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叛親離

我說:“你再看看這石碑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夜童說:“我再看,除了這些大字,還有一行小字。”

我說:“你念念小字給我聽。”

夜童道:“餘秋堂自幼孤苦,衆人皆厭,亦厭衆人。故久謀遠離,自求樂土。成人,與百十人衆共尋此地,清谷幽靜,山野遍花,遂落足於此,數年經營,初見規模,得祖先庇佑,林氏一族,開枝散葉,甚幸,念山谷清幽,無人打擾,是謂之幽村。”

我說:“就這?”

夜童道:“還有很多,你先給我解釋解釋這句。”

我急忙的在腦子裡翻譯剛纔夜童的話。

秋堂?這不是幽村第一代的主人麼?林博涵字秋堂。

我說:“還有什麼?”

夜童繼續念道:“什麼什麼什麼後,幽村畸變,橫生妖孽,羣邪出,兇魂現,餘恐禍及族人,求法於魔,得以邪鎮邪之法,遂立幽村之秤鎮之,幽村魔衛護之,以陰血祭之,並定家法傳及後世,必守信而行之,免幽村還魂,什麼什麼什麼的。”

我說:“怎麼都是什麼什麼的啊?”

夜童說:“這些字都不清楚了,風化的厲害。”

我說:“你再給我念一回,我解釋給你聽。”

夜童又把分辨的清的字跡念給我聽,我開始思考其中有用的線索。

如果這石碑是林涵博所刻,那這倒是能解釋一些關於我心裡的疑問。

夜童說:“你倒是快給我翻譯翻譯。”

我說:“這簡單,大概意思就是,我林秋堂自幼孤僻,林秋堂就是林涵博,不合羣,大家都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大家。所以一直有一個宏圖大願,離開這些排擠我的俗人去開創自己的一片天地。長大成人後,我就領着一幫弟兄姐妹外出尋覓,闖蕩到此,發現山清水秀,乃是一福地,且地遠山荒,沒有人煙,所以我就在這落了腳,經過數年經營,初見規模,林氏一族在此也算是開枝散葉,念山谷幽靜,無人打擾,故謂幽村。”

夜童哦了一聲,那後面的呢?

我說:“後來估計幽村發生了什麼大的變故,幽村畸變,橫生妖孽,有妖魔鬼怪了,又是羣邪,又是兇魂,所以林涵博找人尋求辦法,才讓人弄了個幽村之秤,幽村魔衛,爲的就是鎮壓這些邪祟,而且幽村之秤還是用陰血祭祀過,最後,林涵博還定了個什麼家法,讓林家後代全部遵行,爲的就是不讓幽村還魂,大概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夜童說:“幽村之秤是爲了鎮住什麼東西?鎮住什麼東西?”

我說:“你再仔細看看石碑上還有什麼線索?”

夜童說:“沒有了,其他的字跡我也看不清楚,除了這幾個大字保存的比較好。”

我說:“幽村在林涵博那一代一定發生過什麼極其恐怖的事,林涵博纔想到以邪鎮邪的,幽村之秤,幽村魔衛,都是爲了鎮住這些東西的。”

夜童道:“那這石碑是哪裡來的?從土裡冒出來的?昨天分明的沒有的。”

我說:“一定是有人在暗示我們,想要我們知道這裡面的秘密。”

夜童道:“那會是誰呢?宋思玉麼?他也不應該知道這些?”

我說:“那墳墓之眼又是什麼意思呢?你再找找石碑上有沒有解釋的。”

夜童說:“沒有,剩下那些亂七八糟的字我都不認識。”

我說:“唉,沒有文化害死人啊。”

夜童切了一聲:“你倒是有文化,可是你瞎了,我也不能用抽魂術,那怎麼辦?”

我又摸了摸石碑,幽村之心,墳墓之眼,這都是什麼意思呢?

夜童突然有驚叫起來:“餘陽,閃開,石碑動了。”

就感覺夜童使勁的伸手拉我,我拉住了夜童的手,另一隻手摸了一下石碑。

石碑果然在動。

緊接着是轟隆轟隆的聲音。

夜童道:“石碑在下落。”

我急忙道:“你感應一下是不是有人在施法?”

夜童說:“沒有,我感應不到,而且,破地開天的法力太高深了。”

我說:“難道幽村還有高人?”

夜童說:“沒有這樣的高人,如果有了這樣的法力,早就位列仙班了。”

我說:“石碑呢?”

夜童沒有說話,然後突然說了一句:“餘陽,下面,下面有人!!!”

