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聽清那聲音源自地底的一處坑‘洞’,莊遊本尊試探‘性’的往後倒退了幾步,卻不敢撒‘腿’就跑。 他擔心自己還沒跑出幾步遠就會被那坑‘洞’中發聲之主給抓回來。他想若是那樣說不定會將其‘激’怒,反而對自己更加不利。
“人族修仙者,你能退到那裡去?你釋放出仙識感知一下,那些‘混’沌異獸已經闖進了我族領地。可惡的鹿元,竟然讓我的孩兒們自相殘殺。”
莊遊本尊還沒有緩過神來,一股從坑‘洞’中魚貫而出的暗褐‘色’濁流從其身側掠過,衝着幾十丈開外的地方急攻而去。
盞茶的時間過後,一隻不甘被活捉的‘混’沌荒虎被急退而回的暗褐‘色’濁流從半空怒摔而下。未等莊遊本尊持劍戒備,那隻‘混’沌荒虎從地上急躥而出,迎着他所在的位置就撲了上去。
“孽畜,在我的地盤上還敢撒野。你們這些欺軟怕硬的‘混’沌荒虎,還真沒有辱沒了癩虎當年雄震四方的名聲。”
就在莊遊掄起幹邪劍準備迎敵時,從坑‘洞’中飛出了一條暗褐‘色’的藤蔓,將那隻飛躍在半空的‘混’沌荒虎抓進了‘洞’內。
與此同時,那道聲音對着持劍而立的莊遊本尊說道:“人族修仙者,你離開此地,走不出幾丈就會被那些‘混’沌異獸生吞活剝了。你識相的話就自己走進來我的啓明宮。”
隨着此聲話音落盡,一些‘混’沌異獸覓味而來。聽到幾十丈開外不時響起的倒地聲,莊遊本尊下意識的覺出那些突進這片原始森林的‘混’沌異獸中了坑‘洞’主人的算計。
這個時間,靈源突然從其眉心鑽出,飛落到莊遊本尊的肩頭坐了下來。他打量着他們四周的環境,一些沉睡且不連貫的記憶逐漸復活了。
“遊主,我記得不錯的話。當年玄黃大神就是從這裡借走了冰裂玄‘玉’。看來今天你得父債子還了。”靈源眨巴着眼睛,俏皮的笑了一下,隨即就‘欲’閃回了莊遊本尊的體內。
“嗖嗖——”
就在他飛抵到莊遊本尊眉心位置時,從其身後急躥而來的破風聲讓他不由得臉‘色’大變。他下意識的回頭望去,豁然發現一道散發着紅‘色’光芒的元力光帶衝着他的腰身暴襲而來。
“小東西,想不到你還活着。你總該記得玄黃老東西欠我什麼吧?”那道發聲之主出手將靈源抓住的同時,還不忘點醒他,示意他想起過往的事。
靈源衝着莊遊本尊招了招手小手,示意他掄起幹邪劍斬斷捆住他的元力光帶。不成想莊遊本尊還沒有動手就被來自坑‘洞’的質問聲喝止了。
“人族修仙者,你若敢用斬仙飛刀傷我殘軀,今日必將饒你不得。”與話音相隨而至的是一道人首蟻身且頭戴王冠的‘女’洪荒蒼蟻從‘洞’中爬了出來。
從其出‘洞’的遲緩動作中不難發現她每爬行一步似乎都要調息片刻才能繼續行進。莊遊本尊看到這怪異的一幕,將握在手中的幹邪劍抓的更緊了。
“人族修仙者,你與那個自稱陸老兒的傢伙什麼關係?你手裡怎麼會有他的斬仙飛刀。你還有多少秘密我不知道的。你乖乖的走過來讓我搜神還是我出手把你抓過來再嗖?”‘女’洪荒蒼蟻滿臉憤怒的瞪視着莊遊本尊說道。
莊遊本尊眼含警惕之‘色’的緊盯着‘女’洪荒蒼蟻,暗地裡也不敢有絲毫懈怠的匯聚着藍‘色’光力。他想只要再拖延片刻,等到命元本晶滲透出的藍‘色’光力達到一定程度,其就可以灌注到幹邪劍上,擇機重創那‘女’洪荒蒼蟻。
“你可是阿羅‘女’皇?”靈源瞪大眼睛看着伸手可及的‘女’洪荒蒼蟻,失聲詢問道。
那‘女’洪荒蒼蟻聽到靈源喊出了她的名字,有些悲憤至極的仰頭大笑着。從笑聲中,莊遊本尊聽出了那股壓抑許久的悲憤和怨恨。
一時間,莊遊本尊受不了那刺耳笑聲的衝擊,只好收起幹邪劍,並雙手掩耳的蹲在了地上。
“阿羅‘女’皇,這麼多年你還能活着,真是出人意料。可惜啊,玄黃大神已經應劫道消神散了。不過,玄黃大神欠你的帳,可以讓那小子來還。他可是獲得玄黃大神‘精’氣的傳人。”靈源看着得了失心瘋一般的阿羅‘女’皇,唯恐天下不‘亂’的點明瞭莊遊本尊的身份。
而阿羅‘女’皇得知玄黃應劫道消神散,愈加悲憤難耐,待得後來聽到“玄黃‘精’氣和傳人”幾字,猶如嘯叫的笑聲隨即戛然而止。她眼冒‘精’光的打量着雙手掩耳蹲在地上的莊遊本尊,隨即對着其吐出了一團暗紅‘色’霧氣。
那暗紅‘色’的霧氣迎頭落下的瞬間,源自莊遊本尊元神的命元本晶鑽出了道道藍‘色’光力,並迅疾結出藍‘色’光罩將其圍護在內。
至此時,阿羅‘女’皇才相信了靈源方纔說的那一番話。她眼含熱淚的揮舞着蟻爪,接連拍打數下地面纔將壓抑許久的情緒宣泄了個乾淨。
“小子,你們人族的修仙者應該的懂得父債子還的道理。當年你師父玄黃大神從我體內借走了冰裂魄珠,說好一個劫世之內歸還。現在都過去好些個劫世了,今天你就連本帶利的還我吧。”
