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
潛伏?
地下黨……
汪雨欣的腦海中不自禁的想到了一系列此類詞語,這些詞語的含義都差不多,都是某個人爲了達到某個目的不擇手段,難道尹劍就是這種人?
先是毛遂自薦跑來應聘保姆,之後又幫助她四處征戰披荊斬棘,削葉孤辰,偷血鑽,坑燕炳亭,戲燕妮,向她求愛,這一系列的事情,看上去那麼無私那麼讓人感動的舉動,竟然全都是別有用心的?
現在星光療養院到手了,尹劍整個人都變了,不再親切的稱呼她汪美人兒,不再嬉皮笑臉的逗她,不再吊兒郎當的胡說八道,變得嚴肅陰沉,變得毫無人性。
爲什麼會這樣?
汪雨欣接受不了這個突然的變化,她還是覺得以前那個賤賤的死不要臉的臭流氓尹劍更可愛一些。
“你……你接近我就是爲了星光療養院?”汪雨欣不願意相信。
“是的,現在合同已經簽好了,已經有了法律效應,我沒必要再繼續看你的臉色了。我想盡辦法伺候你,爲你做飯打掃衛生,爲你治病逗你開心,爲你報仇保護你,幫你查出殺害父母的真正仇人,可是你是怎麼對我的?”
尹劍一副很委屈很憋屈的樣子,就差掉眼淚了。
“我向你表白,你拒絕。這沒什麼,你不喜歡我很正常。可是我爲了你俘虜殺手想盡辦法逼供,你卻恩將仇報不給我好臉色看。爲了逗你開心我大清早跑老遠去買食材做西餐,你再看看你的態度。”
“汪雨欣,我不欠你的,我爲你做的已經足夠多了,甚至比區區一個星光療養院都多。我以爲你可以把我當成朋友,至少不會繼續把我當成傭人,可是事實呢?”
尹劍越說越生氣,心裡暗暗得意,自己的演技也是實力派的,今天這番話一定能讓汪雨欣愧疚,嘎嘎嘎嘎。他氣嘟嘟的站起來,將合同摺疊塞進口袋。繼續道:“既然你看到我就生氣,不願意搭理我,那我走,希望我的離開可以讓你開心一點。”
說完,尹劍氣嘟嘟的打開門走了,一去不回頭。
汪雨欣愣愣的看着門口,性感的小嘴脣哆哆嗦嗦的張開,終歸還是沒有喊出來。兩滴大大的眼淚從眼眶裡滑落,啪嗒啪嗒的滴在桌面上。尹劍的話如同萬箭穿心,刺的她心肺俱碎。
是啊,尹劍爲自己做了那麼多,自己雖然心存感激,潛意識裡卻一直把尹劍當成傭人保姆。甚至尹劍爲了保護她大半夜的不睡覺和殺手搏鬥,爲了永絕後患用特殊的方式審問殺手,她卻不給尹劍好臉色看。
尹劍爲她排憂解難,爲她治病,逗她開心,幫她查出仇人,她卻這樣對待尹劍,竟然還好意思討厭尹劍,有什麼資格討厭尹劍?
汪雨欣愧疚的趴在桌子上放聲大哭,她後悔死了。都怪自己思慮不周,都怪自己沒有設身處地的爲尹劍考慮,都怪自己給尹劍添亂。尹劍爲了對付葉孤辰和燕家已經很累了,自己竟然還使小性子和尹劍鬥氣,傷到了尹劍的自尊心。
現在尹劍走了,自己拿什麼跟葉孤辰和燕家鬥?別說葉孤辰和燕家,就算是幾個小痞子自己都應付不了。有尹劍在可以擋住殺手,現在尹劍走了,自己拿什麼抵禦殺手?
如果今天晚上殺手再來,怎麼辦?
汪雨欣感覺自己從天堂突然掉進了幽冥地獄,有尹劍的時候她什麼都不愁,所有難辦的事尹劍都能輕而易舉的解決。現在沒了尹劍,她突然發現自己就像是被千軍萬馬包圍的無助將領,逃也不是,殺也不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汪雨欣不恨尹劍利用她得到星光療養院,此時此刻她對待尹劍只有愧疚和後悔。
她想去把尹劍追回來,想讓尹劍留下來繼續保護她。卻不知道用什麼理由去挽回,她又不是尹劍的誰,憑什麼要求尹劍留下來?
汪雨欣無助的痛哭,後悔的肝腸寸斷。
尹劍的心情卻很不錯,顛顛的坐電梯從停車場出來,沒辦法,笑眯眯的走到外邊,深深吸了兩口氣。
剛纔那些話他說的半真半假,一是陪着汪雨欣演戲逗汪雨欣玩兒,二是真的很想說說,汪雨欣確實有些過分了,真把他當成打雜保姆了。
他知道,經歷過這一次,以後汪雨欣雖然不會把他當成祖宗供着,至少也會多一些尊重平等對待。
他攔下一輛出租車,徑直回汪家。
讓他沒想到的是,警察局局長霍勇竟然站在汪雨欣家門口,就跟看門大爺一樣站在門口抽菸。
“霍局,你在這幹嘛?”尹劍下車問道。
“喲,你小子原來早就起牀了,我還以爲你沒起牀,沒好意思敲門打攪你們。”霍勇笑呵呵道。
“你找我有事?”尹劍有些摸不透霍勇是什麼意思。
霍勇臉色一正,道:“我確實找你有些事,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
“那就進去吧,汪雨欣去公司了,家裡沒人!”
坐在客廳。
霍勇似乎有些猶豫,有些緊張,好一會兒之後才謹慎的問道:“尹劍,你是不是神偷五花肉?”
“是!”尹劍直接承認。
“你……你真的是?”霍勇臉色大變。
“那天在葉孤辰辦公室之後,我就知道你會懷疑到我,不僅僅是你,汪雨欣和葉孤辰也在懷疑,甚至葉孤辰已經確認了我的身份。”尹劍沉聲道。
“你爲什麼承認?你完全可以否認啊。”霍勇不解。
“霍局,你覺得神偷五花肉是個單純的賊嗎?”尹劍冷笑着問道。
“這……尹劍啊,說白了吧,其實我是很佩服你的。你也就是生在了現在,如果在古代那就是劫富濟貧的英雄,但是現在你做的那些可就犯法了。”霍勇道。
尹劍笑了,道:“我現在也是劫富濟貧的俠盜,所有人都知道我只偷一億美金以上的寶貝,卻沒人知道我所偷的那些人都不乾淨,都做過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我在動手之前都會徹查那一家的發家史,如果是正經的商人,我是不會動手的。雖然我這麼做也是犯法的,但我從來沒在華夏偷過東西,所以霍局……你沒資格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