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梳妝檯前,手裡握着梳子將長髮捋順,看着鏡子陌生有熟悉的面孔,姜悠悠笑了,她擡手摸着自己的臉蛋,嘆了口氣,站起來走去浴室。
半個小時候她從浴室裡出來,身上就裹了件浴巾,走到衣櫃前換上了睡袍她才悠悠然的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瞅了眼時間,現在才晚上九點不到。她想了想,將頭髮擦拭到了半乾半溼之間,隨手將毛巾放了梳妝檯上,轉身走到書櫃邊拿出之前培訓的課程書,複習着之前講過的內容。
明亮的光線照亮了房間裡的每個人角落,她的房間位置處於別墅的南邊,又位於二樓,從窗戶邊望出去是後山茂密的樹林,往下看是別墅的後花園,除了白日裡傭人來打掃和修剪花草外,到了晚上五點後,這邊就顯得格外的清淨,安靜。
冷風呼嘯而過,吹動窗外的枝丫,發出沙沙聲,滿本書上全是她做的筆記,每個字用筆有力,精麗妍美而又自然流便。姜悠悠正看得認真卻忽然聽見窗外玻璃上傳來奇怪的聲音,她忽地從凳子站起來,輕手輕腳地慢慢地挪向窗邊。
她捏緊了拳頭,心裡十分的緊張,不會是小偷吧?
小心翼翼地拉開窗簾,她的手放在背後,手上儼然拿着一卷裹成圓柱體的書,要是發生不對,姜悠悠會立馬揮舞手上的武器自衛。
“陸茂之!”姜悠悠看着貼在窗外牆上的男人,正是陸茂之。
來不及喜悅,他的嘴脣發白,額頭上還冒着細細密密的冷汗,姜悠悠迅速的打開窗戶,將手裡的武器扔到窗上,伸出手去拉陸茂之。
“嘭”的一聲,伴隨着聲音進來的還有陸茂之,他直挺挺地倒在地毯上,臉色蒼白,右胸的位置不知道被什麼利器劃傷,依稀能看見泛白的肉,鮮紅的血液一直都在外面流。
姜悠悠怔愣着,拿出吃奶的勁兒將他扶到了牀上,她用最快的迅速比自己冷靜下來,隨後在櫃子裡翻出急救箱,一股腦的倒出消毒水,棉籤,紗布。。。
“陸茂之,你還醒着嗎?”姜悠悠緊張地盯着眼睛緊閉的人,她深呼吸一口氣,平復了內心的激動。
“恩,”陸茂之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在叫他,緩緩地睜開眼睛望了眼姜悠悠,只見她的額頭上冒着的細汗似乎比他還多,清幽的眼眸裡倒影着自己的模樣,微蹙的眉頭,輕抿着嘴脣。
“你還好嗎?我現在給你上藥,會有點疼。”
姜悠悠背對着檯燈遮擋了大部分的燈光,房間裡見昏暗的光線將她的臉廓掩飾了大半,她握着剪刀,將他受傷地方的衣服輕輕地剪開,看着鮮血淋淋地傷口,她捂住嘴,差點沒尖叫出來。
怎麼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傷?
陸茂之平躺在她的牀上,枕頭上傳來淡淡的玫瑰香味兒,他微眯着眼睛細細地打量着房間裡裝潢,簡約大方,看得出她是個特別注重生活的人,從一些擺放的小飾品中能看出她依然帶着一股少女的味道。
用消毒水將棉花浸溼後,她謹慎地用棉籤將他受傷周邊的血跡擦拭掉,拿出止血的藥慢慢地覆在傷口處,這止血藥還是上次黃濤帶過來了沒
用完剩下的,現在剛好用在刀刃上。
姜悠悠輕手輕腳地拿着紗布杵在牀邊愣了愣,陸茂之的傷口在右胸的位置上,見陸茂之撐着雙手似乎想要坐起來,她連忙湊上去挽着他的胳膊,在他的腰部邊上放了一個抱枕。
“你在做什麼?”陸茂之淡淡地掃了眼拿着紗布有些發呆的女人,傷口經過了處理,血是已經止住了。恢復了一些力氣,他自覺的開始將上身的衣服脫了下來。
陸茂之很瘦,卻是屬於結實健碩,乍得看見他裸露的上身,姜悠悠愣了,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她嚥了咽口水,頓時感覺口乾舌燥,她似乎很有色女的潛質。
“我,我,包紮。”陸茂之的聲音有點虛弱,有點沙啞,姜悠悠收斂了心思,想到剛纔自己走神了,她頓時顯得有些不自然。
沉了沉心思,她將紗布纏在他的胸前,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尤其是當她的手繞到後背時,就像是兩人緊緊想擁的人,陸茂之的呼吸聲就在她耳畔,她的動作頓時一僵。停頓了片刻,又從他背後繞到前面。
清理,上藥的時間都沒有纏紗布的時間過得漫長,她看着陸茂之胸前自己的傑作,啞然一笑。陸茂之慢慢地穿上衣服,剛纔姜悠悠靠近他的時候,柔順的長髮時不時地從他的胸前掠過,那若有似無的髮香瀰漫在他鼻尖,當她低頭包紮,他的目光看見姜悠悠羞澀的表情,他心中一蕩。
姜悠悠咬了咬脣,慢吞吞地吱聲兒,“你爲什麼會受傷啊?”
