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將明,路上仍舊是沒有行人,揚州城中的百姓都被昨天晚上皇宮傳出來的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嚇的噤若寒蟬,都是大門緊閉,足不出戶,恐怕一個不好將自己的小命搭上。
等我們來到“滿福樓”的時候,這個大街也只有這裡一個酒樓現在是敞開門的,如果是換了以前的話,這個時間的揚州應該很是熱鬧了,尤其是各個大街旁邊的酒樓和膳食店,因爲這個時候正是各地的小商販以及城中的商販漁民準備這一天的買賣的時間。可是再看看現在的揚州城,本是城中最大酒樓的“滿福樓”此時的門前也是冷冷清清,不用說是人了,就連一隻鳥都沒有。
此時,店外清掃空地的一個夥計見有十幾個人向酒樓走來,剛要起身打招呼,猛的看見走在最前面的人是我,而旁邊跟着雙龍和十幾個人。見我向他眨了眨眼睛,他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忙笑着招呼道:
“原來是商大人,今天怎麼有空光顧小店了,大人不用陪着獨孤將軍視察軍務了嗎?真是貴客,貴客,幾位快裡面請。”
“呵呵,這個夥計不錯,反應倒是挺快的。聽他的話,這個商烈到時這裡的常客。”我讚賞的看了眼前的夥計一眼。因爲我現在還確實是不想讓商烈這些人知道“天涯還閣”這個擁有絕對強大實力的組織的存在,因爲這是我手中最大的一張王牌,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其實到現在,就是雙龍也不知道我用有這麼強大的勢力,以他們的才智絕對會對我能隨意進出“滿福樓”的前庭後院感到懷疑,但是絕對不會想我現在是這裡的主人,恐怕他們現在只是認爲我和這裡的老闆比較熟悉吧。
到不是不能告訴他們兩個實話,對他們不能推心置腹。而是因爲現在還不時告訴他們的最佳時機。他們兩個現在正值提升自己功力的關鍵時期,越是困難重重,對他們兩個越是有利。這也是修煉長生訣的最佳的方法。
商烈真的是這裡的老主顧了,而且人緣也是不錯,在酒樓的大堂裡,幾乎每個夥計都人認識他,而且主動向他打招呼。
掌櫃的見來人是商烈,忙迎了上來,鎮定自若,裝作與我毫不相識一般。我心中稱讚這“天涯還閣”的門人還真不是蓋的,各個反應還都是滿快的,呵呵,尤其是這演戲的功夫更是不錯,要是在現代的話說不定都能成爲一級演員呢。
掌櫃的來到商烈近前,恭聲道:“商大人已經有些時日沒來光顧小店了,今天可真是貴客臨門,呵呵,難怪今兒一早就有喜鵲在小店門前的大槐樹上叫個不停。原來是貴客要來,呵呵,所以小的一大早兒就叫人備好了東西,等着貴客光臨呢。”
其實“滿福樓”每天所需的各種菜果與肉都會在當天天將亮的時候備齊的,可是俗話說的好“千傳萬傳,馬屁不傳”,掌櫃的這麼一說,商烈縱使是知道其中的道理也只是樂得受用,現在更是滿面堆笑的看着掌櫃的,謙虛道:
“掌櫃的說笑了,本人也只是獨孤將軍手下的一個走卒而已,哪是什麼貴客。現在更不是什麼大人了。麻煩掌櫃的爲我們備一間雅間。”
掌櫃的有怎麼會聽不出其中的言外之意呢?忙語氣委婉的詢問道:“商大人此話何意?昨日小的聽到皇宮之中殺聲大作,不知……”掌櫃的說到這裡就停下不說了,知道什麼話該問什麼話不該問,但是卻是神色恭敬的看着商烈,等着他的回答。
商烈亦是聰明之人,當然明白掌櫃的話,若是他想說的話,自然會告訴掌櫃的,若是他不想說,也必定會找一個藉口搪塞過去。
商烈看了我一眼,看我臉上並沒有不快之色,想了一想說道:“掌櫃的,在下既然把掌櫃的當朋友看也就不在隱瞞什麼了。”邊說着邊隨掌櫃的來到了三樓“漫菊閣”旁邊的“雪梅閣”,這間單間是再“漫菊閣”的西側,能看到揚州城中西門附近的景色已經其他城區部分城區的景色,所以也可以算的上是“滿福樓”出名的雅間了。尋常的富貴人家縱使是有錢也不能訂到這樣的單間,只有那些有權勢的人才有這個面子。
掌櫃的將我們帶到“雪梅閣”然後靜等着商烈的繼續。
商烈坐定下來,看我這一路並沒有反對他透露出昨天晚上的事情,所以就對掌櫃的說:“實不相瞞,昨天晚上皇宮中的確有一場廝殺,這兩方人馬就是朝中兩大勢力宇文閥和獨孤閥。”
掌櫃的顯是早已知道,“天涯海閣”的情報網現在已經有了較大較縝密的規模,又怎麼會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呢。掌櫃的仍是故作驚訝的說:“哦?原來如此,只是不知道這兩方的勝負如何?”
