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青桑等人從洗靈池出來之後,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怎麼幾日而已,氣溫下降得這麼厲害。”彩鱗一邊抱怨着,一邊從儲物戒中摸出大衣披在肩頭。
衆人見彩鱗如此,也都取出了禦寒的衣物,唯有凌霜無動於衷。
“西北有寒氣,今日欲落雪。”凌霜看着西北面的天空,此處,一道筆直的雲層將天空一分爲二。
張玄也隨着凌霜的目光望去,看見那被一分爲二的天空,知道那是冷鋒過境的天象。
“落暉城遠在西北,雖然是寒苦之地,但是你畢竟是女兒身,還是多注意一下身體吧。”張玄邊說着,邊從儲物戒中找出一件裘服來,揮手間,扔向凌霜。
凌霜一把接過那裘服,摸了摸皮面,竟是上等的雪貂獸皮,僅僅這一件裘服的製作,就需要獵殺上數百頭的雪貂獸,且只取其項圈脖頸處的皮毛,自然價格不菲。
凌霜沒有披上裘服,也沒有將裘服還給張玄,而是將那昂貴的裘服直接收入了自己的儲物戒中。
張玄看了凌霜一眼,並沒有多言。
“連續幾日,水米未進,走吧,大家一起去食堂,點個肉鍋,暖和暖和,我買單。”張玄看着衆人一番跺腳搓手,隨即說道。
“大夥還等什麼?”青桑看了一眼衆人,不等張玄反應過來,便是直接向食堂方向跑去。
其他人也不等張玄在後面狂喊“等等我”,向着青桑的身影追去,一時間,原地只剩下張玄和凌霜二人。
“走吧。”張玄撇了撇嘴,隨後對着凌霜做了個“請”的手勢。
“謝謝你,張玄,你是個好人。”凌霜見張玄如此,隨即低聲說了一句後,便是循着衆人的腳步離開了。
“好人卡?”張玄哭笑不得,肚內又飢餓難耐,一時間搞不懂凌霜這句話的意思,看着衆人漸行漸遠的身影,張玄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也向着食堂跑去。
待張玄抵達食堂,青桑他們已經點餐完畢,都等着他買單呢。
張玄哀嘆一聲,隨後果斷的付了錢,隨後衆人挑了處安靜位置,紛紛坐了下來。
不多時,肉鍋便是被端了上來,衆人也不想閒聊什麼,直接開動。
在張玄幾人大快朵頤的時候,陸陸續續有央學院的學生前來就餐。
“聽說明天就要舉行學院挑戰賽了?”
“這比賽從夏天一直進行到初冬,時間也是夠長的了。”
“以前的比賽,確實沒進行過如此長時間的,聽說是因爲他突然失蹤導致的。”
“噓,不要過多的談論他,不過這次各個賭坊都已經開盤了,大家有什麼好的選擇?”
“這還用選?當然買我們學院贏啊,央問道和央問天都參加比賽,他們兩個,可是在天榜上最靠前的存在,你去看一下那些挑戰者,除了那個叫刀鋒的,現在是天榜第三十名,誰還有一戰之力?”
“前些日子在角鬥場,我曾看到那些第五人班級的外圍學員在一起切磋,好幾個人打一個,那人面對數位虛境強者,竟然能夠撐上數十個回合,很可能是隱藏在第五人班級的強者,說不定就是匹黑馬。”
“你的意思是你想買外圍學院的贏?”
