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真的誤會他了?
他不是要將沈貝兒轉賣給他人,而是要將她送回到她母親身邊去?
這麼說,她所說的話他全聽了進去並記在了心裡?
她,真的已經在他心裡悄悄地留下了痕跡嗎?
只是明明他就是個內心溫暖的人嘛,他明明要做的是好事,可爲什麼非得搞得他自己像個窮兇極惡的壞人呢?
總是緊抿着一張嘴不說話,不表達,她夏小昕又不會讀心術,哪能夠揣測到他在想什麼做什麼呢?
呃……現在該怎麼辦?她把她剛剛歷經辛苦才取得的一點點成果就糟踏得一塌糊塗了,她該怎麼收拾殘局呢?
她再厚着臉皮去求他寬恕,他會原諒她嗎?
最重要的是,現在這麼多人都在這裡,她真的能夠卑躬屈膝低三下氣地跟他道歉嗎?
無助地看向susan。
susan嘆了口氣,轉頭對阿強說:“你們先帶沈貝兒上車等着吧!我想他們需要些時間。”
阿強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憂心忡忡地拉着仍然小聲啜泣的沈貝兒上了車。
susan走到jason身邊,輕聲地說:“少爺,我們也回吧!”
jason一臉陰沉,臉上的咬肌明顯異常,冷冷地看了墨子簫一會,最後轉頭對susan淡淡地說:“你倒挺會調停矛盾的!我看讓你去南非金礦主持大局挺不錯的!”
說罷拂袖而去。
susan臉色蒼白,愣了一會,轉頭衝夏小昕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然後緩緩地隨在jason的身後離開了。
當一切歸於平靜,夏小昕這才厚着臉皮扯了扯他的衣服,溫聲軟語地小聲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竟然把我的請求真的當回事了。如果早知道,我對你感激都來不及,又哪裡捨得咬你呢?你那裡痛不痛?阿強那裡有藥,我幫你上藥好嗎?”
說着就欲掀開他那已經被她的牙齒咬出了兩個洞的衣服去檢察他的傷勢。
他卻用力掙脫了,轉身向車邊走去。
她害怕他因恨她而更改主意,一咬牙,索性用力抱住了他的手臂,低低地企求,“求求你,別生氣啦!我真的不是故意咬你的!我認罰好不好!我今天保證不但認真仔細地做一頓好飯給你吃,晚上更……更……”
說到這裡,已經滿臉通紅,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硬是無法再說下去了。
“更什麼?”他終於停住了腳步,轉頭冷冷地看她。
表面上平靜如水,心裡卻因她的這一臉羞不自抑的嬌羞給輕輕觸動。
這個表情豐富,時而冷漠時而火辣,時而大膽裡面驚惶,時而大喜時而大悲,時而清高時而卑微的女子,就像一本厚厚的神秘莫測的一本書,又如一口看不到底的深深漩渦,吸引着他不自主地慢慢陷了進去。
儘管知道被她吸引極其不理智,可是還是就這樣輕而易舉莫名其妙陷了進去,她的整個人就如一塊具有強大磁力的吸鐵石緊緊地吸引着他的視線,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更……更可以任你索取!”她聲若蚊蚋般地說。說完之後羞了個滿臉通紅,雙手無意識地擰着他的衣角,像恨不得撕碎一般。
他的心裡暗暗地嘆了口氣,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定定地凝視着她驚慌如小鹿般的眸子,淡淡說:“記住你說的話,等我回來,我會一件件實施的!”
說着鬆開了她,轉身就欲上車。
她急忙拉住他,可憐兮兮地哀求,“讓我和你一起送她回去吧!她現在很害怕。”
他冷眼看她,抿緊脣不說話。
她立即自覺地舉起手來賭咒,“我保證一定不給你搗亂!我若再給你惹出了什麼岔子,就讓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嘴角抽搐了兩下,突然大掌一伸,拎着她的領子粗魯地把她往車子裡一摜。
她屁股結結實實地摔在座位上,額頭卻一不小心磕到了前方的椅背,當下痛得呲牙裂嘴,卻不敢提抗議。
他對她算不錯,既沒有跟她清算酒店她一棍打暈他的舊帳,也沒介意她方纔如狼一般在他手臂上咬下了兩個深深的血洞,更仍然打算繼續將沈貝兒送回去,仔細想起來,似乎是她一直在欺負她,他一直在容忍在退讓,雖然她並不能在他的言語中發現,可事實表明他就是一個很有肚量,心地也不算壞的男人!
這林林總總的細節讓她對他的印象大大地改觀了。
所以儘管磕得痛死了,她還是立即老老實實地坐穩了,然後自動地往裡面靠,推了推滿臉淚水卻已經綻放出燦爛笑容的沈貝兒,“別光衝我傻笑,趕緊坐過去一點!”
“哦!”沈貝兒用力地點頭,急忙往旁邊挪,並舉手用力地擦去了臉上的斑斑淚痕。
夏小昕轉頭朝墨子簫討好般地笑,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趕緊上來吧!”
