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看到二郎抱着一大堆書走出來,忍不住地問道:“你買的什麼書?怎麼買這麼多?”
秦烈立刻將懷裡的書抱得更緊了,含糊地應道:“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書,我打算用來打發時間。”
“二哥居然也會看書?真是稀罕了!”秦朗好奇地湊過來,伸手要去拿他的書,“到底是什麼書啊?給我看一看唄。”
“不行,”秦烈打開他的爪子,“小孩子家家的,不懂就別亂碰。”
秦朗現在最煩別人說他年紀小,他氣哼哼地收回手:“不就是幾本書嗎?用得着這麼小氣嘛!”
他眼珠子一轉,扭頭就衝書鋪掌櫃喊道:“你賣給他的書,也給我來一份!”
書鋪掌櫃見他手指着秦烈,立刻露出瞭然之色,笑得滿面紅光:“好的好的!請小郎君跟我來,書都放在這裡面,品種齊全款式多樣,價格實惠任君挑選!”
秦朗擡腳就要跟着書鋪掌櫃走。
秦烈急忙抓住他:“你不能買他們家的書!”
“爲啥?”
“因爲……”秦烈的腦子急速飛轉,“因爲他家的書質量不好!咱們換一家看看,別在這家買。”
書鋪掌櫃一聽這話就急了:“你這人咋說話的?我家的書質量一直都很好,但凡是來咱家買過書的人,就沒有說質量不好的,你在這裡胡說八道啊!”
秦烈完全不理書鋪掌櫃,拖着秦朗快步走出書鋪。
秦穆緊跟着也走了出來,他見到秦烈將那一摞書籍揣進衣領裡,胸口的衣服被撐得鼓鼓囊囊,不由得問道:“既然你覺得他家的書不好,爲啥還要在他家買書?還一下子就買了這麼多?”
秦烈拍了拍胸膛,笑得意味深長:“現在不能告訴你,等回去之後,我分你兩本看看,到時候你自然就懂了。”
秦朗不甘心:“爲什麼不給我看?我也要看!”
“都說了,你年紀還小……”
唐蜜剛走出胭脂鋪子,就見到秦朗正在激動地說些什麼。
她好奇地問道:“你們在聊什麼?聊得這麼起勁兒。”
秦朗憤憤不平地告狀:“二郎剛買了一堆書,我想借來看看,他死活不願意,還說我是個小孩子,我都十六歲了,哪裡算個小孩子?!”
唐蜜順勢看向秦烈。
秦烈立即雙臂抱胸,遮住鼓鼓囊囊的胸膛:“這些是我買的書,不借給你們!”
唐蜜很意外,他不肯借給五郎也就算了,連她也不肯借。
她的目光頓時就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你到底買了些什麼書?”
秦烈含糊應道:“就是一些話本而已,沒什麼特別的。”
唐蜜擡頭看了一眼書鋪的牌匾,夜雨話書。
嗯,她記住這個名字了。
她沒有再多說什麼:“行了,我們走吧。”
見她沒再追究書的事情,秦烈暗自鬆了口氣。
接下來他們又去逛了好些個地方,直到太陽快落山,他們這纔回家去了。
唐蜜和秦朗去了皇宮,其他人則各自回到自己在京城的住處。
原本他們是住在秦容家裡的,但後來怕被人發現他們之間的真實關係,秦穆和秦烈秦羽就搬去了客棧居住。
得知秦羽準備在京城購房開醫館,兄弟幾人都表示支持,秦烈直接掏出一疊銀票拍在桌上,特別豪爽地說道:“京城的地價貴,你那點錢肯定不夠買房的,這是三千兩的銀票,你且拿去用,不夠的話再來找我要。”
秦羽非常意外:“你哪來這麼多的錢?”
“當初明和帝率軍南下,跟鎮南王的軍隊打戰,當地的百姓怕被牽連,很多都逃了出來。不僅如此,各地還冒出好些個勢力,都是民間自建的軍隊,打着扶持天子的旗號,趁着戰亂擴展勢力地盤。我當時手底下也有千八百的人,但我沒去湊這個熱鬧,我就帶着人守在河上,任何想要過河的人,都必須要交過河費,一個人就是一兩銀子,人多的話還得另外多收錢,我就靠着這個辦法,賺了數萬兩白銀。“
說起這些事兒,秦烈是非常得意。
秦穆微微皺眉:“你說要過河費,別人就會乖乖給錢嗎?那些人說好聽點的是民間義士,說難聽點就是一羣土匪,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亡命之徒,危險得很。”
秦烈坐在椅子上,往後一靠,悠閒地說道:“岸上的事情我不管,反正河道上的事情由我說了算,他們要是乖乖交錢,我就護送他們安然過河,他們要是不肯交錢,我也不勉強。反正河裡危機四伏,萬一碰上暗礁或者水匪什麼的,可別怪我袖手旁觀。”
河上不比岸上,河裡潛藏着太多的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船毀人亡。
曾經出現過好幾次不肯出錢要強行過河的人,最後都沒什麼好下場。
有了這些前車之鑑,後面那些人在過河的時候,都很老實地交錢。
錢很重要,但命更重要。
秦穆對此不是很贊同:“就算那些人交了錢,難免會懷恨在心,他們肯定會在事後先辦法報復你。”
秦烈咧嘴笑了:“不愧是大哥,還真讓你猜中了,的確有人在安全上岸之後,就想對我動手。可我不怕他們,論人數,我手底下的人不比他們少,而且我身後還有漕運商會做靠山,他們也不敢鬧得很太狠。他們打不過我,又沒法去找幫手,怕得罪漕運商會,最後只能夾着尾巴跑了。在外面跑就是這樣,只要拳頭夠硬,就沒人敢惹。”
“不管怎麼樣,以後這種事情還是少做爲妙。”
雖說秦烈的拳頭硬,但天外有天,萬一讓他碰上個比他厲害的硬茬子,他肯定是要吃大虧的。
秦烈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我知道啦,大哥你就是愛瞎操心,跟個老媽子似的。”
秦羽:“大哥那是關心你,你別不知好歹。”
“嗯嗯,我謝謝你們,這些事情我心裡有數,就不用你們操心了,這些銀票快收好吧,免得弄丟了。”
秦羽拿起銀票:“這筆錢就當是我向你借的,以後等我賺錢了,就把這筆錢還給你。”
“隨你。”
秦烈沒把這點錢放在心上,既然送出去,就沒打算收回來。
再說了,就憑四郎開醫館賺的那點錢,要賺夠三千兩白銀,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