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血海和鎮神之淵乃是異度空間,進去容易出來卻是十分艱難。
一些擁有強大實力的修士,足可以破開異度空間的屏障,來去自如。但以陳耀的修爲,根本做不到這點。異度空間乃是具有大神通之輩開闢出來的平行空間,其根本還是在靈武大陸之上,破開異度空間,至少需要靈武境界的修爲。至於破碎虛空,那是靈皇特有的能力。虛空乃是天道法則,乃是上天對於靈武大陸的所有人的禁錮屏障。虛空與異度空間的差距,簡直不能衡量。
雖然憑藉實力破不開異度空間的屏障,但人的智慧卻是無窮的,一些修士煉製寶物就能夠破開異度空間的屏障。東皇宗一行六人,就是通過法寶進入的鎮神之淵。那件法寶,正好是金靈珠!經過五天時間的反覆摸索,陳耀已經將這顆金靈珠徹底的掌握,滴血認主之後,陳耀這才知道了金靈珠的作用。
遙想五天之前,怪不得白衣女子那般拼命要奪回金靈珠。
沒有了金靈珠,她就離開不了鎮神之淵,與世隔絕,若不能修煉到靈武境界,根本就沒有出去的希望。
如此一來,也是十分合理。
陳耀手握金靈珠,心中不由得感嘆自己的運道之好。
若不是碰到東皇宗這一行人,得到金靈珠,他想要出去,無異於有登天之難。
他的修爲只不過纔是靈師初期,與靈武境界的差距,如有十萬八千里,什麼時候能夠修煉到靈武境界,他根本不敢想象。
兩隻小獸跟在陳耀身邊,形成一個三角之勢。
陳耀將握着金靈珠的手臂放在胸前,丹田內的金行之力瘋狂的涌出,不斷的催動着金靈珠。
這顆金靈珠,不是靈武境界的修士正常死亡而遺留下來的,而是煉器宗師利用天材地寶煉製而成。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寶,蘊含濃郁的金行之力,擁有破開異度空間屏障的特殊能力,帶着這顆金靈珠修煉,更能提升金行靈力的修煉速度,是一件上品靈器。
靈武大陸上,武器一共分爲四種:靈器,法器,真器,道器,每一種都分爲上中下三個品階,與修士境界的劃分相互對應。靈武大陸煉器宗門極爲少見,強大的武器更是稀少,一般而言,一個靈師初期修爲的修士,能夠獲得一件下品靈氣就已經是具有滔天運氣。就如那白衣女子,她是靈師後期的修爲,能夠獲得這顆金靈珠,還是靠其父親是東皇宗的掌教的福廕。
金靈珠在陳耀金行之力的催動之下,散發出一股股符文,不斷的流動。隨着陳耀金行之力的不斷催動,逐漸形成了一張充滿了神秘圖案的圖紙。陳耀、小金、小灰的身子被這一張圖紙覆蓋住,眨眼間便消失在原地。
陳耀出現的地方,赫然是黑魔洞前。
此時的黑霧洞,還是原來的老樣子,沒有什麼變化,四周佈滿了黑霧,充滿了詭異。
陳耀看着黑霧洞,眼中射出一縷精光,一閃而過。帶着小金和小灰,快速的朝着家裡趕去。
初陽縣四大家族之一,陳家。
陳家的會議堂中,族長陳望秋坐在首席之上,看着兩個埋頭不語的族中長老以及一臉頹廢的陳望銘,心中的怒氣騰騰騰就冒了起來。
“陳望銘,你這次給家族惹了大禍,你可有解決的辦法?”陳望秋冷眼看着陳望銘,語氣不善的說道。
“大哥,你是族長,族中一切事物都是你做主,何必問我?”陳望銘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都已經過去十幾天了,陳耀還沒有出現,陳望銘已經有些絕望了。
不光是他,陳家的所有人,都已經認爲陳耀已經死在黑霧洞裡了。
他們在黑霧洞中僅僅呆了兩天,就承受不住黑霧的侵襲,趕忙撤了出來。
裡面寶藏沒有,反倒是害得幾個家族子弟在裡面迷了路,連同陳耀都還沒有出來。
在黑霧洞中,陳望銘以及林覺根本沒有考慮過縣衙的一行人,竟然將他們放了回來。
縣衙的人受到陳耀威脅,心中對於陳耀甚爲不滿。在莫家和金家的逼問之下,終於還是將陳耀所做的事情捅了出來,陳家現在已經大禍臨頭!
莫家和金家揚言,若是兩日之內不交出陳耀,就踏平陳家,雞犬不留!
