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拿起這根短髮,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一定是括顏的了。我小心翼翼的從牀頭櫃上抽出一張紙巾,仔細的包好,準備在上班時好好驗驗他的dna,他的確切年齡就在這根頭髮裡了。
好不容易下了牀,我習慣性的往桌面看去,果然,一卷羊皮手稿安靜的躺在了桌子上。
看着羊皮手稿,我忍住了想要去拿起來的衝動。那是括顏親筆所寫,上面有着他的筆記和印章,我崇敬他的才華和能力,可也害怕他的喜怒無常。
前一秒還溫柔長情,可下一秒就變得暴虐狂肆,他這樣的反覆性格也就造成了我對他又敬又怕的心態。剛認識時只是一種印象上的敬畏,可是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種相處上的敬怕了。
我收回視線,走出了房間。
可是,在一切洗漱完畢之後,臨出門要上班時,我還是將這卷羊皮手稿放進了我的包裡。不捨,始終支配着我的大腦和言行,就像括顏支配着我的生活一樣。
現在,不僅我的人無處可逃,就連我的心,也變得無處可逃了。
我知道我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
一進停屍間,我就迫不及待的拿出紙巾裡包着的那根黑色,放在儀器下,研究起了這根頭髮的dna。
當結果出來後,我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發呆,一臉的難以置信。
1500歲,這是一根有着1500歲年齡的頭髮,這樣的事說出去,誰信?就算昨天我已經聽楊慶生說過這方面的事情,可是當親眼所見時,依然讓人無法相信。
我腦海裡浮現出括顏那張只有二十幾歲年輕的臉,那樣的神情,神態和表情,竟然都出自一個已經有了1500歲的人的身上。
我從包裡拿出化妝鏡,看着鏡子裡的自己,28歲的我現在都已經開始有了輕微的魚尾紋。如果再過十年,二十年……那時的我再和這樣年輕而不老的括顏站在一起,會是怎樣的一副畫面?
不敢想象的我氣餒的關上了化妝鏡,鬱悶的直嘆氣。將鏡子放入包裡時,碰觸到了那捲羊皮手稿。
我拿出手稿,輕輕撫摸着,卻沒有急於打開。內心矛盾的我有些無所適從現在的狀況,我無法處理現在這種對括顏既愛又怕,既想逃避卻又無比依戀的複雜心情。
“唉!”我重重嘆口氣後,還是期待的打開了這卷手稿。
就在看完的羊皮手稿再一次漸漸消失在了我的手中後,江國豪沉着臉走了進來,跟隨而至的警員們擡進來一具蒙着白布的屍體。
見的這具屍體,我不由得爲之一驚:“第二個人?”
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爲我知道每個隊長在接下某個案子的時候,就很少再去接另一個案子,除非結束或是轉交了手裡的案子纔會再去接另一個案子。那麼,現在這具跟着江國豪而來的屍體,就一定跟黃英的案子有關。
江國豪點點頭。
“這麼快?”這是我沒想到的。
江國豪還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