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一晃而過。
京華市軍政兩界的鬥爭已經全面升級,已經有大佬開始倒臺,在一輪針對太子黨的打擊中,已經有兩位部長級高官被捲入漩渦之中,而且……還是兩位強權部門的部長!
這一下子,相當於斬斷了周興德的左膀右臂!整個派系,搖搖欲墜,人人自危。
現在,許多人已經產生了異樣心思!
軍方宛如得了九天之神的幫助一樣,一招比一招狠,一招比一招致命,到現在,許多骨幹都已經被轟倒,去組織部和政治部喝茶去了,“溫和派”愁雲慘淡,勝利的希望渺茫。
許多人這個時候,已經不再想着一戰而勝了,而是開始琢磨如何全身而退了,他們不想去某些見鬼的地方喝茶,那他媽簡直就是九幽地獄,進去了可就十有**出不來了,一時之間,人心搖晃,萬丈高樓,就要崩塌!
周興德至此,終於開始發瘋了,直搗黃龍,不顧一切的反撲,竟然再次幕後*縱媒體,以倒臺軍方軍官中那些垃圾爲藉口,進而將火往上燒,目標——直指葉震麟!
口誅筆伐,一代鐵血將軍,被污衊成了軍方最大的毒瘤,所謂衆口鑠金,經過新聞那麼一報道,白的說成黑的,一時之間,所有矛頭直指葉~一~本~讀~小說 .震麟!
甚至……民間已有呼聲,請求政治部對葉震麟實行停職調查!
一位爲了這個國家和民族九死而不會的將軍,被他所一直守護的人民質疑,質疑聲實在是太大了,已經成星星之火變成了燎原烈焰,撲都撲不滅!
組織部、政治部的人陷入了爲難,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但凡軍政兩界,只要是有點兒良心的人,誰願意去調查這位老將軍?一個爲華夏流血流汗幾十年的將軍,試問,但凡有良知之人,誰忍心去動?
甚至,就連上面,都全部沉默了下來!
一時啞然!
很詭異的氣氛!
但一些已經站到一個高度,對於這次的狂潮有細緻瞭解的人卻非常清楚,現在這詭異的情況,其實……清理之中。
動?怎麼動?!
一則,老將軍在軍中人望極高,就差那麼一點點就會繼許家那位之後,成爲第二個“華夏守護者”了。動了,那是會引起軍方的反彈的,沒準今天進去喝茶,明天幾十萬士兵就全都主動要進去喝茶了!
二則,於心不忍!
三……這纔是最最重要的,這位將軍身後,可是有一個殺人如麻,不認是非,動輒就要血屠八十萬裡的狠人立着呢啊!雖然,兩人因爲立場問題吵鬧不休,但立場是立場,骨肉親情這東西誰能撇棄?動了,那就是抄了人家的老爹啊,這是血海深仇,以那位的性格,不鬧個天翻地覆纔怪了呢!到最後……累及華夏!
一時之間,就連周興德那一派的人都腹誹不已,暗罵這老梆子太陰損了點兒,瘋狂到了這般程度,居然要拉着所有人給他陪葬,簡直已經不可理喻!人心更加渙散了,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明目張膽的拜訪軍方那幾位將軍了……
可……有用嗎?
這破釜沉舟的一擊已經打了出來,那就是要刺刀見紅了,根本收不回去了!
許多“中立者”心知,雖然現在仍然在沉默,但這位鐵血將軍終究還是少不了走這一趟的,民意不可違啊!
無論是開戰兩派,還是別人,反正,知道事情後果的,沒一個不憋了一口氣,風雲變幻,誰都怕那懸在腦門子上的九天驚雷砸落下來,把自己擊成粉碎!
……
京華市,釣魚臺國賓館。
京華風雲變色,而住在這賓館內的洪門魁首的房間,卻安靜無比。
一個雅緻的小院,一套頗有“古韻”的宅子。
這裡,就是雪狐的住處了。
大屋內,有些昏暗,陰沉沉的,瀰漫着一股子刺鼻的中草藥味。
客廳裡,一個四十幾歲,將近五十歲,但卻身子骨極爲壯實的漢子一臉複雜的看着緊閉的臥室房門,苦笑一嘆。
他叫左磊,雪狐之子,這些年,左謀隱居幕後,一直都是他在打理洪門事務,不久前,左謀走出隱居之地,說自己要南下,還讓他狠狠高興了一把,卻不料,一轉眼,那個曾經叱吒風雲、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雪狐就倒下了。
一個老大夫此刻正站在他面前,垂頭,掩蓋着自己臉上的驚懼之色,爲洪門服務四十餘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眼前這個中年人的殘忍了,低聲道:“老門主身上的傷不重,調養調養就可以痊癒,真正致命的,是他心上的傷啊!這一次倒下,完全是被雲天會給氣的,氣血攻心,這才一病不起!”
