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姐,你怎麼看出來的?”鐵蛋兒也染上了緊張的神色,“不就是一道門?”
我搖頭:“昨天我們能出去,絕對是大幸!如果不出所料,六組走鐵門是逼不得已。”
“這話是怎麼說的?”方白問,“阿瑤,你是說關鍵在於門上?”
“沒錯。”我指着門,“從山洞進來,我們一共過了三道門,第一是木頭門,隨後是鐵門,再然後是石頭門。無一例外,每一道門的機關都在外面。”
“阿瑤姐,我怎麼突然覺得這麼慎得慌?”柳清清的銀鈴作響,倒不是她故意的,而是小蛇爬到了銀鈴上,嘶嘶聲和此時陰暗潮溼的環境相互應和。
“問題就出現在機關上,我們今天來的時候八卦陣是重新鎖上的,但是我們那天還是逃出去的,換個思維想,昨天寇雪松他們一定打開了鐵門,觸發鐵門之後八卦盤迴歸原來的狀態,以此類推。”我頓了一下,繼續說,“昨天我就好奇,爲什麼要在外面放一個八卦盤,這樣的鎖簡直就是形同虛設,這樣一想倒是說得通的,是爲了防止盜墓,防有貪慾的人,只要不開鐵門,那就有活着的希望。”
“那我們也算是有貪慾的人了?”巨漢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
我很認真的回答他:“對於墓主人來說,是這樣的。”
“俺……俺可是個善良的人!”鐵蛋兒一臉後怕,然後拍着石門,“芝麻開門。”
“鐵蛋兒你別逗了!”柳清清一臉的沮喪,“方大哥,你最厲害了,你告訴我們該怎麼辦?”
方白氣定神閒的指着水潭:“六組一定是從水下潛走了,能進鬼域的都有些門道,萬萬不可輕視。”
“這麼說倒是有可能!”柳清清一驚,“留一手那裡什麼稀奇古怪的蠱都有,倒是有可能不知道哪裡弄來的水蟲蠱!”
“什麼是水蟲蠱?清清你又高大上了,俺不懂!”鐵蛋兒憨笑着問。
清清細說:“水蟲蠱就是河裡的一種小蟲子,呈細線狀,不過那是在水裡的,數量很多,但是撈出水面的那一刻一千條據說能有幾條活得就算好,這個時候就要用自己的血來餵養,不用多,一個月三滴血足以,直到線蟲被養的像蚯蚓一樣圓潤,就可以起到暫時閉息的作用,又因爲是一次性蠱蟲,一旦使用蠱蟲只有半個小時的壽命,價格十分昂貴。”
我一聽帶着喜悅:“拿出來用啊!”
清清一臉的尷尬:“那種蠱蟲不僅飼養時間漫長而且使用壽命短,況且是要從鼻子裡爬進去的,嘔!太噁心了!”
“真正的男人不怕噁心,你太不爲我們着想了。”巨漢拍了一下清清的頭。
柳清清一陣不忍的對巨漢說:“最噁心的是半個小時之後那蟲子會死在你體內,拿不出來!”
“當我沒說!”巨漢的臉瞬間綠了,高大的身軀扭捏着帶着羞澀。
“哈哈哈……”突然一陣笑聲傳來,緊接着就是雜亂的腳步聲,不是一個人。
“什麼聲音?”我問。
方白將我護在身後:“小心些,巨漢準備好你的藤曼,鐵蛋兒銀針準備自保,離我們別太遠,另外清清,蠱蟲待命,一會看清楚是什麼,如果是人,直接放傀儡蠱。”
方白小聲的吩咐着,大家都沒怎麼說話,但是卻能聽到故意放輕了呼吸,這樣的情況下是絕對不能開手電筒的,因爲這無異於對對方說:嘿,我們在這!
但是令我感覺得到糟糕的是,腳步聲雜亂不堪,但卻離我們越來越近:“方白,不好,應該不是人,有可能是一羣乾屍。”
“小心些,巨漢將虎嘯鍾給我。”方白沉着的將虎嘯鍾拿來,“我數一二三,阿瑤你開手機的手電筒,然後如果是乾屍,我掩護,你們跳,跳下去就拼命地遊,活着出去一個是一個!”