商烈慘淡一笑,道:“在下剛纔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在下再也不是什麼大人了,自然是獨孤將軍在這場爭鬥中敗了,而且還被宇文化及這個卑鄙小人用卑鄙的手法害死。而昏君楊廣也喪命在宇文化及之手。”
掌櫃的驚訝的說道:“什麼?楊廣死了?哈哈,這個好消息可一定要讓天下人都知道纔好,各位如有什麼需要就請傳喚夥計,小的前庭還有些要事等着處理,就不在討饒各位用膳了,各位盡情享用。告辭告辭。”
商烈亦起身還禮,掌櫃作揖告退。
等掌櫃的腿處門外之後,商烈轉過身,對我恭聲道:“還請主公原諒屬下擅自作主,將楊廣以死的消息告訴他人。”
我聽後哈哈一笑,道:“商大哥此事做的正和我意,即使你不說的話,我也會叫人散佈這個消息的,看現在這個情況,天下越亂越是對我們有利。不果我還是想聽一聽你心中的打算。”
商烈看了我一眼道:“是,主公。屬下以爲昨夜之戰雖是能讓宇文化及聞風喪膽,但是宇文化及這個卑鄙小人一向是好了瘡疤忘了疼的。他昨夜受辱,再加上此人心狠手辣,豈會與我們善罷甘休?”
寇仲馬上拍手道:“哈哈,商大哥此話有理,宇文化骨那個混蛋的確是好了瘡疤忘了疼,一年前剛剛被大哥,不,是大嫂打的屁滾尿流,這次又敢對我們心懷叵測,還想要我們的命,呵呵,誰知道他差點不自己的性命賠了進去。”
徐子陵想了一下道:“商大哥是否想故意散佈消息出去,這樣一來,陳兵江都之北的李子通定會興兵來犯。莫說宇文化及現在是元氣大傷,就是在他的實力完好無損的時候也不過是最多能死守江都十數日,到不是宇文化及的兵力不足,也不是揚州兵力的武器不行,而是宇文化及這個將實在是太窩囊了。”
寇仲道:“子陵說的沒錯,論武功宇文化及的確可算的上是頂級高手,但是若論行軍打仗,他實在是一個門外漢,連一個草包都算不上。對上戎馬出身的李子通,他縱使是有揚州這樣的大城恐怕也只有死守捱打的份。而且還肯定守不了多長時間。
宇文化及的勢力遍佈整個揚州城,現在只剩他一家勢力,在揚州城中更是猖狂,我們現在大搖大擺的來到了‘滿福樓’喝酒,縱使他不敢明着對付我們,也會在暗地裡捅上我們兩刀的,到時候倒黴的可就是我們了。
只要能引李子通的兵馬來攻打揚州城,那時宇文化及定是被李子通打的焦頭爛額,又哪裡有時間來管我們呢?我想他再蠢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我們的麻煩的,到時候我們給他來個裡外夾擊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呵呵,商大哥這個計策的確是不錯。”
商烈心中讚歎道:“這兩個小子果然都是天縱之才,我的話只說道了一半他們就能猜到我心中所想,心思當真是敏捷之極,難怪他們兩個纔出道一年多一點的時間就把整個天下搞的烏七八糟,各大勢力都被他們兩個弄個灰頭灰臉的,顏面喪盡。更是惹的李密廣發‘蒲山公令’懸賞追殺此二人,可是久久未能如願。不過,這可算是李密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了,還好他沒殺了寇仲和徐子陵,否則惹的主公殺意大起,恐怕瓦崗軍要除名了。想想主公昨夜那神鬼莫敵的武功就讓人膽戰心驚。看來我真是得遇明主了。”
商烈哈哈一笑道:“還是兩個小兄弟才智過人,在下這個計謀可是想了好久纔想到的,沒想到剛剛說到一半,兩位小兄弟就能想到其中的關鍵,佩服,在下真的是佩服。”
寇仲嬉皮笑臉的說道:“商大哥謙虛了,我們兩個小子也不過是湊巧而已,哪有商大哥你經驗老到呢。呵呵,不過,商大哥要是實在佩服小弟的才智的話,那我也不好再謙虛了,也只好待會在酒桌上多多的指點指點商大哥你了,哈哈……”
衆人都被寇仲這個“無賴”逗笑了,一場歡快的酒席由此而開。
酒過三巡後,我對商烈說道:“商大哥,你以後不要在叫我主公了,聽起來怪彆扭的。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商烈急忙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說道:“這個可是萬萬使不得,屬下知道主公體恤下屬,但是尊卑之禮還是一定要遵守的,要不這樣,屬下以後就改口稱‘公子’可好?不過,您也不許再稱呼屬下‘商大哥’,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屬下不分尊卑,對主上不敬。”
我笑着拍了拍商烈的肩膀說道:“好你個商烈,竟然和我討價還價,呵呵,真有你的,好,那你以後就稱呼我‘公子’好了,我也就直接稱呼你的姓名。你們現在暫且作我的親衛吧。過兩天我指點一下你們的武功。”
商烈等人一聽我要指點他們的武功,臉上頓露喜色,忙起身恭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