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需要我們派人?沒問題的……哦,警察局也去人。午主任你這動作可不小……呵呵,好沒問題,十五分鐘內一定讓他們趕到!”電話裡午木雖然依舊保持着刻板冷漠的聲音,但是王企益還是聽出了一小點的激動。也是,他算是被“流放”出來的外官。如今能有這麼好一個立功的機會,情緒高漲在正常不過。而且這兄弟不吃獨食,這麼緊張的時候都沒忘了通知幾個兄弟部門派人。嗯,算是個可以打交道的人,王企益一邊刷刷的寫着條子一邊心想。對姚玉蘭的厭惡也少了幾分。
“你們幾個都進來!”他在門口喊了一聲,把人都叫了進來。事不宜遲,現在時間很緊迫王企益也不“講講”了,簡單的交待了新得任務後直接安排:“二隊的姚玉蘭黃平你們和曾隊長馬上趕去集合地點。這個條子拿着,上面有集合位置,去樓下領武器和護具,動作要快,三十分鐘之內務必趕到!”
“是!爲元老院和人民服務!”三位歸化民幹部齊刷刷的腳跟一碰立正回答道。
“行了,快去吧。注意安全,危險的地方讓警察和政保的先上,咱們不是米國國稅局……”王企益擺擺手又朝門外的警衛員喊道,“小胡你去樓下準備馬車和他們一起過去――全副武裝!”
待姚玉蘭他們出去,王企益轉向許哲偉和楚小冉:“史家這條線我們先放一放,你們兩個把前段時間從史家老店拿來調閱的幾本賬還回去,別的也不必多說。”王企益略一沉吟,“還有,你們務必見到史家二公子就是那個史彌思,跟他說一聲,看看他有沒有興趣參加下一批的納稅人培訓班,我或者張局長主講。”
“是!”
楚小冉應完聲,又有些猶豫的問道:“局裡是要對史家這條線局輕辦嗎?若是這樣的話,我們做起調查來也好有個尺度。”
“虧你每次稅務培訓都考優秀,”王企益笑道,“調查和處理是兩回事。調查只講客觀問題,如何處理纔拿捏尺度!史家的事有些複雜,恐怕還要上報到市裡和部裡、眼下有更要緊的事情,顧不上他們。你們先把史家的材料整理好,按我說得辦就是了。”
姚玉蘭他們趕到集合點的時候警察局治安科練霓裳帶領的小隊也剛到。在此等候的政保局幹部查驗完各人證件和手條之後也不多話便帶着他們往一條小路而去。曾卷習慣性的想客套一句:“同志辛苦了,不知怎麼稱呼。”剛開了頭就看到姚玉蘭把手指放在嘴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趕緊把後半句生生吞了回去。
衆人就這麼一言不發沉默着趕路,好在地方不遠,沒多時就看到一個身型挺拔的女幹部站在小巷子口。帶隊的政保局幹部上前立正敬禮,待女幹部回禮後然後轉身小跑進巷子。期間兩人未發一言,看的黃平和曾卷暗暗納罕,心想這是什麼套路?莫非這政保局都是啞巴?
女幹部上前與領隊的練霓裳和姚玉蘭分別握手後纔開口說道:“我是政保局楊草。這幾天陸續有重點對象來到後面的院子裡,其中也有涉及這次印花稅案的人。領導要求立刻進行抓捕突擊審訊。跟我來吧。”
言罷便轉身向巷子深處走去,身上的那股礪氣衝得曾卷直咧嘴。這次抓捕行動按照楊草的看法,非常的簡單,政保局完全能夠獨立完成根本無需協助。但是既然午主任安排了還特別強調要突出合作,那就自有道理,自己負責做好執行就可以了。不該問的不問,不該想的不想,這是楊草在政保局裡一直以來養成的習慣。
警察局調來的防暴隊已經到位,他們和一般的警察不同,裝備有全身護具和頭盔,只是武器配備一般是“非致命性”,多以盾牌和短棍手和長叉手相配合,另外有配發霰彈槍和霍爾式步槍的火力手作爲壓制。在國家警察的實務中,防暴隊除了防暴鎮暴,還擔負着一部分swat小組的任務。
防暴隊的頭目此刻正和楊草交流,兩個隊員已經準備好了撞門槌。後面一溜隊員都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黃平打量着眼前的小院,真是再普通不過的廣州城裡常見的百姓家居。不過這位置還真得好,就隱在東門外的關廂裡,前面兩排都是住家後面是城牆,若不是有人帶領這地方還真不好找。現在他貓着身子站在姚玉蘭身邊,手中的六星連珠銃也已經上好彈藥。他感覺自己興奮的輕輕的發抖,身上也開始冒汗。