“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奇怪的是,左磊這一次竟然沒有發飆,深深看了老大夫一眼,道:“這件事,別傳出去,否則,後果你知道!好了,現在你出去吧!”
一直等屋子裡的人都走後,左磊這才邁開步子進了臥室。
臥室內,一張大牀上,一個眼窩黑青,顴骨高高凸起,氣息微弱的老者正躺在牀上,若不仔細看,哪裡能看出這就是那個貴不可言的雪狐?
雪狐此時是醒着的,見到自己兒子進來以後,眸中閃過一絲驚訝,扯着沙啞的喉嚨問道:“你怎麼來了?”
左磊垂下了頭,道:“聽說父親您病了,所以就來看看。”
“不要騙我了……”
雪狐輕輕別過頭,低聲道:“我雖然一病不起,但心裡卻是透亮的,我非常清楚我的兒子是個識大局的人,若沒什麼大事的話,斷然不會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南下入關闖入京華,引來許多人的注視,使洪門更加陷入窘境!”
“說吧……究竟是什麼大事,竟然讓你直接南下入關來親自見我?”
“……”
左磊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沉默了半天,才點頭道:“不錯,是有很重要的事。”
雪狐沒說話,靜候下文。
左磊垂頭道:“這幾天,我們在世界各地的勢力全都遭到了致命打擊,所有觸手都被斬斷了,多年佈置,盡付東流!”
雪狐“霍”的睜大雙眸,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睛居然爆出一縷刺眼的精光!
“這是單子……”
左磊遞上一張疊的四四方方方的a4紙,道:“所有的損失,都在上面……”
雪狐接過後,默默的看着,一言不發,但是手卻在輕輕顫抖着,過了很久才問道:“誰幹的?”
“暗黑議會!”
“什麼?!他們……他們怎麼出手了!”
雪狐身體劇烈的顫抖着,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驚的。
“我也很納悶……一直都在調查,可惜……始終調查不出個結果!所以,我便來京華查來了,我其實已經來了兩天了。”
左磊解釋着,緩緩道:“就在昨夜,我才終於從一個和周興德離心的高官那裡得到了答案……其實,說來很簡單——從來都無比神秘的暗黑議會之主,竟然是葉震麟的兒子,就是差點兒殺了小風的那個人!是他,一直在幕後控制着一切,他……就是推動京華這場鬥爭幕後那隻最大的黑手!現在,您明白他爲什麼對我們出手了嗎?我們在對付他父親啊,若他真的冷眼旁觀纔怪了。而且這個人……您是見過的,那個官員說,您曾與他一起和許老將軍在許家會面很久,他們的情報上是這麼顯示的!”
“這一切……周興德都沒和我們說,我們甚至不知道,暗黑議會已經攙和了進來!暗黑議會之主的身份,在華夏內部高層圈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偏偏,我們在政府里根本沒人,對這一切是茫然無知!也真是因爲如此,周興德才敢如此做!”
“父親,這一次我們是被周興德當槍使了啊,他直接把我們丟到了一塊鐵板上,撞了我們個頭破血流!一切……只爲報他兒子的仇!”
雪狐身體顫抖的更加激烈了,瞬間,似乎老了十歲!顫聲道:“原來是那個年輕人,原來……他就是暗黑議會之主!老夫走眼了,老夫走眼了啊!”
“嗤啦!”
說着,那張寫滿洪門損失的紙已經被他顫抖着雙手撕碎了,而後劇烈咳嗽了起來,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老夫縱橫華夏幾十年,因足智多謀,善留後路而聞名天下,有狡狐三窟,不可捉摸之稱!想不到……到老了,居然被人如此狠狠涮了一通,一世英名,盡喪京華,鏡花水月,全部成空!可悲,復可嘆!”
雪狐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胸口急劇起伏着,忽然一翻身,“噗”的就噴出一大口猩紅的血,雙眸怒睜,仰首怒吼道:“周興德,我草你祖宗十八代啊!”
語落,人重重砸落回牀上,陷入了昏迷。
(好不容易上去一名,又被轟下來了、、兄弟們助老楚一臂之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