺臉蛋說道。
“.”鈴木守閉嘴了，朝霧汐手指在他的臉上戳出更深的凹陷，隨後終於放下了。
她往前方看向玉城三千代步伐輕盈的背影，隨後又湊近鈴木守的耳邊，聲音很小地問道：“那鈴木君更喜歡大一點的還是小一點的？”
玉城三千代的腳步似乎微不可覺地停頓了極爲短暫的瞬間，鈴木守剛閉上的嘴開了一點。
他愕然地轉過，夕陽的光線在眼前少女的臉蛋上印染出屬於晚霞的淡淡的緋紅色。
儘管眼神已經忍不住微微偏移，但她還是努力保持着平靜。
“快回答。”少女的手整理着明明就很整齊的頭髮，催促着他。
“這個未免也”鈴木守半天說不出話來。
“喜歡哪個？”朝霧汐又問，剛剛略微飄忽的視線這時候已經下定決心，徹底不再偏移了，緊緊盯着他的眼睛。
盯到鈴木守都覺得臉有些發熱了——當然是夕陽照的也有可能。
他的視線先是不由自主地向下看了一眼，少女細膩的脖頸下，西裝制服被撐的鼓脹起來。
“.”
鈴木守的視線又往前方逃離。
前方是玉城三千代。
西裝制服的胸口位置，平整得像是沒有起伏——腦海中自動浮現出畫面。
“.”鈴木守調整了一下單肩包的位置。
不用懷疑，正如他剛剛看向少女胸口的眼神一定逃脫不了朝霧汐的感知，同樣的，他此刻和朝霧汐之間的對話，就算壓低聲音也顯然會被玉城三千代的貓耳朵捕捉。
“.一定要回答嗎？”
沒有回覆的聲音，不過眼神說明一切。
「喜歡大一點還是喜歡小一點？這是個問題。」
就像那句名言，「生存還是死亡？這是個問題。」
但是如果一定要如實選擇的話，那隻能說——
“我對這方面沒有庸俗的偏見。”鈴木守誠懇地說。
“意思是都喜歡？”朝霧汐的目光能夠看穿一切。
“.”
鈴木守決定不搭理朝霧汐了。
默默看向前方。
然而朝霧汐知道，否認不了，所以這個行爲的意思是默認。
“.”
“.”
“果然.”
許久之後，朝霧汐小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只是，某個音節遺失在了傍晚的街道上，被些許雜音遮蓋住，聽不清了。
不過，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個音節是「h」。
昨天出門最後和舍友聚了一頓，又在ktv呆了一下午，到家以後就睡了覺.更新會很快補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