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祥送走了“三兒”後,一個人走到了家門口,“‘問渠那得清如許,爲有源頭活水來’,進去就沒有我的好”,他一邊想一邊用力的敲了敲院子的大門,沒過一會兒門被打開,郝祥一看是老太太,“媽,我回來了”,“郝祥,你說你幹什麼這樣啊,說走就走”,老太太有些生氣的說道,“沒有,媽,是‘三兒’找我有事,您別多想……”,他的話還沒說完,屋裡就傳出了他姐姐郝霞的喊聲,“郝祥,你給我過來”,“來了,來了”,郝祥邊說邊快步的走進了屋子,推開屋門一眼就看見了張露瑩,只見她抱着樂樂坐在沙發上,他看見郝祥進來了後,把頭一扭,沒搭理他,倒是郝霞上來就給他一巴掌,“你說你這麼大的人了,說走就走,你眼裡還有沒有這個家啊”,“沒有,是‘三兒’找我”,郝祥邊說邊坐到了張露瑩的身邊,“還哭了”,他一邊笑着,一邊握住張露瑩的手說道,“你鬆手,你不是說我眼裡就有錢嗎,我這麼不好,你還回來幹什麼啊”,“就那麼一句話,你還當真了,我能不回來嗎,我閨女還在家呢”,“你眼裡還有你女兒,你要是心裡有她,你就不會在外面和別的女人好”,說着,張露瑩又哭了起來,“哎呦,哎呦,瞧你說的,就跟真的似的”,“你還不承認!”張露瑩哭的聲音更大了,郝祥見狀後是趕緊安慰,“別哭了,別哭了,都是我不對,行不行,我答應你,我不找潘蕊行不行,‘萬事須己運,他得非我賢’,我靠我自己”,“我聽你這話好像是特別委屈啊,我錯怪了你了是嗎?”,“‘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我……”,郝祥的話還沒說完,她姐姐上來又給了他一巴掌,“你怎麼那麼討厭了,小瑩兒說錯了你了,你就老想着天上掉餡餅,那是錢是那麼好掙的,跟你說啊,明天回醫院緊着到食堂給摘菜去,聽見沒有”,“知道了”,郝祥低着頭無奈的說道,這時候,坐在一旁的姐夫孫鮑臻來到了郝霞的身邊,“行了,行了,郝祥是找‘三兒’去了,不是跟小瑩兒……”,“你少給他說好話,你們倆個人一丘之貉,你給我起來”,說着,郝霞把弟弟郝祥拽了起來,自己坐到了小瑩兒的身邊,“你們倆個老爺們出去,我跟我妹妹好好說說話”,“哎呦,還揹着我們,得了,咱倆兒出去吧”,孫鮑臻說完後拉着郝祥走出了屋子,來到了小院裡,姐夫孫鮑臻問他,“這‘三兒’找你什麼事啊”,“是這麼回事”,郝祥就把剛纔和劉涌在車上說的事跟姐夫說了,孫鮑臻聽了之後想了想,“沒什麼大不了的,斌子折騰不起來,就是小瑩兒她姐姐,這個‘是非母子’,不定又有什麼幺蛾子呢,你得多提放點兒,還有潘蕊她弟弟”,“她弟弟,我看自從上次我收拾了他一回,他老實多了”,“可不是那麼回事”,孫鮑臻嘆了口氣沒往下說,接着又對他說道“郝祥啊,你這脾氣也得改改了,你現在是‘一手託兩家’,你得端的穩才行,什麼事不能腦子一熱,想一出就一出,這潘蕊上午還給我打電話呢,讓我幫着你把冰場開了,你看看,又在小瑩兒又不樂意了”,“那這事你就多費心吧,回頭我找‘三兒’,讓他跟着你一塊幹”,倆個人正在院子裡聊着的時候,郝霞推開了屋門走了出來,她看了眼郝祥,指了指她說道,“你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給你勸好了,回去吧,我跟你說啊,人家小瑩兒現在在醫院乾的可好了,可不是原來那樣了,你可是真找了個好媳婦,好好待人家,知不知道”,“知道了,‘南望廬山千萬仞,共誇新出棟樑材’,向張露瑩同志學習”,“你就貧吧,走吧,看着幹嘛,還不開車去”,郝霞對丈夫孫鮑臻說道。
郝祥把姐夫和姐姐送走了之後,一個人回到了屋裡,老太太抱着樂樂已經回裡屋睡去了,張露瑩一個人正在收拾手提包,郝祥趕緊來到她跟前,“我都錯了,你幹什麼還要走啊”,“我上夜班去”,張露瑩瞥了他一眼說道,“行,行,我送你去”,說着,郝祥陪着張露瑩一起來到了馬路邊,招手打了一輛車後,張露瑩坐上了車後,把車窗搖了下來,“明天別忘了送樂樂上幼兒園,送完了你趕緊到醫院來幹活,你聽見沒有”,“聽見了,我一早就去”,郝祥無奈的說道,張露瑩見他答應了,這纔算是放下了心,讓出租車司機開車。郝祥望着出租車漸漸遠去,此時不由得心中有些悲涼,“我以後的路該怎麼走,潘蕊那邊我還去不去,我該怎麼說才能讓小瑩兒同意我再找她,看樣子斌子和小瑩兒的姐姐,這兩個人現在是聯起手了,他們會不會給我找麻煩,還有就是潘蕊的弟弟,這小子又要幹什麼,剛纔姐夫欲言又止,好像他知道什麼事情,只不過沒往下說”,郝祥想着這些心事,擡頭看了眼這浩瀚的夜空,“看來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接下來的事不會平靜”,但他轉念又一想,“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有什麼事就扛着唄,‘惟有門前鏡湖水,春風不改舊時波’,我怕他們幹什麼,路在自己的腳下,‘三條大陸走中央人間正道是滄桑’,照直了往前走就是了”,想到這時,他昂首挺胸的邁開了大步,向着遠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