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相大哥,還……還給你。”王惜鳳結結巴巴地說完,把外套塞回給相捕頭,便是滿面通紅的再次跑走了。
相捕頭卻沒有多想,收下了衣服,回到家才現外套的腰間多了一個香囊。就這樣,相捕頭居然還是沒有多想,只以爲這香囊是王惜鳳的一點心意,以示報答而已。
聽到這裡,她很是無語,內心腹誹道:活該丫單身啊!
那小捕快還沒說完,更加興高采烈道:“香囊喂!女兒家親手繡的香囊喂!你說,我們相捕頭咋就這麼疙瘩呢?而且啊,那頓飯之後,相捕頭就覺着,人已經都好了,人家也已經報答過他了,他便是沒再去過。”
這時,那另外一個當天也在場的小捕快道:“誒,你說我們相捕頭是真傻還是假傻啊?我有一回看到相捕頭手裡捧着那香囊呆來着。而且當天我和相捕頭巡邏到王家的水果鋪子附近,相捕頭居然繞道走。”
哼?她忽然來了興致,如此說來……
“不知相母何時開始病倒?”她想了想,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兩個小捕快一愣,另外一個年長一些的答道:“有些年頭了。不過是近半年,纔是愈大了。”
“唉,你們一個月工錢多少呀?”她緊接着又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那些捕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沒人回答。
姚凱輕輕碰了碰她,搖了搖頭。
她這才反應過來,嗨呀,她問了什麼蠢問題啊。瞧瞧,把人家一個個問得面紅耳赤,擡不起頭來的。當捕快能有多少工錢,跟她們這些做生意的根本沒法比,又哪裡說得出口喲!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我就是……”她急忙道歉,末了,居然又問道,“我就是想知道,那時候相捕頭家裡,爲了給母親治病,是不是當真一點積蓄都沒有啦?”
幾個捕快又是互相看了看,之後還是那年長一些的嘆了口氣,答道:“就是這個原因吧。我們相捕頭要強,父親去得早,母親終年勞累,纔是……其實我們都知道,他一直不娶媳婦,就是怕拖累了人家。”
“嗨呀!”她一拍桌子,道:“就是這個原因了!”
這相羽,又哪裡是榆木疙瘩?他分明,心思跟外表不同,細膩極了!都是過分要強導致的自卑啊。
這時,姚凱又輕輕碰了碰她。她回頭看去,看到姚凱再次搖了搖頭,那眼中卻含着笑意。
她一下子冷靜了下來,也跟着笑了,道:“沒事啦。現在相捕頭有錢啦。”
呃……
她就是這麼直白地說話了,一時間弄得幾位囊中羞澀的捕快們臉上是一陣怪異後……鬨堂大笑。
這時,坐在她最遠處的一個捕快,先頭就喝多了,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覺來着,這會兒被吵醒了,一開始不明所以,後來一雙朦朧的醉眼定在了她身上,盯了好久、好久……
久到她都現了,頓時一愣,下意識地連忙看了姚凱一眼。果然!姚凱更是早就現了。他臉上的表情可是……吃味?
衆位捕快不察,還在大笑着,一人嘆道:“真老闆爲人當真爽直!我敬你一杯。”
她也沒留意那人敬她酒是說了啥子,全副注意力都在觀察姚凱的神色上,但順手也是喝了這一杯酒。
這時,那醉酒的捕快忽然也舉杯向她,道:“我也敬……敬真老闆一杯,只想知道,真老闆究竟是男是女?”
“哈哈!這個呀。”她一下子放心了,原來那捕快盯盯地瞅着自己,是因爲在仔細分辨自己究竟是男是女呀?這好說,這裡是梨落城,應該沒關係,她如實以告就好……吧?
姚凱忽然搶走了她的酒杯,對那人道:“劉捕快,你喝多了。”
劉捕快立即道:“沒……我沒喝多。”
姚凱又道:“你喝多了。”
姚凱說着,看了那劉捕快身旁的人一眼。那人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句然就這麼在姚凱的視線下自動自地開始勸阻那劉捕快,也想奪下劉捕快手中的酒杯。
劉捕快卻閃躲開來,繼續舉杯對她,道:“就……就喝了這一杯。真老闆你……告……告訴我……你究竟……”
“嗨呀。”她也伸手,問姚凱討要酒杯道,“沒什麼不能告訴他們的吧?”
姚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問道:“你當真……不怕?”
她一愣,反問道:“有啥可怕的?”
姚凱不言,心下閃過種種不祥的可能,最後還是嘆息着把酒杯還給了她。她可知,她不怕,他怕?
因爲她不知,他卻始終留意着,某些人,依然沒有放棄尋找她。
於是,她對着那劉捕快舉杯,先幹了那杯酒,然後道:“我是……”
姚凱忽然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然後回頭盯着那劉捕快看了看,又看了所有人一圈,代她答道:“她是女兒身沒錯。”
得!他想說的話,他的動作正在宣告的,分明是,“她是我的!”
幾位捕快一愣,下一刻,那劉捕快率先哈哈大笑道:“你們,還真……真如坊間所傳……那般啊?”
姚凱皺眉,坊間所傳?他纔不是她包養的小白臉哩!
這回,換她從他懷中擡起頭來,瞪向那喝多了就口沒遮攔的劉捕快,但沒有離開她的懷抱。面具遮擋下的臉蛋兒定是通紅的,她自己有感覺到那火辣辣的熱度,好在有面具遮擋,誰都看不着。她便是一副替他出頭的模樣,大聲道:“坊間傳言不可信!他比我有錢多了好嗎?”
嘖嘖!他比她有錢,就不能被她包養了?姚凱無奈而又好笑地低頭看着她。
嘛!確實,她這麼說也沒毛病。實情就是,是他有能力,想包養她,她卻反過來,用實力證明,她不需要他包養。到了最後,她和他之間早已算不清。這樣,唯有他們二人知道,也是一種甜蜜。最沒有負擔,也最自願,卻無法強求,只能自然而然互相擔負起的負擔。
“哦,哦,不可信……不可信。”醉酒的劉捕快其實也沒惡意,他就是好奇,這會兒得到了答案,人便是再次“噗通!”一聲,趴倒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