“非也非也,既然是賭,當然就是想要贏,既然想贏,當然要買我們學院纔對,所以,我也準備買我們學院贏。”
“切,廢話一大堆。”
“我準備花一半的積蓄買外圍學院贏。”
“你估計是瘋了。”
“富貴險中求啦。”
……
幾人的談話雖然很低,但是以張玄幾人的實力,彷彿就如同在他們面前說給他們聽一般清楚。
衆人雖然將衆人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但是面目上卻絲毫未表現出來什麼,而是不斷的在肉鍋裡翻找着肉食送入口中。
幾人很快便是吃飽喝足,一個個摸着臌脹的肚皮、扶着腰向着宿舍樓走去。
待衆人剛剛到宿舍樓樓下,張玄卻突然腳下靈光乍起,也不管其他人的感受,直接將衆人用靈力裹挾而起,飛向自己的房間,隨後直接將房門一關,揮手間設下防窺屏障,打開玄界,將衆人丟了進去。
隨後張玄自己也緊跟着進入了玄界之中。
如此行雲流水的動作,讓其他人一頭霧水。
“張玄你瘋了?”彩鱗被張玄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差點弄得當場吐了出來,其他人也被張玄的動作給驚住,不知道他怎麼了。
“諸位別急,我們被人盯上了。”張玄說道。
“我們一路走來,並未察覺異常啊。”青桑說道,他和張玄都擁有強大的神識,卻未發現張玄口中那個背地裡的人。
“不是神識,而是陣法。”張玄說道。
“什麼陣法能夠直接窺探數位虛境強者?”刀鋒沉着臉,壓制着那胃中翻涌,皺着眉頭說道。
“央問天。”張玄緩緩說出三個字。
“他?我們並未和他有過什麼交集,爲何他讓你如此忌憚?”青桑也不明就裡的說道。
“你們這些天在央學院除了修煉,真的是啥事也沒做啊。”張玄哭笑不得的說道。
“我倒是知道關於央問天的一些信息,他是央學院術法班的學員,也是第二人引以爲傲的愛徒,天資卓越,術法和陣法的造詣登峰造極,可能早已經超過了第二人,只不過他爲人低調,衆人只知道央問道舉世無雙,卻不知道央問天也是個天縱之才。”繁塵待緩和了胃部的不適,這才緩緩說道。
“繁塵說的不錯,央問道,雖然排名在天榜前十,但是這央問天,卻也是前二十的存在,同爲央家人,鎖界的威名震鑠古今,而央城的護城大陣,更是央家的傑作,這央城,明面上是界王府在控制,但是實際上卻是央家的地盤,而護城大陣,更是當世央家家主在掌管,而這央問天,便是央家家主央鼎的長子。而剛剛,我突然感到那護城大陣的異動,一股冥冥之中的監視之力從護城大陣中傳出,所以,我這才急急忙忙的將你們帶進這玄界之中。”張玄解釋道。
“看就看唄,又不是沒被人看過,有什麼問題嗎?”彩鱗終於好受了些,氣鼓鼓的說道。
“馬上就要比賽了,正所謂知彼知己,百戰不殆。想必我們再次從洗靈池出來的時候,他們也摸不清我們的底細了,保存點實力,也不至於輸得太慘,不是嗎?”張玄撇了撇嘴,隨後收回玄界,見衆人重新放了出來。
此時,張玄已然察覺不到那從陣法中逸散出來的監視之力了。
而在央城的央家秘境,一名金髮青年此時卻眉頭緊皺,正是央問天。
“奇怪,剛剛還在學院中的,躲哪裡去了。”央問天小聲的嘟囔着,在沒發現張玄等人的足跡之後,央問天便是第一時間撤回了監視之力,這本是家主央鼎控制的法陣,他偷摸着自己貿然啓動,已經觸犯了家規,如果時間長了讓人發現,一定會被家法伺候的。
“好了好了,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吧,聽他們說,明天就要比賽了,第五人老師又不知道現在在哪,竟然對我們不聞不問,我也是服了他了。”彩鱗又是一通抱怨,隨後便是第一個離開了張玄的房間。
“這丫頭,怎麼最近的抱怨這麼多?”張玄看着彩鱗離開的背影說道。
“誰知道呢?”幾個男生攤攤手,陸續的離開了房間。
凌霜又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只是聽聞張玄的話,掩面笑了笑,並沒有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