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枋這一覺,整整睡了一天。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正午。
要不是佟教授再三保證說沒事兒,估計周恆已經忍不住把他暴揍一頓。
“周恆,我覺得你這脾氣屬實太暴躁了些。”佟教授頗有些無語的說道。
昨天還對自己客客氣氣的,結果陸枋一直未醒,就暴露了他的本來面目。佟凡元想到抵在自己額間那冰冷的玩意兒,忍不住有些後怕。
他敢保證,但凡陸枋出了一丁點兒意外,子彈估計已經把他腦袋給崩開了。
“哼,要不是看你還有點用,我早就一槍崩了你!”周恆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雖然周恆長的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其實當年也是國際上有名的通緝犯,除了姦淫擄掠,其他十惡不赦的事他都做過。後來被神盾救下來,就一直留在了冥流。
所以周恆不是好人,但也沒壞到骨子裡,至少對待陸枋,他是真心把她當自己閨女一樣的疼着。
佟凡元似乎也習慣了周恆的暴脾氣,冷哼一聲,扭過頭不再理他。
“你身上的血液,換了百分之六十。那管基因試劑也已經在你體內產生抗體,體內的毒素正在被抗體瓦解。用不了半年,你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佟教授對於這個結果,似乎很滿意。
“說實話,這次手術能達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
陸枋今天的狀態顯然要好很多,不過那張小臉還是毫無血色。
“恆叔。”陸枋開口,聲音有些乾澀。
周恆聞聲,有些心疼的上前一步:“丫頭,醒了就好。”眼眶裡聚滿了水汽,眼裡全是擔憂之色,聲音發顫。
“讓你擔心了。”陸枋看着周恆早就被皺紋佈滿的那張臉,緩緩說道。
周恆搖了搖頭,有些哽咽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上前將陸枋的被角掖好。
寒芒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斂住身上的戾氣,小心翼翼的喚了聲:“頭。”
陸枋偏頭,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
冥流除了那幾個人能讓她稍有情緒波動,對待別人她都是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
“頭,這幾天...”
“寒芒。”
寒芒正準備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告訴陸枋,誰知還沒開口,就被周恆略帶警告的語氣阻止。
他急忙住口。
陸枋微微眯眼,冷聲道:“說。”
寒芒看了眼周恆,又看了看一臉冷色的陸枋,一時有些猶豫。
“怎麼,我說的話現在已經不管用了?”
聽到陸枋暗含警告的語氣,寒芒立馬恭恭敬敬的將這幾天發生的事交代了一番。
陸枋微微蹙眉,讓那張蒼白的小臉看起來更冷了幾分。
“他們現在什麼情況?”
寒芒知道她問的誰:“炎盟的人說,反正沒死。”
簡單,粗暴,也確實符合炎盟那幫人的性子。
“不用管他們了。”
寒芒聞言,有些欲言又止,那副模樣也落到幾人眼中。
“你個臭小子,有屁快放。”周恆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扭扭捏捏的,看着就礙眼。
“頭,真的不管他們了?”畢竟他們共事多年,不說情分,至少也相處了幾年。
陸枋擡眸,冷冷的掃他一眼:“寒芒,是不是我給你臉了?”
寒芒聞言,身軀立馬繃直,有些緊張的說道:“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額角已經有細密的汗水流了下來,可以看出他此時的緊張。
“告訴炎盟的人,隨便折騰,留一口氣就行。”陸枋收回目光,語氣淡淡的說道。
周恆讚賞的點點頭,他就希望陸枋做事果決,不留情面。
畢竟身處他們這個位置,喪命是遲早的事,只不過與其等死,不如先下手爲強。
有了陸枋的吩咐,寒芒也不好再說什麼。
恭敬的點頭,然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