他瞪了她一眼,卻依言上了車。
兩人緊挨着,她身上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服傳遞到他的心裡,讓他感覺冰冷的心終於有了些微的暖意。
而她那若有若無的淡淡體溫更是始終縈繞着他的鼻端,沁人心脾。
不過是剎那間,心已經柔軟成了一汪春水。
“開車吧!”他淡淡地說。
“是。”阿強點了點頭,立即發動了車子。
車子順着寬廣的馬路穿過了幾棟宏偉的屋子,幾個堪稱清幽古樸的林園,最後緩緩地在一扇高大的鏤花鐵門前停下。
鐵門的兩邊分立着不下十個手持重型槍械的守衛,有個守衛走了過去,低頭朝車內看了看,行了個軍禮,手一揮,厚重的鐵門立即緩緩地朝兩邊開啓。
當車子終於駛出了那個華麗無比表面上看起來就如一座華麗行宮般,實際上卻是一守衛森嚴讓她完全無法呼吸的監獄時,一直緊繃的心這纔算放了下來。
轉頭伸手抱了抱沈貝兒,“貝兒,你要回家了!”
沈貝兒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姐姐跟我一起回去吧!”
“我暫時回不去。我沒有身份證護照。”她苦笑。
“我叫我媽想辦法。”沈貝兒天真地說。
“事情沒那麼簡單。”她嘆了口氣,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緊閉雙脣一臉漠然的墨子簫,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強笑道,“更何況,我愛上這個男人了呢!所以決定不走了,準備嫁給他呢!”
其實身份證護照丟失了,她可以去中國大使館補辦,可是最糟糕的是,她的身份已經被人竊取了,口說無憑,誰會相信她是真正的夏小昕?
“你愛上了……”沈貝兒目瞪口呆。
同時被她這驚天言論轟得外焦裡嫩的還有阿強等人。
阿強手一滑,車子失控就朝一邊的一棵粗大的法國梧桐衝去。
她和沈貝兒齊齊尖叫,身子七扭八歪,她本能地伸手死死地抱住了沈貝兒,但同時,她也感覺到自己被一個溫暖而有力的懷抱緊緊地束縛住了。
溫暖而安全。
車子衝到了梧桐樹前相差不到五十釐米時堪堪停下,算是有驚無險,並未造成車禍。
她驚魂未定,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臉色也有些泛白的墨子簫,低低地對他說:“謝謝。”
他沒吭聲,卻將手及時從她身上抽離了。
當他的手撤離,她感覺到了微微的失落,強打起精神轉身問驚魂未定的沈貝兒,“你有沒有事?有沒有碰到哪?”
沈貝兒搖頭,緊抓住她的手問:“姐姐方纔說的是真心話嗎?”
沈貝兒這樣問的時候,車內所有的人都支起了耳朵。
阿強偷偷地瞄了一眼一直冷着臉專注於窗外風景的墨子簫,沒能從他眼睛裡臉上找出什麼端倪。
正有些掃興,卻無意間發現了他一直交叉相握放於膝蓋上的雙手因爲太過用力而青筋暴露。
很顯然,在那張極其平靜極其冷漠像事不關已的臉下面,分明埋藏着一顆波濤起伏的心。
唉!他家少爺看來再一次陷入愛情裡了,但願這一次不要再像上次一樣。
再來一次的話,他真的不知道他家少爺會變成什麼樣子。
“當然是真心話,我這麼大個人了,難道會拿自己的終生大事隨便開玩笑?”夏小昕笑着用力地點頭。
“我不相信。”沈貝兒低下了頭,原本有些紅潤的臉色一點一點蒼白下去,“姐姐是不是爲了我才故意這樣說?”
“傻瓜!我至於這麼傻麼?”她疾口否認。
沈貝兒不吭聲,只是頭越埋越低,眸子低垂,不過一秒鐘,那濃密而捲翹的睫毛已經掛着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她看了不禁心酸莫名,其實她如何捨得沈貝兒走,又何嘗不願意跟她走呢?
雖然她們相處的時間短暫,可是她的心裡對這個涉世尚淺的女孩有着極深的感情,不知不覺中已經把她當作了自己的親妹妹。
正因爲如此,她纔會如此不遺餘力地要救她。
沈貝兒離開,她開心興奮的同時,心裡也隱隱有着深深的失落。
因爲舉目四望,她卻也感覺不到故土的氣息了。
只是她已經極其現實了,不會傻到再向墨子簫提要求了,放走沈貝兒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吧!
他再多錢,也不可能拿來這樣浪費。
爲了打消沈貝兒的顧慮,她咬咬牙,突然轉頭,伸手抱住墨子簫的臉,對着他那涼薄的脣就深深地吻了上去。
她的吻技很生疏,但她盡力地回憶着他吻她時的動作,努力地試着去撥弄他。
他皺眉,先是冷着臉一動不動,但不過五秒,即像不耐煩一樣伸手將她攬入了懷裡,反被動爲主動地深深地吻着她,霸道地掌控了形勢,或進或退,引領着她,掌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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