姚玉蘭身上傳來似有似無的淡淡體香更讓他有些心猿意馬。上次兩人如此之近的距離還是在臨高接受培訓的時候。黃平的連珠銃射擊成績很難看,一個壯碩的小夥子死活拿不穩一把小小的連珠銃。作爲兩人小隊隊長的姚玉蘭無法,只能下課後帶着黃平在訓練場上“加課”。有次大約是被黃平氣急了,沒顧得許多便從身後攬住黃平的兩條亂晃的胳膊大吼讓他穩住。那次黃平真是穩住了,而且也記住了背上傳來的綿軟又富有彈性的感覺。
他又瞅了一眼身前的姚玉蘭,她沒有帶“護具”-----財稅局從警察局借了幾套簡化版防暴服,是鋼條藤盔+硬皮革護胸+手套,按照規定經濟重案調查處外出執勤時是可以選擇穿戴的,不過顯然姚玉蘭壓根就沒考慮過它們。對面的練警官也是隻拿了把連珠銃。反倒是自己一個大男人,黃平推了推頭上的藤盔,覺得有些在女人面前丟臉了。不過旋即釋然,曾卷那小子頭盔護胸手套一個沒缺還被安排在巷子口等消息,豈不是比自己更丟人。
“報告!”一個人影悄悄的來到楊草面前,“暗哨都拿下了。”
“院子裡的狗呢?”
“解決了。”
“好,行動!”
隨着她的命令,兩名防暴隊的警察互相配合,迅速爬過了圍牆。不過片刻功夫,小院的門悄悄的從裡面打開。
“我們上,練警官讓你的人看住廂房。”楊草低聲命令道,隨即帶着衆人直奔院內正房。
黃平隨着防暴隊一擁而入,進得院來才發現院中還躺着兩條死狗,大約是事先被解決掉的。
可能是發現了外面的異樣,正房突然鬧騰起來,一陣拖拽和物件到底的乒乓聲。還有人壓低了嗓子在叫:“快!”
“國家警察!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抵抗是沒有用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警察局對於這種事熟門熟路,一看房門和窗戶都被堵上立刻有人開始“勸降”。
當然楊草她們可沒耐心和裡面的人慢慢談,喊話只是個吸引注意力的幌子,防暴隊已經摸到窗戶下面準備好了辣椒催淚彈,破門小組也做好了戰鬥準備。
楊草和練霓裳四目相對,兩人一起輕輕點了三下頭然後同時把手一揮。隨着屋內傳出劇烈的咳嗽聲,房門也被破門槌撞開。早已戴好口罩的衆人魚貫而入,輕車熟路的控制住屋內早被薰的淚涕橫流亂做一團的傢伙們。
“雙手抱頭,面向牆,蹲下!一個一個來。”練霓裳對如何處理這種情況相當熟練。面對指着自己腦殼的髡賊“六星連珠銃”顯然屋內這羣緩則並沒有打算顯示氣節,乖乖的按照要求蹲在地上。有幾個已經蹲下的也不敢起身,便像鴨子一般一扭一扭的蹭到牆根,惹得幾個小警察輕聲鬨笑起來。
“幹什麼!不許亂動!”
“老實些!”
“啪!”
“你們這羣髡……嗚嗚嗚嗚……”就在屋內煙霧逐漸散去,趁着黃平他們摘口罩的當口,一個原本老老實實蹲在地上的健壯漢子突然暴起。以他的看法自己身後這兩個不過是女髡而已,憑自己的力氣把她們打倒在地應是輕而易舉,再搶來她們連珠手銃,這局面還有一搏之機。沒曾想自己剛有動作便被一個女髡拿住了關節,不過靠着一股蠻力他還是硬撐住了,接着便聽到棍梢的風聲,腰上重重吃了一記,一個趔趄又趴回到地上。接着被人連着打了十七八棍,直接給揍趴下了。雙手被人反剪到背後困住,嘴巴也被塞了一塊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破布,一股味道直衝他腦門。
楊草走過去,慢慢蹲在漢子面前,抓住他的髮髻一把把他的頭拎了起來。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開始仔仔細細的打量。
“就是你了……”楊草鬆開漢子的髮髻,站起身拍了拍手對身邊的政保局幹部說,“看好他――別讓他尋死。”
把住門口的黃平聽到楊草說話也回過頭來要看看這個上了政保局名單的漢子是何等人物,爲什麼剛剛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只是當他目光落在漢子臉上的時候,整個人都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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