靈源正想大叫,還未來得及出口就看到一道暗紅‘色’的光束將蹲在地上的莊遊本尊擊昏了。就在他打算藉機遁回莊遊本尊的體內之際,卻被騰出手來的阿羅‘女’皇攔住了去路。
“我方纔感覺到了玄黃那老東西的氣息卻不見其前來應約。原來他還是中了‘混’沌異族的算計。現在一切都明朗了。你還想躲回他的體內?你往四周看看。你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嗎?”阿羅‘女’皇說着話,還不忘將昏‘迷’過去的莊遊本尊拉到了自己身邊。
靈源循聲往四周望去,豁然發現他們所在的坑‘洞’上空被成千上萬只飛天蒼蟻遮擋了個嚴嚴實實。他下意識到感覺今天事情可能善了不了,卻又不能束手就擒。
於是,他眨巴了幾下眼睛,望着阿羅‘女’皇說道:“阿羅‘女’皇,你想留客也不用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吧?剛纔我不是說了,你讓那小子替玄黃大神還債得了。我呢,自然是回到‘混’元鼎,等待機緣重新面世。”
“小東西,別再打你的如意算盤。它們現在若是還聽我指揮,斷然不會讓你們活着進入洪荒蒼蟻的領地。”阿羅‘女’皇擡起頭望了一眼那些準備‘射’下尾針的飛天蒼蟻冷聲說道。
靈源聞言聽明白了阿羅‘女’皇的言下之意,他轉動着腦袋往四周仔細辯聽着那不時響起的“唰唰”聲,旋即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若是他猜的不錯,那是蟻兵集體進攻而來的節奏。
“有我在此,你擔心什麼。不過,這個娃兒接下來就要受苦了。過會兒我會放一些蟻兵進來,讓它們盡情的撕咬他的‘肉’身。你過會兒要回到他體內藉助‘混’元鼎護住他的元神,希望這樣能暫時騙過耕天法王。”
阿羅‘女’皇一改此前大仇將報的興奮樣子,滿臉鄭重之‘色’的盯着靈源道出了她的打算。從其話語中不難發現,她沒有加害莊遊本尊的意思。這多少讓靈源有些費解。
“不是,阿羅‘女’皇,你這又是唱的哪一齣?你總得跟我說明白了,否則我就是護住那小子的元神又能咋樣。到時候,你讓他自己的道體成爲一副白‘色’的骨架,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靈源得知了阿羅‘女’皇的底線,出口之語也不再有絲毫的怯意。他想自己橫下心來賭一把,說不定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阿羅‘女’皇眯縫着眼睛瞅了靈源一眼,對他耍的小聰明自然心知肚明,卻沒有放在心上。她凝神略作沉思後,隨手將一團心識傳音打入了靈源的眉心。然後,她不等靈源從其心識傳音中領會到箇中事由,就將莊遊本尊捆綁着拖進了她的“啓明宮”。
別看這啓明宮從外表上看像一個‘裸’‘露’在外的坑‘洞’,卻是由自發匯聚‘混’元元氣形成的地下宮殿。當年阿羅‘女’皇找尋到此地並將周圍數百里佔爲己用,使其在劫世的演變中變成了洪荒蒼蟻的領地。
而現如今,洪荒蒼蟻的領地卻被一個叫做鹿元的母皇佔據着。某種程度上,這與玄黃當年借走阿羅‘女’皇體內的冰裂魄珠有莫大的關係。而失去了冰裂魄珠的阿羅‘女’皇自然遭到貼身‘侍’‘女’的‘逼’宮,且還被囚禁在了啓明宮中。
阿羅‘女’皇之所以養虎爲患,也是因爲她心腸軟,給做自己‘侍’‘女’的鹿元創造了自己修煉各類**的機會。
而靈源知道這些,然是阿羅‘女’皇給他所發的心識傳音的內容。她想自己若不‘交’代箇中緣由,絕難獲得靈源的真心實意的幫助。那樣一來,其趁機翻盤的機會也就在此喪失。
明白了阿羅‘女’皇的用意,靈源自然不會再做那些‘陰’奉陽違之事。他緊隨阿羅‘女’皇撤進啓明宮的瞬間,那些飛天蒼蟻將尾針‘射’落到宮殿前的空地上。
對於宮殿外發生的事情,阿羅‘女’皇充耳不聞。她忍受着衝擊符印禁制帶來的痛楚,解封了自己曾經使用的修煉密地。
“靈源,你現在可以回到他的體內了。記住,務必守護住他的元神。我自當會保護他的‘肉’身不被蠶食,只是他免不了承受**噬咬之痛。不過,一旦他獲得洪荒蒼蟻的蟻毒,就會重新獲得調用丹田氣海內元力的能力。”
聽到這些話,靈源會意了阿羅‘女’皇內心的想法。她想借助那些被她放進來的洪荒蒼蟻的蟻毒欺騙上古遺蹟世界的規則,讓莊遊本尊重新掌控自己的元力。然後,她會再借他手和玄芒劍斬殺現在的蒼蟻‘女’皇鹿元,奪回屬於自己的皇位。
靈源剛把這些事情理清楚,啓明宮宮殿之外,就響起了一道譏諷相隨的嘲笑聲。那聲音聽起來,即便是作爲事外之人的靈源都忍不住擼袖子想出宮胖揍那發聲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