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感覺自己身前的空間裡傳來一陣元力波動,他伸手示意如花噤聲後,對着某處虛空就劈出了一道玉質的光束。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過,血魔想象中的一擊必中不僅沒有出現,反而讓潛藏在空間夾層中的蒙洛天神收斂了元力氣息。
令她意外的是她剛融身到空間中就被蒙洛天神揮出的元力光束捆了個結結實實。除此之外,他還切斷了她與外界的聯繫。
若不是念在當初如花對他還恭敬有加的份上,蒙洛天神早就一掌將她打昏了。再加上,去三界淵還需要幫手,他沒有將氣撒到如花的頭上,而是繼續捉弄着血魔。
“何方高人?既然敢來我血骷髏幫,還不想現身嗎?”血魔邊說着話邊釋放出神識滲透進空間中,仔細探查着。
但無論他怎麼探查都尋找不到蒙洛天神的蹤跡。因爲在他釋放出神識的瞬間,蒙洛天神已經帶着如花去了血骷髏的幫外圍。
等血魔感應到殘存在空間中的那一絲元力波動並循跡而來,蒙洛天神早就現身站在那裡等着他了。
“我還以爲是哪來的鼠輩,原來是你啊。蒙洛,趕緊把如花給我放了。說不定,我還把你當成人對待。如若不然,今天就別怪我不氣了。”血魔看到被蒙洛天神抓在手裡的如花,不由得怒喝出聲。
蒙洛天神笑了笑,隨手撤掉如花的身上的元力,不等血魔開口,就召出九節金鐗掄了出去。
看到兩道虎形元力光束彼此纏繞着奔襲而來,血魔氣怒至於,急忙調集元力在自己身前形成了一塊氾濫着金色光澤的光盾。
“嘡嘡——”
在兩道虎形光束撞向光盾的瞬間,猶如撞鐘般的聲音開始不絕於耳的響起。同時,光盾前方的虛空出現了一些裂紋,但沒有崩碎。
血魔極爲不屑的嗤笑了一聲,隨口揶揄道:“蒙洛,你就這麼點本事的話還是識相點,有多遠就滾多遠吧。我血骷髏幫不待見你這號畜生。”
蒙洛天神見血魔出言侮辱自己,心中升騰而起的火氣讓他放棄了暫時藏拙的想法。他從丹田氣海里調集出那一團繞着神元丹旋轉的黑色幽力,略加掩飾後就灌輸到了九節金鐗中。
等到鐗芒泛着似有若無的黑光暴涌而出,蒙洛天神冷笑了一聲,接着就揮出了“龍鳳呈祥”的兩道鐗束。
眼瞅着有些雜色的鐗束彼此纏繞向自己攻來,血魔情急之下只好故技重施,再次催動元力在身前凝成了一道光牆。
在鐗束與元力光牆相撞的剎那,陣陣漣漪盪漾開來。隨着陣陣刺耳的“嘎吱”聲響起,那道金黃色的光牆從鐗束的攻擊點出現了一道裂紋。
“嗡嗡——”
聽到嗡鳴聲,血魔面色一沉,心中爲自己的大意輕敵付出了代價。他的身體被鐗束轟中了身體,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但讓他擦着地面倒退了半步。
這基本上讓血魔在血骷髏幫衆人面前顏面盡失。他顧不得斥退那些圍觀而來的幫衆,召出自己的血色長矛,就衝着蒙洛天神砸去。
看到那道被元力激活的血色矛影向自己的面門襲來,蒙洛天神輕蔑的笑了一笑,手持雙鐗迎擊而上。
“嘭嘭——”
九節金鐗和血魔揮出的血色矛影一碰即分。那些挨近兩人戰圈的血骷髏幫的幫衆躲閃不及被擊了個正着。
聽到那一片哭爹喊孃的痛苦哀嚎聲,血魔心中愈加暴怒不已。但他沒有再莽撞的揮出長矛,而是躍到半空,持矛而立,欲把蒙洛天神引到遠離血骷髏幫的地帶再戰。誰承想蒙洛天神見好就收,不僅沒接受血魔的挑戰還收起了九節金鐗。
“蒙洛,你怕了不成?有能耐隨我換個地方再鬥幾個回合。”血魔晃動着煞氣瀰漫的血色長矛說道。
蒙洛天神微微笑着擺了擺手,說道:“血魔,剛纔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何必動怒?你快點下來,不要讓你幫內的弟兄再看笑話。”
血魔正在氣頭上,對蒙洛天神裝老好人的話語愈加厭煩。他見自己的激將法沒起作用,當即從氣海內將那一團黑色幽力調了出來,灌輸到血色長矛中。
看到離矛而出的黑色矛影,蒙洛天神鬥性再起的同時,也意識到血魔似乎跟他一樣修煉了通天神訣。
“血魔兄,看來你福緣不淺啊,竟然獲得了法王的通天神訣。那咱們兩兄弟就來切磋切磋吧。”蒙洛天神通過心識傳音對血魔說道。
就在蒙洛天神調集黑色幽力,準備揮鐗而出的瞬間,一道黑色幽力包裹的元力傳音破空而出,並一分爲二,鑽入了兩人的眉心。
“蒙洛、血魔,你們兩個就是這樣答謝法王對你們的厚恩嗎?你們把暗淵界令當成什麼了?”