“任務。”陸茂之閉上了眼睛,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見他不想多談,姜悠悠也就不再多問,畢竟每個人的身上都有無數的秘密,姜悠悠看着時間也差不多了,她揚起頭看着陸茂之,“時間不早了,你快休息吧。”
陸茂之狐疑地望了眼拿着棉被的人,低沉地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你去哪裡?”
聞言,姜悠悠側過身體眨了眨眼睛,看着陸茂之,“我去書房睡。”
“不用了,你就在這裡睡吧。”
姜悠悠以爲自己聽錯了,拔高了音量質疑道,“你你,你,你讓我在這裡睡?”
陸茂之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確定自己沒聽錯,沒看錯,姜悠悠鬼使神差地抱着被子慢慢地朝着牀上走去,直到她躺下之後,聽着旁邊陸茂之的呼吸聲,她才確信了這是真的。
她側着身體,目不轉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顏,看着他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異常的翹,高挺的鼻樑,性感有些發白的嘴脣,從被子裡伸出手,忽然有種想要描繪他輪廓的衝動。
陸茂之閉上了眼,但並沒有睡着,感受到那股赤裸裸地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臉上,他沉了沉氣,剛想睜開眼睛就聽見外面說話的聲音。
夏曼文躡手躡腳地走到姜悠悠的房間門口,她瞧了眼時間姜悠悠這個時間點應該是沒睡的,見沒人回答,房間的燈又是開着的,頓了頓,她在外面喊道,“姐,你睡了嗎?沒睡的話我想要找你聊聊天。”
聽到夏曼文的聲音,姜悠悠定了定神
,陸茂之現在在她房間裡,無論如何都不能開門,她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壓低了嗓子,極爲淡定地對着外面的夏曼文說道,“曼文,你有什麼急事嗎?”
“不是什麼急事,就是想找姐姐說說話。”
姜悠悠白了眼,平靜地說道,“曼文,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改明兒陪你好嗎?”
夏曼文一聽,頓時有些疑惑,“姐,你哪不舒服啊?我讓家庭醫生看看看。”
鬱悶!姜悠悠有些頭痛的揉了揉額頭,這夏曼文平常也不見她這麼追根刨底,今天這是吃錯藥了?
她想也不想的對着夏曼文說道,“沒事,來例假了,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舒服。”
翌日。
姜悠悠醒來的時候伸手摸向了旁邊的位置,空蕩蕩的,溫度已經冷卻。她倏地的睜開眼睛,要不是旁邊的被子還放着,她都要懷疑昨晚就是她做的一場夢,掀開被子,她走到窗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天空飄起了小雪,外面的樹枝上被蓋上了一層薄薄的晶瑩。
不知道陸茂之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姜悠悠走到餐桌前,拉開椅子,感受着夏曼文狐疑的打量,她抿嘴笑了笑,“曼文,你看我做什麼,怎麼不吃東西?”
夏曼文沒有回答,自顧自的吃着煎蛋。
她也不在意,喝了口牛奶,她望着夏高傑忽然想到了什麼,“姨夫,你知道李嚴這個人嗎?”
“李嚴?”夏高傑嚼着兩個字,“李副經理,悠悠,你提起他做什麼?”
姜悠悠淡定地嚥下嘴裡的東西,她笑容極爲的明媚,甜甜道,“恩,聽說被我解僱的女員工就是李副經理的女朋友,他昨天還因爲這事跟我小鬧了一下呢。”
“還有這種事?”夏高傑驚訝道,放下手裡牛奶杯,眯了眯眼睛。
“是啊,他還說我區區一個經理居然敢解僱他要護着的人,而且他還說他背後有人,據說那個人是我惹不起的。”姜悠悠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夏高傑,幽幽地說道,“姨夫,你說李嚴說的事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夏高傑手上的動作一僵,被他極快的掩飾了過去,定了定神,“公司還有這種人我怎麼不知道呢?”
姜悠悠笑咧了嘴,她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若無其事地說着,“我也是這樣覺得。”
她並沒有和夏高傑一起去上班,反而是開着自己的座駕,慢悠悠地去上班,早上她將李嚴威脅她的話轉達給了夏高傑聽,這種借勢發揮的爪子真不知道夏高傑是怎麼把他收爲己用。
她出門的時候正好是上班的高峰期,天空中飄着小小的雪花,在一層接着一層的情況下逐漸將道路兩旁栽種的樹枝上鋪上了白色,此時她被正堵在天橋上,在無聊的閒暇裡,她將手伸出了窗外感受雪花落到她手心中,再慢慢地被手掌心的溫度逐漸融化,化成水淌在手心。冰涼的觸感讓她下意識的抖了抖手,見前方的汽車開始發動引擎,她纔將手縮了回來。
(本章完)