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謝秭歸失望的是,南宮夜表情沒變,輕笑道:「那又怎麼樣?」
「誰說她懷孕了就不能嫁人了?」
謝秭歸被震得心臟劇痛,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
「她懷孕了你都要娶?」謝秭歸愣住,「南宮先生,你爲了娶她,都不介意喜當爹了?」
謝秭歸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喜當爹啊,南宮夜怎麼能這麼沒自尊的喜歡一個人?
謝秭歸崩潰了。
「真愛啊!」聽到這話,李哲寧忍不住笑開了花。
顧瑾墨嘴角噙着冷笑,眼底深沉得猶如幽潭。
李哲寧又道:「他這些天都住在謝家,倒也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
謝家的安保戒備森嚴,一般人進不去,南宮夜選擇住在謝家是對的,但讓人沒有猜到的是,他的目標竟然是謝家四小姐謝仙仙。
「那你知道她懷了誰的孩子嗎?」見南宮夜不爲所動,謝秭歸又丟下一記炸彈。
南宮夜擰眉輕挑,溫言肚子裡孩子的爸爸是誰,他一直查不到。
難道謝秭歸知道?
南宮夜漂亮的眸子輕輕眯起:「誰的?」
李哲寧和顧瑾墨也等着謝秭歸說出答案。
尤其是顧瑾墨。
溫言說孩子不是他的,那孩子是誰的?
他想知道,到底是誰有這個膽子和她一起給自己戴了頂綠帽。
對上南宮夜好奇的目光,謝秭歸覺得自己可悲極了。
他一直沒有正眼瞧過她,要不是這事關係到溫言,她敢肯定,南宮夜根本不屑於和自己說這麼多話。
她剛準備開口,餘光一瞟,對上了顧瑾墨那森冷的眼眸。
顧瑾墨怎麼在這?
她別開目光,輕聲道:「是劉燦陽的。」
絕對不能讓顧瑾墨知道溫言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不然蘇淺淺一定會掐死自己。
雖然她不怕蘇淺淺,但也不想和這種女人成爲仇人。
聽到「劉燦陽」幾個字,南宮夜面上表情不變,輕笑道:「不管孩子爸爸是誰,以後他都會叫我爸爸。」
南宮夜的自信的讓顧瑾墨面上籠罩了一層寒霜。
這樣大度的男人,真讓他自行慚穢。
他自嘲似的笑了下,緩緩渡步到南宮夜面前,幽深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你真的不介意她懷着別人的孩子嫁給你?」
見到顧瑾墨,南宮夜並不驚訝。
看着顧瑾墨深邃的黑瞳,南宮夜脣角輕輕勾起:「只要不是你的孩子就行。」
「只要不是你的孩子,我就不介意。」
他笑得雲淡風輕,像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
只要不是顧瑾墨的孩子,就沒有威脅。
溫言喜歡的人只有顧瑾墨,如果孩子是顧瑾墨的,他很可能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但只要孩子不是顧瑾墨的,他就有自信,讓溫言慢慢接受自己。
那句「不是你的孩子就行」徹底點燃了顧瑾墨心中的怒火。
溫言嫁給他三年,卻懷了別人的孩子,這簡直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只要不是他的孩子……
呵。
孩子本來就不是他的。
顧瑾墨的鳳眸裡一片冰冷:「沒想到南宮家的人這樣大度。」
「彼此彼此,顧少不也是因爲喜歡蘇淺淺而接受她的孩子了嗎?」南宮夜並不生氣,笑容滿面道,「都是爲了喜歡的人,顧少應該能理解我的心情吧?」
不等顧瑾墨迴應,他笑着轉身:「我先
去陪仙仙了,你們忙。」
直到南宮夜和謝秭歸都離開了,顧瑾墨還站在原地不動。
李哲寧拍拍他的肩,輕輕嘆了口氣:「據說謝家的人還挺喜歡這貨的。」
「這個傢伙,比劉燦陽難纏啊!」
看着顧瑾墨低垂着眼瘋狂壓抑着自己的情緒,李哲寧不忍心的別開了臉。
這個好友,也未免太苦了。
謝秭歸從這裡離開後直接找到了蘇淺淺。
「爲什麼溫言會來?你不是說她不會來嗎?」見到蘇淺淺,謝秭歸劈頭蓋臉就開始發問。
蘇淺淺的臉也一陣青一陣白,她囁嚅道:「我也不知道,其實我今天看似是女主人,但有很多事我都不能做主,我壓根就沒想道她臉皮這麼厚,今天是我兒子的認親會,她竟然還敢來。」
見到蘇淺淺這樣,謝秭歸氣不打一處來。
她想到南宮夜剛剛那番話,氣得臉都變了形:「我不管,我現在看到她就犯惡心,你想辦法把她弄走。」
今天溫言是和謝家人一起來的。
本來蘇淺淺專門去接自己她還很開心,可現在看來,她又何嘗不是被謝家的人拋棄了呢?
大哥,二哥,三哥簇擁着溫言進來,所有人都覺得溫言纔是謝家最受寵的那個。
聽到要把溫言趕走,蘇淺淺頓時怔在了原地。
要是能趕走,她早就趕走了,但這裡輪不到她做主。
「歸歸,我知道你很生氣,但趕出去這種事根本不可能,要不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別的辦法?」謝秭歸冷笑,想到自己變成這樣也有蘇淺淺的「功勞」,她出聲諷刺,「你還有什麼辦法?怎麼,進了一趟警局就金盤洗手,想改邪歸正了?」
「蘇淺淺,你現在本該在監獄裡,是我找人把你弄出來的,你不會忘了吧?」
蘇淺淺臉色一白,緊緊咬住下嘴脣,低聲道:「我知道,我不會忘記,但趕她出去……」
其實趕溫言出去也不是不可能,她可以做,但後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張蘭很喜歡溫言,雖然自己是顧小寶的媽媽,但張蘭現在未必肯站在她這邊。
還有墨哥哥,如果自己把溫言趕出去,他可能會更討厭自己。
而且今天這麼多人,謝家的人也在,她實在不願意做這種損人也損己的事。
謝秭歸,大概是瘋了吧。
溫言的出現,也不至於就讓她這麼抓狂吧。
面對這樣的她,蘇淺淺也有些無奈:「歸歸,你冷靜一下,我沒有做這種事的緣由……」
「我當初害謝一野的時候有緣由嗎?」謝秭歸眼底的快意像鋒利的刀,狠狠劃開了蘇淺淺平日處心積慮的僞裝。
「蘇淺淺,當初你把我拉成你同夥的時候,有什麼緣由嗎?」
蘇淺淺站在那,臉色白得可怕。
她忽然想到,其實害謝一野這件事並沒有死無對證。
這世上,還有謝秭歸知道她做了什麼。
只要謝秭歸願意,她可以一直用這個來要挾自己。
不遠處,李羽彤步履翩翩的走過來,攔住一個女僕問:「謝秭歸在這邊嗎?」
女僕點點頭:「她和蘇小姐在那個房間聊天。」
「謝謝。」李羽彤朝女僕指的房間走去。
進修的名額只有一個,雖然對不起這個養女,但有些事還是要提前說一下,免得引起家庭不和。
她走到房間門口,剛想敲門,忽然看到門有個縫,透着明亮的燈光。
門沒關。
她笑了笑,手握住門把手剛準
備推門,門內的聲音準確的傳入了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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