韓信又點燃了一根菸,靠着夜童的揹包,他環視了一下這個空蕩蕩的帳篷。

阿魯,王熊,鼠哥,蝌蚪,寧心,夜童,所有人的揹包都在這裡。

可惜,現在人卻一個也沒有了。

這才短短的幾天?曾經跟自己都是生死與共的兄弟姐妹,竟然如數喪命。

來幽村招魂,是自己籌劃的,爲了這個計劃,自己足足準備了半年多。

結果呢,從踏入幽村的第一步,所有的計劃就全部亂成了一鍋粥。

一步步的走到現在,自己竟然稱了孤家寡人。

兄弟,戀人,魂飛魄散,屍骨無存,下場特以的悽慘。

可是我又得到了什麼呢?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後,卻依然是兩手空空。

別說宋思玉的秘籍,現在連宋思玉的亡靈都沒有見到。

我甚至不如一個半路上車的餘陽,我的計劃全部是讓這人小子給破壞了。

他憑什麼會有彌天真陽?他憑什麼可以離魂見到宋思玉?

我該怎麼辦呢?戴面具的傢伙是一定不會放過我的,他能出現在幽村,就說明幽村的百骨羣邪陣真的存在。

韓信的眼睛陰陰的露出笑意,他知道自己對幽村的瞭解絕對超過夜童。

夜童還以爲韓信對蒐集資料的事從來不感興趣。

韓信把玩着手裡的那個面具,純實木手工製作,做工很精細,應該是定做的。

幽村魔衛,幽村真的還有這樣的護衛?

難道他們就沒有消失過?始終在幽村飄蕩了一百年?

韓信把面具戴上,盤腿坐好,雙手合十在胸口,喃喃唸了幾句咒語。

韓信緩緩的飄在了半空中,然後停頓,然後就是重重的摔落。

爲什麼,爲什麼面具能做到的法術我就做不到?

同樣是懸空咒,怎麼我韓信就不如別人呢?我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累?

可是,我還是不能被陰陽道的那些人認可,那些自以爲家世顯赫的傢伙們,頂着父輩就是大法師的光環,很輕鬆的就能名利雙收,可是我呢?我拼命掙扎,努力奮鬥,甚至不得不跑到這麼一個兇險的地方來招魂學法,弄的性命堪憂!可是我身邊那些耀武揚威飛揚跋扈的人又付出過什麼?他們憑什麼就得到那麼多?

爲什麼大家就不能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公平競爭呢?

現在的世間還有公平麼?哼,公平只是一幫自欺欺人的人尋求心理安慰的寄託罷了。

韓信咬牙爬起來。

這樣的苦痛對於韓信來說,早已經習慣,他已經不知道摔過多少次。

那些奚落,那些譏笑,那些嘲諷,似乎一時間,全都涌蕩在韓信胸口。

夜童,你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我要是成不了大法師,你父親會同意你跟我在一起麼?

我韓信只是陰陽道一個小小的三流陰陽師,任憑我如何努力,門第閥閱就彷佛是無法逾越的魔山,我韓信起點低,出身差,這能怪我麼?

你們都可以踩着別人去笑話別人,我爲什麼不能?

善良?真情?誰不是把這些東西拿過來在上面拉屎的?

如果不想忍,我就要殘忍,要麼成佛,要麼成魔。

我已經忍受夠了,我的忍受換回的只是更大的不屑和無視。

如果不能讓別人愛我,我就讓他們恨我。

我會把所有奚落過我的人,全部踩在腳下,讓你們死的很難看!

爲了這一天,我可以放棄現在的一切。

小人成羣決戰前夕遮天蔽日血熱情深兩地戰鬥墓穴爭鬥詭譎防護冤魂附體百骨還棺五行結界生死契約一心潛龍相濡以魔百骨還棺真刀真槍步步緊逼凝血冰魂該來未來冷暖自知一進幽村小人成羣決戰前夕心之所向白燈黑貓百骨還棺生死相依頭來手來水屍苦煞幽村之心凝血冰魂植物鬥殭屍違心一跪惱羞成怒腥風血雨一進幽村衆叛親離秀外慧中冤魂附體幽村之秤男孩別哭雪地守靈惱羞成怒孤注一擲由愛生恨生死相依阿魯之死龍角谷地兩地戰鬥生無可戀四心鬼奴腐屍之花一心潛龍誰這護衛阿魯之死殺人誅心遠古互換生死誰知死神微笑感同身受遮天蔽日失去雙眼男孩別哭衆叛親離衆叛親離冤魂附體阿魯分魯兩地戰鬥孤注一擲一進幽村該來未來步步相逼心到神知逼棺問寄違心一跪倩女幽魂心狠手辣龍角谷地咒怨黑貓疑團重重魔胎魂修凝血冰魂該來未來惱羞成怒誰這護衛異度花燭野屋血棺移山搬湖生死契約無臉無心無臉無心由愛生恨紅衣女童植物鬥殭屍違心一跪遁龍符開衆叛親離誰這護衛凝血冰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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