當糊塗羅剎的聲音在他們兩個的心頭同時響起的時候,血魔和蒙洛天神都覺得他們體內的耕天神印散發出了矇矇黑光,大有將他們體內的黑色幽力一吸而走的跡象。
蒙洛天神情急之下,只好死馬當活馬醫,連忙催動着黑色幽力激活了藏在儲物腰帶裡的暗淵界令。
等到令牌散發出矇矇黑光的瞬間,蒙洛天神躍到半空,欺近血魔,將暗淵界令打入了他的眉心。就見血魔的身體抖了一個激靈,那些被耕天神印吸走的黑色幽力有了退回的跡象。
“血魔,速速派遣精幹人手聽候蒙洛調遣,前往三界淵構建本王在三界的大本營。有違此令,定斬不饒。”
聽到耕天法王的聲音,血魔有些怨毒的目光掃了驚魂未定的蒙洛天神一眼,心中記下了他故意讓自己丟醜的事。
“蒙洛,你持有此令,爲何不早說?害得兄弟誤以爲你刻意刁難。既然法王有令,我血骷髏幫自當聽任你的調遣。但再有兩個月就是鳳來大陸的花魁大賽……”
蒙洛天神猜到了血魔的言下之意,衝着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然後,他就將自己的安排通過心識傳音告訴了血魔。
“我這一次除了帶如花的影子小隊之外,剩下的人手我會從蒙洛帝國調御仙軍和護神衛。這樣你總該滿意了吧?”
血魔雖然不願意派出如花的影子小隊,但想到蒙洛天神沒有再向他要其他精幹力量,心中緊繃的神經不由得爲之一鬆。
相對於如花這些擺在明面上的得力干將,他還有隱藏起來的底牌。他收養的那些個狼孩纔是參加花魁大賽的主角。
於是,他裝作滿臉肉疼之色的衝着蒙洛天神拱了拱手,說道:“蒙洛,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既然你這樣照顧我,我也不虧待你。我讓如花再帶幾個一類殺手小隊配合你掃清外圍的障礙。”
蒙洛天神點了點頭,沒等到血魔下逐令,他就識趣的抱拳拱了拱手,撕裂虛空離去。他知道公事已了,再留下來就是自討沒趣,討人嫌了。
“義父,咱們就這樣輕易的把他放走了?”
就在血魔收回目光,卸掉元力落到地上的瞬間,狼孩血影小隊的隊長血甲掠奔到了他的身前。
血魔滿眼憤怒的看了一眼蒙洛天神消失的方向,搖了搖頭,卻沒有多說什麼。他不想自己的想法被體內的耕天神印察覺。
“甲兒,花魁大賽在即,你和你的那些弟弟們最近就不要外出了,潛心修煉吧。這一次,一定要藉助大賽重創天玄宗的那些小崽子們,讓菩提道人知道激怒我們血骷髏幫的代價。”
血甲會意的點了點頭,不再詢問什麼,而是急速往如花所在的地方掠奔了過去,並催動元力破除了蒙洛天神的束縛禁制。
等到如花近前,血魔將暗淵界令的任務打入了她的眉心。片刻之後,她從接受心識傳音的狀態裡回過神來,側過臉去戀戀不捨的望了血甲一眼。看到血魔冷冰冰的臉色,她咬了咬牙,果斷的往自己的住室飛去。
血魔瞥了一眼血甲,見他看向如花的眼中生氾濫着的依戀之色,禁不住有些擔憂的叮囑道:“血甲,男子漢大丈夫志在四方,不要被情所困。你是你那些兄弟們當中天賦最高的,將來還要接掌血骷髏幫,萬萬不可辜負我對你的期望啊。”
血甲聞言,連忙雙膝着地,說道:“義父,甲兒絕不會辜負您老人家的期望。此屆花魁大賽,定雪前恥,替那些死去的師兄弟報仇。”
血魔伸出手拍了拍血甲的肩膀,他睹物人的想起了自己被天玄宗弟子斬殺於劍下的親生兒子血小魔。他知道十年一次的花魁大賽雖然生死勿論,但是天玄宗的那些弟子壞了衆宗派之間達成的默契。
實際上,血小魔之死怨不得天玄宗的火元子。當初,他們在擂臺上比試,是血小魔暗藏殺手,欲置重傷的火元子於死地。所以那一屆血骷髏幫參賽的衆人有去無回,盡數被天玄宗參賽的弟子斬殺。
除此之外,菩提道人當年曾阻止耕天法王遁逃的一事,也結下了他與暗淵界勢力的樑子。這也就是多年以來,血骷髏與天玄宗不和的另一個原因。
雖然對於血骷髏幫的發跡產生過種種懷疑,但菩提道人礙於自己閉關突破在即,就沒有去細究。
如此一來,這就給血魔招兵買馬,擴充地盤的機會。幾十年爭鬥下來,他們與鳳來大陸的其他宗派一樣各據一方,成爲了排得上名叫得上號的勢力。
就在如花帶領血魔安排的幫內人手出發之際,蒙洛天神回到了玄蒙禁地。這一次,他決定再一次派遣白巖和阿大三兄弟前往三界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