對此,陳家可謂是毫無辦法,束手無策。幸好還有林家的支持,陳家纔沒有出現什麼亂子。
這件事情,只有陳家的幾個重要人物知道,包括陳望銘以及另外兩個陳家長老。
陳家沒有靈師坐鎮,面對兩個都有靈師的莫家和金家,根本不是其對手。
按照陳望秋的注意,若是陳耀現在身在陳家,一定會被他交出去,以免滅族之禍。
事到如今,陳望銘還沒有將陳耀的修爲公佈出來。那次和陳耀一起前往黑霧洞的家族子弟,在陳望銘的解說之下,都認爲陳耀是擁有一件寶物,可以瞬間殺死五品靈士,陳耀的修爲不過是四品靈士而已。
如今陳耀還不見歸來,陳望銘既是擔心又害怕陳耀這時回來。
若是陳耀沒有回來,那就證明陳耀是真的死在黑霧洞了。但若是陳耀回來,陳望秋爲了家族利益,肯定會將陳耀交出去,置身事外。據陳家得知,莫家有兩個靈師,金家有一個靈師,面對三個靈師,陳耀肯定不是對手,這該如何是好?陳望銘這幾日茶飯不思,一直派人打探陳耀的下落,一直暗暗擔心。
“陳望銘,這次家族面臨滅族之禍,全都怪你家那個小畜生,若是明天還沒有回來,你就自刎謝罪吧!”陳望秋冷冷的說道。
“大哥,你……。”陳望銘從來沒有想到,陳望秋竟然會他對這樣!
家族面臨滅門之禍,陳望秋竟然還要置他於死地!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若是家族能夠渡過這次難關,陳望秋再怎麼刁難陳望銘,陳望銘都不會反抗。但是,今日卻是不行!
他一直以來都不和陳望秋作對,在陳望秋的壓迫之下過着清苦的生活,不是他沒有那實力,也不是他沒有魄力,而是他很自責。就算他是正室之子,父親疼愛有加,但陳望秋年紀比他大,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當了這麼多年的族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當初父親去世之時沒有將陳家最重要的東西交給陳望秋,反而交給了他,這對於陳望秋本來就是一種偏見,陳望銘對於這件事情一直耿耿於懷。雖然他有時因爲這件事情而感到驕傲,也懷疑父親的死和陳望秋有關係,但畢竟血溶於水,他也沒有真憑實據。
如今家族遭逢大難,陳望秋竟然還要打擊他,簡直不能容忍!
陳望銘因爲陳耀一直沒有歸來,本就已經神形憔悴,心裡枯燥不已。若不是因爲他知道陳耀的實力,恐怕早就已經崩潰。如今在陳望秋的刺激之下,頓時大怒!
陳望銘拍案而起,一隻手顫巍巍的指着陳望秋,大聲怒喝道:“陳望秋,我敬你是我大哥,所以一直以來都不和你作對。你一直打壓我、排擠我,使得我這個陳家堂堂二老爺一直過着清苦的日子,連同我的妻子兒女都和我受罪,我也沒有什麼怨言。如今家族大禍臨頭,你竟然還這般對我,莫不是你想要家族四分五裂,然後被莫家和陳家連根拔起,你才甘心?”
“什麼解決的辦法,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若是再逼我,別怪我不客氣!”陳望銘怒吼道。
“呵呵,不客氣,就不知道,你怎麼個不客氣法?”對於陳望銘的表現,陳望秋竟然沒有半點驚訝!
這一切,就好似早就安排好了似的。
坐在椅子上的幾位長老,竟然沒有半點勸諫的味道!
不得不說,這裡面有古怪!
陳望銘看了看兩個長老,他發現,兩個長老對於他們二人的所作所爲,竟然無動於衷!
陳望銘心中一顫,繼而,他便明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沒想到,你們兩個竟然會串通陳望秋,置我於不顧!”
“陳文凱,陳默飛,你們兩個好啊,好啊!”
陳望銘看着兩個長老,一時間激動地不知所以。
這兩個長老,和陳望銘的關係都還不錯,沒有想到現在,竟然會串通陳望秋想要置他於死地!
“老二,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你不要怪我們。”陳文凱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哼,文凱,你還和他客氣作甚,若不是他調|教出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也不會給家族惹來這麼大的禍端。既然他家的小畜生不見了,我們就拿他的人頭,去熄滅莫家和金家的怒火。”陳默飛冷冷說道。
陳文凱和陳默飛乃是陳望銘的叔叔輩,不過由於他們是旁系弟子出生,在族中的地位當然比不上陳望秋和陳望銘。他們都已經是六十幾歲的老人,修爲是五品靈士。
“你們和他囉嗦什麼,直接拿下就是!”陳望秋對於陳望銘一直懷恨在心,從小開始就不喜歡陳望銘。此時,他恨不得立馬殺了陳望銘,以泄這麼多年來的憤恨。若不是因爲陳望銘的存在,當初父親肯定會對他疼愛有加,肯定會將家族中最重要的機密交給他。正是因爲陳望銘,使得他與這些東西無緣,失去了成爲強者的機會。陳望銘得到家族傳承,這麼多年來,他的修爲還停頓在四品靈士,簡直是浪費資源,士可忍孰不可忍,難以原諒!
“想要拿下我,沒那麼容易!”
陳望銘聞聽此言,身形一晃,立馬朝着門外跑去,一溜煙來到了陳家的演武場上。
此時的陳望銘,心中萬般滋味涌上心頭,一時間裡,竟然毫無情緒。
他站在演武場上,心中一片寂靜,默默的等待着陳望秋三人的到來。
“手足相殘,陳望秋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螻蟻尚且偷生,我又何嘗不是呢?”
“忍無可忍,勿需再忍!家族的事情,一切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