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借走……林先生就不擔心嗎?”鍾浩看着林永康笑得一臉誠懇。這個林永康果然是個老狐狸,或者說是叢林裡的狼。
林永康挑眉,勾脣一笑,反問道,“爲什麼要擔心呢?”
“呵呵!林先生可真是自信!”
“如果這就是自信,那麼鍾隊長就不自信了?”
“是啊!一到了你面前就沒有自信了!”鍾浩調侃道,“林先生,請把事實經過告訴我,我需要記錄下來。”
“好的。我一定知無不言。”林永康推開休息室的門,“請進!”
鍾浩走進休息室,視線極快的環視了一週,然後有選擇的坐在了靠窗的沙發上。
他拿着筆記本,指着對面的位子,示意林永康坐下,“林先生,我現在要提問了。”
林永康氣定神閒的坐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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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諾坐在車子後座位,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身上血液的冰涼。他又看向窗外,努力的閉上眼睛,然後又睜開,睜得大大的。
最後,他不得不承認,除了紅色以外,無論他看到什麼都是灰白的色調。
車窗外,一輛紅色的轎車飛速駛過。就像是灰白的畫布上突兀的一筆。
林諾身軀一震,母親殘破的碎顏再次浮現在眼前。他猛地閉上眼睛,蜷縮了起來。
鄭業示意司機停車,他從副駕駛走下來,打開後座位的門。
“少爺,我坐進來可以嗎?”
剛纔就在上車的那一刻,林諾很強烈的拒絕鄭業坐到他身邊,這讓鄭業很疑惑,但是卻又不得不照做。
林諾慢慢擡起頭,而後一點一點的坐起身,再緩緩的擡頭看向鄭業。
清冷的卻又有些顫抖的回答,“不,你坐回副駕駛。”
鄭業是父親的人,而父親對於母親的死亡是那樣的平靜。那麼,以此類推,鄭業面向他的時候的擔憂表情應該是裝出來的。他沒有必要讓一個裝模作樣的人和他坐在一起,坐在同一輛車裡就已經很勉強了。
鄭業面色一僵,這已經是林諾第二次拒絕他了,他只是爲了表達一下他的關心,爲什麼就被一再拒絕?
畢竟是小孩子,興許是被嚇壞了。
“如果有事情可以叫我。”
林諾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坐在一個車子裡,有什麼事情他看不到!
鄭業坐回到副駕駛,車子繼續朝着林家駛去。
林諾出奇的安靜,腦袋裡不停的回想着母親最後和他說的那句話,沒有人是可以相信的,那麼父親呢?林爺爺呢?是不是也不能相信了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在這個世界上他還可以相信誰呢?只有他自己了麼?
再次看向窗外,依舊是灰白的色彩。
那麼,他看不到色彩這件事情就不要告訴任何人了,如果被當成什麼怪病,那麼他該怎麼辦!
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了攥起,小小的拳頭,指節發白。
※※※
林永康的辦公室裡,孫雅欣漸漸止住了哭聲,她慢慢的站了起來。辦公室裡有個暗門,裡面有一個私人的休息室。
她走進休息室裡的衛生間,洗了洗臉。她還有事情要做,不能這個樣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