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師父從衛生間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他順便提了小半捅冒着騰騰熱氣的溫水,徑直向客廳中央擺放的那個黑木小盆走出,他彎身小心翼翼的將桶中水傾倒在盆內。
隨後,師父叫我稍等一會,他去把頭髮吹乾後,距離午夜十二點僅差幾分鐘了。
師父招呼我去到客廳中央,對我道:“小鵬,把身上的衣服褲子全部脫掉。”
“啊?全脫?”
我好歹也八歲了,雖然他是我師父,可叫我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我還是有些害羞不好意思。
最後師父追補說了一句:“可以穿條內褲。”
聽到這話,我心一鬆,這樣我還是能接受的。
我穿的是睡衣,三下五除二便利索的脫掉。
“進去!小心點,別把水濺到香上了。”師父指着裝有半盆水的黑木盆。
我二話沒說,跨過插放地上的香燭,輕輕的落到黑木盆內,盤膝坐下。
旋即,師父老人家也在我身前冰涼的地板上席地盤坐。
下一秒,師父拿出一張符咒,右手食中二指捏夾,他老人家嘴脣微微動了幾下,無聲的唸咒,左手捏訣一指,“烘”的一聲,整張符咒無火自燃,化爲一團火焰,騰騰跳動,如同一隻翩然起舞的精靈。
那一團火焰定格懸浮在半空,師父右手法訣一變,屈指一彈,驀然火焰悄無聲息的分裂成幾十縷細小火焰,每縷都不超過半個指甲蓋大小。
每次我看見師父施展出這些神乎其神的手段,我都充滿狂熱和崇拜,內心自問自己要何時才能到達這種地步呀?
呼!
師父大手一揮,帶起一陣微風,幾十縷小火焰宛然出征的士兵,霍然得到將軍號令,齊齊拖着細不可見的尾焰飛了出去。
這些小火焰,飛附到了香和蠟燭的燈芯以及香頭上,將其點燃。
火焰的數量不多也不少,剛好是香燭數量的總和,每根香燭各一縷。
香燭點燃,煙霧嫋嫋升起,燭光灼灼閃亮。
不管是香燃冒起的煙霧還是蠟燭燃起的光,與他們本身的色澤如出一轍,都是爲藍色,像天和海一般的湛藍。
另外,在點燃後,這香燭都散發出一股迷人的香味。
具體是什麼香味,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反正就是給人一種很香很香的感覺。
我心中甚是好奇,這些香燭到底是什麼材料做的,一點燃竟然彌散出此般香氣來。
我的注意力從香燭上收回來,擡眸看向身前的師父,不知什麼時候,他老人家雙目已經閉合上,神色肅穆而莊嚴,雙手在胸前不斷的結變出各種法印或者手訣出來,兩瓣嘴脣張合不停,發出小如蒼蠅的聲音,壓根就讓我聽不清他再念些什麼,想來十有八九是咒語無疑。
然而,十分鐘過了,師父雙手依舊還在結變法印手訣,嘴巴張合念念叨叨。
媽蛋!我有些抓狂,師父到底搞什麼飛機?
這咒語也太特娘長了吧,唸了十多分鐘還沒完。
這黑木盆裡的水都已經涼掉,我坐在裡面委實覺特別不好受啊!希望師父他老人家節奏能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