“好!”清清他們都不說話,這的確是以個沉重的話題,我活躍氣氛一般的滿口答應,“死了算倒黴,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俺瑤瑤姐說的對!”鐵蛋兒笑着說是。
柳清清只是抓着我不說話,但是緊緊抓着我的手卻遮掩不住她的緊張,她才十八歲,剛活成一條好漢。
巨漢則是滿口答應:“沒問題,方白斷後,我掩護,男人嘛!”
“1……2……3!”方白數到三,我立刻將手電筒打開,只見距離我們還有十多米的距離,大概有十多隻乾屍朝着我們而來。
“駭!”清清嚇得不輕,方白讓我們跳,緊接着我們就朝着水下跳去。
“哎呦,好痛!”先是鐵蛋兒的聲音響起,隨後就是清清,我是最後一個跳的,除了感覺水冰之外,就是腿戳的很痛。
但是,尼瑪,劇情也不帶這麼反轉的,這水竟然這麼淺?
我鎮定下來,站在水裡,水才莫過我的大腿:“我知道了,你們看這牆壁上滴答留下來的水,鐵蛋兒,查查有沒有墓門。”
此時方白在上面明顯陷入了困境,十個乾屍和一個乾屍可不同,此時他白色的衣服上滿是血跡,我看得那叫一個心疼:“方白,快跳下來!巨漢你也下來,這水不深,是個墓穴。”
緊接着方白向後一仰,隨後虎嘯鍾顯示撲通落地,緊接着就看到方白跌落了水中,巨漢撲通跳下水,連忙扶着方白。
乾屍在地上着急,似乎是不敢下水,圍繞在水潭周邊嘶叫嘲笑,總之很是難聽。
“瑤瑤姐,俺找到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鐵蛋兒的聲音猶如救世主一般。
“搬開!”這是一塊巨大的石板,有兩個人大小,我們費力的將他錯開一塊小口,只見水順着小口宣泄進去。
“快,快進去!”我心中帶着欣喜,事情在我腦子中漸漸成型,難怪我們剛纔踩的地方是溼漉漉的泥土,可以想見以前水潭是覆蓋在那裡的,也就是說近期真的有人通過水下進入了墓地,從而潭水宣泄了進去,可見寇雪松他們真的在下面。
隨着大家都進去,我也撲通跳了進去,外面的潭水迅速的流逝到墓地裡,露出地面,乾屍在慢慢的逼近。
裡面出乎意料的是一層層的臺階:“好大的手筆,絕對不是一般的墓葬,巨漢,將石頭蓋上,一會上面的水流完了,我們就擋不住乾屍了,這傢伙們竟然怕水!”
“好!”巨漢答應的爽快,將巨石板頂了起來,隨後朝着後面一蓋。
“滴答,滴答!”嘩嘩的水聲變成了滴答聲,我們長舒了一口大起。
“哈哈!”清清癱坐在地上哈哈大笑,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方大哥!”鐵蛋兒一愣,看着方白身上的血跡皺眉,“糟糕了,我給方大哥打一針破傷風的針,怎麼傷的這麼重,又掉進水裡,是要高燒的!”
“沒事兒!”方白臉色蒼白,帶着笑。
我的心吊到了嗓子眼,方白對於我來說不僅是團隊的主力,還是我男朋友,甚至以後的丈夫,我不知道沒了他該怎麼辦。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關心,朝我看來淡淡的笑:“傻丫頭,我沒事兒。”
方白越是平靜,我就越是莫名的不安,但終究拗不過他,鐵蛋兒替方白打了針,餵了藥,幾個人如期的往裡面走,這次卻是我打頭,巨漢在最後扶着方白。
這是一條長長的隧道,但是卻砌着臺階,手電筒打開着,一股異味傳來。
“掩住口鼻。”鐵蛋兒嚴肅的說。
隨後在跨完最後一層臺階後,眼前寬闊的墓葬室映入了我的眼簾,但卻驚得我無以復加,寇雪松,曾程以及其他三個組員全都圍繞着中間的大棺材一動不動。
周圍圍繞着一圈小小的溪流,有一隻木製的小船盪漾在其中,似乎很是安詳。
但是那一抹白色的撐傘的聲音,以及桀桀的笑聲,卻鑽入我的耳朵裡,震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