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蟻丙舞動着觸鬚說:
“我們清楚地看見,腳步一致的關鍵在於觸角傳遞指示,所以只要切斷碎骨蟻的觸角就可以啦!
這樣一來,它們再也無法指揮下面的轎伕了。”
所有的建議照單全收,越猴蟻重新做出嶄新的作戰計劃。
中午時分,烽火再起。
一長排緊密排列的越猴蟻,緩緩爬上杜鵑花山丘展開攻勢。
紅蟻軍坦克出現在花叢間,一聲令下,它們便衝下斜坡。
紅蟻兵團以及它們的外籍傭兵在兩側躍躍欲試,準備隨時收拾這些龐然大物留下的殘局。
兩隊人馬僅相距一百釐米,五十……二十……十釐米!
碎骨蟻纔剛開始短兵相接,出人意料的事發生了。
越猴蟻原本緊密排列的隊伍突然散開,成爲大型的點和線,越猴蟻變換隊形爲正方形矩陣。
每輛坦克張大眼看着對手消失,眼前只剩下空無一人的過道。
碎骨蟻頓時懵圈了。
它們的大嘴向前撲空,二十四隻腳愚蠢地亂動。
一股酸味擴散:“砍斷它們的腳!”
越猴蟻立即鑽入坦克底下殺死轎伕。
然後火速撤離以免被掉落的碎骨蟻壓扁,其它的越猴蟻奮不顧身地衝進碎骨蟻下的兩排轎伕之間,一口就咬開碎骨蟻毫無防禦的肚子。
液體流出,碎骨蟻的生命之泉傾泄於大地上。
其它越猴蟻沿着碎骨蟻的龐大身軀攀爬,切斷觸角後逃跑。
坦克一輛輛地傾倒,失去轎伕的碎骨蟻,就像長期臥病的病人般拖着身子,被輕輕鬆鬆地被解決掉。
真是嚇人的戰場場景!
肚破腸流的碎骨蟻被身下的四隻工蟻轎伕扛着,漫無目的地遊走,轎伕們不知出事了。
觸角被剁的碎骨蟻只能眼睜睜看着它們的“車輪”,各往不同方向奔去,將它們五馬分屍……
這次碎骨蟻全軍覆沒敲響了這種坦克發明的喪鐘。
多麼偉大的發明,從此在螞蟻史冊上消失無蹤,因爲抵禦措施發現得太早了!
在坦克兩側衝鋒的紅蟻兵團和外籍傭兵,驟然失去依靠。
把它們放在側翼的主要目的是爲了清理敵軍殘骸,現在它們只能做困獸之鬥。
成正方形隊伍的越猴蟻,再次聚集對碎骨蟻大屠殺。
只要紅蟻軍一碰到隊伍的邊緣,它們馬上被吸進去,而成千上百的貪婪大嘴立即予以撕裂。
紅蟻和傭兵們只能邊戰邊退,全線後撤……
它們在高丘上重新整隊,觀察越猴蟻慢慢爬上進攻,隊伍一直維持正方形不變。
一幅令人膽顫心驚的畫面!
爲了掩護紅蟻軍後撤爭取時間,壯碩的紅兵蟻鬆動石塊,並從山丘上往下推。
石礫崩落並沒有減緩越猴蟻的行進速度,它們小心翼翼地繞過堵塞住的通道,並馬上還原隊形。
很少有越猴蟻被壓死的,越猴蟻大部隊繼續向前推進。
紅蟻軍團絞盡腦汁想找出一套脫困的辦法。
幾位戰士提議迴歸古老的戰鬥技術,它們問:“爲什麼不乾脆用炮轟呢?”
自從兩軍對峙以來,蟻酸彈確實沒有派上多大的用場,因爲在混戰中,很可能誤擊我軍。
但是面對呈正方形密集排列的越猴蟻,炮轟的效果將相當驚人!
炮兵手急述擺開陣勢,腹部向前突出,從左到右,由上至下地旋轉,選擇最佳瞄準角度。
此時,在炮兵正下方的越猴蟻看到千萬個腹部尖端在山丘頂上一字排開,還摸不清是怎麼回事。
反而鉚足勁,勇氣徒增地朝斜坡的最後幾釐米衝刺。
“衝啊!排好隊伍!”
紅螞軍陣營只傳來一聲清脆的命令:“發射!”
突出的肚子朝越猴蟻的正方形隊伍噴灑滾燙的毒液,只聽“噗,噗,噗”一片聲響,雨幕般的黃色汁液從空中呼嘯而過,重重擊中第一線敵軍的先鋒隊身上。
最先應聲溶化的是觸角,溶液流淌在頭顱上,接着毒液在甲殼上擴散,甲殼很快被腐蝕液化。
中毒的越猴蟻士兵身軀倒地,形成低矮的路障絆住越猴蟻。
越猴蟻大軍重新整隊,怒火中燒,更加奮勇地往山崗上衝去。
山頭上,另一排紅蟻炮兵已接替先前一隊。
“發射!”
正方形隊伍錯亂開來,但越猴蟻仍不屈不撓前赴後繼地往前行,腳下踩着癱軟的屍體。
第三排炮兵上陣。噴膠炮手加入聯合攻擊。
“發射!”
這次,越猴蟻的正方形行伍一舉散裂,整團人馬身陷膠水窪中。
越猴蟻企圖變換成炮擊陣式反擊,但這些由下朝山崗挺進的炮兵因無法瞄準而胡亂發射。
逆坡發射,它們無法穩任身子。
“發射!”越猴蟻發放道。
然而,它們短小的肚子只流出數滴蟻酸而已。
就算命中目標,它們發射出的酸液也只能輕搔一下癢罷了,根本無法穿透盔甲。
“發射!”紅蟻軍發放道。
兩軍發射的蟻酸側身擦過,有時還相互碰撞。
鑑於炮轟成效不彰,越猴蟻放棄轟擊,轉而想以步兵隊的密集矩陣戰略贏得勝利。
“排好隊伍。”
“發射!”
見此情景,炮轟戰術持續奏捷的紅蟻軍,馬上又朝越猴蟻發射一批蟻酸彈和粘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